一个家伙一脚踢在钟跃民的背上喝道:〃站起来。〃
钟跃民坐着没动:〃有事么?〃
那几个家伙互相望望,突然大笑起来。
一个胖子笑道:〃傻B,第一次进来吧,不知道规矩?有事么,瞧你问的这句话,你的事儿 多啦,还没办手续呢,是不是,哥几个?〃
同伙们狞笑着附和:〃没错……让这傻B先反省一会儿再说……〃
胖子说:〃听见没有?先站到墙角反省一会儿,我先给你做个示范。〃他弯下身子成90度, 两臂向后高高扬起,做出喷气式挨斗的姿式。
他们又大笑起来。
胖子直起身子说:〃看清楚没有?姿式要准确,身子要绝对90度,这是规矩,先反省一会儿 ,晚饭后还有节目,等这十几套节目都做完了,你小子算是被录取了,这好比考大学,你还 没参加高考呢,这所大学暂时还不能录取你。〃
钟跃民慢慢站了起来,用手指指那个象是头目的人说:〃你,是这些混蛋的头儿吧?你听着 ,十几年前,我象你们一样混蛋,那时你们恐怕还穿着开裆裤,动手打架是我最开心的一件 事,真想和你们玩玩,可我今天不想打,因为我不愿伤了你们,这会加重我的罪,我不想在 监狱里呆一辈子。如果你们觉得打我一顿会很开心,那我可以同意,但有一点,你们只能打 一次,要是打顺了手,没完没了,我可要还手了,好吧,你们开始吧。〃钟跃民坐下,轻轻 合上眼睛不说话了。
那些喽罗们都转过脸用眼睛看着那个面目狰狞的人,好象他能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年人站起来,战战兢兢地哀求道∶〃迟宝强……不,迟大哥,你饶了这位 新来的弟兄吧……〃
那个叫迟宝强的人发出阴冷的声音:〃老白毛,你他妈是不是也想挨揍了,要不你来替他? 〃
老白毛辩解着:〃我不敢……〃
〃那就闭上你的臭嘴,再敢说一句话,我就把你这老东西的门牙掰下来。〃
迟宝强慢慢站起来,拎起一床毛毯,一步一步向钟跃民走来。
钟跃民合眼一动不动。
迟宝强猛地把毯子蒙在钟跃民头上,他身后的一伙人一拥而上,向钟跃民拳打脚踢……
几个年龄较大的室友坐在墙角,惊恐地看着这残酷的殴打场面,重击人体发出的闷响一下一 下传来。
迟宝强打累了,他又狠狠地踢了钟跃民一脚,吩咐道:〃行了,把毯子掀开。〃
胖子掀开蒙住钟跃民的毯子。
钟跃民挣扎着爬起来,走到墙角的水池边吐出一口血水。他惨笑道:〃够他妈专业的,脸上 一下不打,怕让人看出来,谁教你们的?〃
迟宝强阴笑道:〃怎么样,哥们儿,服不服?〃
钟跃民活动了一下脖子说:〃打也打了,再问这个就没什么意思了,这规矩我懂,宋朝就有 了,武松不是还差点儿挨了一百杀威棒吗?〃
〃懂规矩就好,哥们儿,别往心里去,谁进来都一样,规矩不能破,看你还象条汉子,别的 节目就免了。〃
钟跃民看看他:〃哥们儿,你刚进来时也有这么一顿吗?〃
迟宝强笑了:〃我是订规矩的人,能和你们一样么?不瞒你说,长这么大我还没尝过挨揍的 滋味呢,净是我揍人了。〃
〃噢,明白了,有机会你也该尝尝这滋味,这感觉还不错。〃
〃嘿,听这意思你还不服,还想挨揍是怎么着?〃
〃算啦,哥几个也够累的了,歇口气,明天再收拾我行不行?〃
第十九章
张海洋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是个刚从警官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叫魏虹。魏虹刚被分配到刑警 队时,张海洋刚好被提为副队长,因为老队长升任副局长,以前的副队长被扶了正。张
海洋 在部队就是正营职,是有级别的二线干部,所以被提为副队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初到刑警队的新刑警都要由老刑警带一段时间才能独立工作,因此张海洋毫不客气地把魏虹 收为徒弟,他从魏虹报到的那天起就动了心思。张海洋三十多年来还没正经交过女朋友,在 部队时是没机会,转业以后别人也给他介绍过几个姑娘,但都没谈成,主要是人家不干,那 几个姑娘都很实际,认为他当个普通刑警没有多大出息,弄得张海洋灰头土脸的。这一次总 算老天开眼,把个漂亮的女大学生送到他面前,他不能再放过这个机会了。
张海洋老老实实给魏虹当了两个月的师傅,到了第三个月头上,就频频向女徒弟发起攻击了 。为这件事,他还专门找过钟跃民,他认定钟跃民是个寻花问柳的老手。
钟跃民果然经验老道,他问清楚了魏虹的文化背景,然后告诉张海洋,这类妞儿好蒙,稍微 给她点儿浪漫就可以了,你就往白马王子那路数上装就行了。
张海洋听得一头雾水,白马王子是他妈的装出来的么,浪漫,怎么个浪漫法儿?总得有点儿 具体操作呀。
钟跃民不耐烦了,说你这个人怎么有点儿弱智?怪不得连个老婆都找不着,女人要的是个氛 围,你送她一束花儿就行了。
张海洋觉得钟跃民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送花儿算得上是个高招儿。他忙问钟跃民哪里有花 店,钟跃民正急着要走,便没好气地说,到公园掐去……
张海洋当然没敢到公园去掐花儿,他找到一个花店,买了一束红玫瑰,趁魏虹感冒休病假时 送去,果然,魏虹兴奋得眼睛闪闪发亮,效果非常好,张海洋大受鼓舞,准备趁热打铁继续 进攻,不过下一步该如何走,他还想和钟跃民再商量一下,等他再找钟跃民时,这家伙却不 见了,哪儿去了?进去了。就住在张海洋所在的分局看守所里。
这是钟跃民在看守所里度过的笫一个夜晚,牢房里的人都睡着了,鼾声此起彼伏,钟跃民靠 墙坐着,他解开衣服检查自己的伤势,发现身上布满青紫色的伤痕,他轻轻地按摩着受伤处 ,时时疼得丝丝地哈凉气。他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角的水池边,又吐出一口血水。他 知道自己的伤不算重,顶多是些皮肉伤,内脏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胃里不太舒服,可能是溃 疡面又出血了,挨打的时候,他护住了所有的要害部位。他只是觉得有些窝火,这辈子还没 人敢这么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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