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很突然,乐书眼睁睁看着田茶被抱着送往医院,他心头一紧,也跟进了医院。
他在田茶的房间门口的走廊里站了2个多小时,看着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的医生,他想问,却被来往的人推来搡去,没有人注意他的存在,如果有,那么就有人嫌他挡道,让他没事躲开点。
他于是斜倚在墙边,想等机会钻进去看看。这时,斜对面房间里探出一个头,那是一张熟悉的布满竖纹的沧桑的脸。
“你怎么在这!卖松鼠的坏人!”乐书心想,他已不由自主用手指向那人,可那人立即转身背离男孩,越走越远,边走边回头示意让男孩跟上。
乐书追了上去,在走廊尽头消防通道的楼梯口,那男人停住,一把拉住追上来的乐书,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
“小子!那小姑娘需要用这个药,你每天早中晚三次,洒在她手上的伤口处,这能救她,医生最多给她消炎,信我,我不想害她!”陌生男子低声说,脸上的表情诚恳而焦急,他的眼睛此刻异乎寻常,瞳孔是金褐色的,十分醒目。
乐书一惊,倒退两步。
“你的眼睛怎么了?你的眼睛是金色的,我从没有见过。我不信你!你走开!”他上前一步一巴掌将男人手里的牛皮袋拍向地面。
男人愣了一下,他表情痛苦地用双手捂住眼睛,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哎!小子,你相信我!我也被那家伙咬了一口,我的眼睛?哦!我的眼睛好的很,信不信由你!我没必要害一个善良的小女孩,我是无意的,请相信我!我能帮的就这么多了!小伙子,或者,你可以把这个牛皮袋子交给她家人,让他们决定要不要试试,没有坏处,真的,相信我,再见了!”说罢,陌生男人头也不回,猫着腰消失在楼梯口。
乐书站在那里迟疑了片刻,他捡起了牛皮袋,打开一看,黑乎乎的,他用手指伸进去捏了一小撮,黑色粉末里掺着一点点金色,在接触皮肤的几秒钟,那东西迅速液化形成一层黑膜,先是在手指间蔓延,而后迅速缩小,再缩小,一分钟后那黑色东西在手上不见了。
乐书感到一阵清凉,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他好奇地拿起袋子凑到鼻子上一闻,差点把一天的食物都呕出来,“太臭了,这什么味道,简直了!”他赶紧封上口袋。
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牛皮袋子,跑回到田茶的房门口,一不留神他感到头被撞了,抬头一看,他正撞到了郑希怀里。
“臭小子!到这里干什么来了?我侄女田茶被什么东西咬了?谁干的?你们中的哪个欺负我侄女?快说!”她声音又大又急,气势逼人。
话音未落,乐书已被拎着脖领子,双脚离开地面,他的脸就贴在那张秀美却胀圆的胖脸10厘米近的地方,他脑子嗡的一响,紧张的脱口而出。
“没人欺负她!我们都在帮她!她被雪地松鼠咬了!那松鼠就在。。。”突然他顿住了,对田茶的承诺阻止了她,后面的话他咽了回去。
“松鼠?胡扯!这什么地方哪来什么松鼠,小兔崽子,你最好一五一十说清楚,不然我饶不了你。”郑希气呼呼一把将乐书扔在走廊长椅上。
乐书坐在椅子上盯着郑希的眼睛,他攥了一下手中的牛皮纸袋,不安地左右挪动着屁股。他心想如果不告诉眼前这个人,田茶会不会有危险?
可他还能求助谁呢?那个陌生男人令人生厌的脸浮现在他脑海,如果那男人是坏人,这样不告诉大人好吗?
他感到苦恼,犹豫,前后左右思量了一番,他最终决定鼓起勇气,将事情的经过一股脑告诉了郑希,唯独保留了松鼠逃跑的路线,这是他坚守的承诺,他绝不会告诉眼前这个女人。
郑希坐了下来,她若有所思听着这男孩的叙述,丹凤眼越瞪越大,当听到田茶举起罐子砸向地面的时候,她张大了嘴:“臭丫头砸了我的存钱罐!那是我存了半年的零钱!”她吼了出来,愤怒的表情很快被一丝得意替代,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像个小英雄似的,有种!”
她不再言语,而是全神贯注听乐书添油加醋的讲完全部经过。
片刻过去,郑希深深叹了一口气。
“哦!原来是这样,这丫头,跟个假小子一样,天天混在男孩堆里,一点稳重劲都没有!那我误会你们了。”她声音平静了下来,又温柔又甜美,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互相有爱,我替侄女谢谢你啊!”她用力用一只胳膊紧紧搂了一把乐书。
乐书心头一热,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说那陌生男人,给田茶敷了药?那她怎么还晕倒烧成这样,该不会药有毒吧?不行,我先进去看看,你说完了吗?还有其他吗?”
乐书心头再次一紧,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将牛皮纸袋递给郑希,而是用力摇了摇头。
“那好吧,你先回去吧,天色晚了,别让爸妈着急,等明天放学了再来看她吧。”
说完,郑希拍着乐书的肩膀将其送下楼,送走了乐书,郑希赶忙上楼回到病房。
医生初步诊断结果出来了,田茶的黄疸值很高,血象显示肝脏转氨酶极高,当医生撑开她的眼睛用光打向内眼膜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睛黄的厉害。
郑希慌忙拉着田茶的手给医生看,并告知医生这是被一只30厘米长的棕褐色雪山松鼠咬了。
医生大吃一惊,很快决定给田茶注射相关疫苗,并表示已经跟专家组沟通,专家组已经在路上了。
医院外伤主任医生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3声,接电话的是赵医生,他40开外,神情严肃。
电话是内线,是院长办公室打来的。
“喂!小赵,39785机构刚才来电话,说晚上您这里收治了一个小女孩,被雪山松鼠咬了,但各血象检查值破峰值了对吗?”
“是啊!您怎么知道?什么情况院长?”
“先不要做任何治疗,39785号机构来电指示!”电话那头刻意重读了那串数字。
赵医生停顿了片刻,这串数字让赵医生心头一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抬起右手扶了下眼镜,迅速将目光移向对面墙上一张a4红头文件“39785号保密机构协调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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