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救救他
顾稚推门,房间内正中央一张长桌,张启特孟松他们靠在桌边说话。徐州文拿着酒杯站在水吧台边,他一见到顾稚放下酒杯快步走了过去,“阿稚,你快来,帮我翻盘,没你我可输惨了。”
“我玩的也不好。”顾稚自谦,徐州文勾着他的肩膀,把他往桌前推。
他洗了澡,身上却还散着一股玫瑰精油的香味,淡淡的,有些勾人。徐州文和他亲近惯了,鼻子压在他的后颈上使劲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道,怪好闻的。”
顾稚没推开他,往圆椅上坐,徐州文站在他身后,他就半倚靠在徐州文身上。
他和徐州文是多年朋友,也知道徐州文是个铁直男,如此做派也是习惯了,但放在别人眼里就是暧昧了。
邱子明眉头微挑,目光从顾稚那张白净清秀的脸上顺势往下停在了微微敞开的衬衫衣领口,纤细的脖子,两片单薄的锁骨跟蝴蝶似往外飞。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张启特拍了拍手,十二人的牌桌逐渐坐满。顾稚好久没玩德州,侧耳听着徐州文给他讲规则,一抬头就看到虞鸣津正坐在自己对面。
心似小鸟,瞬间从寂静高空断翅飞落。
徐州文说了一分多钟规则,舔了舔嘴唇,双手扶着顾稚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阿稚,拿出你在澳门的架势,煞死他们。”
顾稚抬眸,目光从迷茫至狡黠。
两个钟头的德州,顾稚上桌,把徐州文输掉的砝码都给赢了回来,顺便还从孟松那顺了一辆保时捷。徐州文乐开花,搂着顾稚脖子,夸他厉害。
顾稚全神贯注玩牌到现在,两眼发酸,转动着脖子,拍了拍徐州文胳膊让他松手,“出去透气。”
徐州文揽着他往外走,张启特在他们身后喊,“别走啊,再玩一把,赢了就走啊。”
徐州文扭头得意笑,“张少,再玩十把,也赢不过我们阿稚。”
这话张启特是相信的,几年前徐州文在澳门赌场惹事被扣下,发通牒给徐家人说要一个亿,给不出就砍手。一个亿徐家不是没有,可为了徐州文一个偏房生的纨绔,徐家沉默了,他们甚至都没报警,怕被媒体察觉。
是顾稚单枪匹马杀了进去,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把人给捞了出来。据传闻说顾稚在里头赢下的筹码能买下半个港口,可他没拿,只说换回徐州文饿一只手。
自那以后,徐州文对顾稚就跟亲孙子似的。
“他俩是一对?”邱子明夹了支烟杆走来,看了眼顾稚和徐州文离开的方向。
缕缕青烟缭绕,张启特嗅到一股类似于猪油加热过的气味,他立马站了起来,下意识看向虞鸣津。
虞鸣津的手指捏着砝码敲击桌面。
孟松跑了过来赔笑着把他拉开,邱子明不明所以,手上的烟杆直接被带着白手套的侍者拿走。
孟松把他拉到室外,脸色煞白,比刚才输了一辆保时捷还不好看,盯着邱子明,“邱子明,是你求我带你来的,现在是什么意思,在外面野惯了,把这一套都敢拿到虞鸣津跟前?”
都长了一百个心眼,那根烟杆里夹杂了什么玩意儿,一闻便知。
邱子明舔了一下嘴唇,“我听说虞鸣津以前在国外玩得更疯,我这都是好东西,他……”
孟松见他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心里一阵后悔,“你好自为之。”他匆匆离开,赶着去给虞鸣津赔礼道歉。
孟松走后,邱子明哼笑两声,拿出手机拨通,刚接通还未来得及说话,膝盖从后被狠狠踹了一脚,直接跪在地上。从后走来的顾稚,一脚踩在手机上,低着头,手上是喝剩下的半杯酒,稀里哗啦倒在他头上。
红酒糊住了眼,邱子明眼前一片模糊,后脑勺猝然作痛。他大叫着。“谁打我,谁啊?”
顾稚神色阴鸷如索命阎罗,握着被砸碎了一半的酒杯,尖利的一头抵在邱子明的后颈,只要往下轻轻按压便能刺破,大动脉里的鲜血喷涌而出,眼前这个妄想算计虞鸣津的人,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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