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在这个残酷无情的皇宫里,我终于可以有一个玩伴了。然而,事实并非我想像那样。我兴高采烈地扑向他,嘴里还高喊着“哥哥”,可等待我的却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和蔑视的辱骂。
“这个小孩是谁?他怎么可以喊本皇子为哥哥?!来人,把他拖下去!”
我一下子便蒙了。他不是我哥哥吗?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是你弟弟啊,我叫袁卫卿,你叫袁卫祯,看,你是我的哥哥!”我坐在地上,委屈地嚷道。
“笑话!父王只有我这一个皇儿,大胆奴才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拖下去,快给本皇子把他拖下去!”娃娃般粉嫩的笑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他眼里,我清楚地看到了厌恶。
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怎么离开的,在我幼小的脑海中,只有袁卫祯愤怒的神情和他身边侍从轻视的眼神。直到那时我才真正明白,宫女之子,卑贱的血统到底意味着什么。
似乎就是从那天开始,王嬷嬷的身子越来越差,躺在床上,连吃饭都显得如此无力。看着唯一疼爱自己的嬷嬷一天一天憔悴下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惊慌的兔子,我到处拜托宫殿里的宫女姐姐去替王嬷嬷找个御医,可是,她们一个个都再三推辞,始终没有人愿意帮我。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王嬷嬷终是没有挺住,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过世了。我没有看到她的尸首,当我知道她去世时,她的尸首早已被打扫宫殿的太监抬出去埋了。更讽刺的是,到最后,我竟然连她被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王嬷嬷离开了,我就连找人说说话都变成了一种奢侈。没有人愿意理睬我,就像我那个哥哥一样。
自卑、寂寞、无助……那些日子,我体会到了所有的这一切。
孩子,你要争气。长大了有能耐了,就没人敢看不起你了。有一天做梦,我梦到王嬷嬷来看我了,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如以往一样语重心长地说道。
梦醒了,我豁然开朗。是啊,这么消沉下去又能换来什么?我要变强,我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到时候,没有人会看不起我,没有人会说我是卑贱的宫女所生的孩子。我要让所有侮辱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我要把袁卫祯狠狠地踩在脚下!
从那天开始,我拼命地学习,拼命地练武,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得到袁帝的赏识,才有机会和袁卫祯一争高下!
袁卫祯很聪明,他即便不怎么用功也总能做得比我好。每每看见他得意的笑脸,我就恨不得冲上去将它捏烂。可奇怪的事在我十四岁那年发生了,原本干什么都在我之上的袁卫祯突然变得“愚蠢无比”,他不再听话地学师傅所教,每日浑浑噩噩,好像连魂都被什么抽走了。我不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去知道;我只明白,这是我的机会,一个超越他,得到大家认可的绝好机会!
在我的努力下,袁帝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他有时也会过来看看我,和我说说话了。宫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他们发觉我这个无名皇子又渐渐得宠,便立刻换了副谄媚的嘴脸,极尽讨好。不过,我想要又何止于此?我要的,是袁帝的权利,是整个天下!
我在宫里渐渐出头,这时,想要干掉我的人也开始行动了。有好几次,我差点命丧刺客之手。我知道,那些大多是贤妃派来的,袁帝只有两个儿子,要是我表现得太好,那袁卫祯的皇位就不保了。以前她觉得我只是个宫女之子不足为惧,而如今,袁卫祯神神叨叨,要是我趁机会得到袁帝赏识,那对她而言是大大的不妙。
我一方面小心地躲避贤妃的暗杀,另一方面则着手培植自己的势力。历代皇位之争,在朝中的势力有多少往往是起决定性因素的。我知道自己的出生是一个很大的麻烦,所以,培养势力是重中之重。
十八岁那年,父王封我为静王,赐府邸,亲手题上“静王府”三个字。早年袁卫祯封王爷没有这等殊荣,一时之间谣言四起,我府邸外门庭若市。
出了皇宫,我更是犹如摆脱束缚的雄鹰,用一年时间便组建了自己的卫队。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有了他们,贤妃再也不敢轻易造次。加上父王对我越来越器重,我甚至感觉到,皇位已经非我莫属。
查了很久,循着支离破碎的线索,后来,我终于在宫外偏僻的七里坡找到了王嬷嬷的尸骨。她的棺材很简陋,里面也没有什么陪葬的东西,冷冷清清的,就像早年的我一样。吩咐下人把尸骨转移到准备好的棺材里,又给她添了不少陪葬品,我这才选了块好地方将她安葬。
王嬷嬷,你也看到了吧,我没有叫你失望,我已经变得很强了,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我!从前欺负过我们的人,我会一个一个地报复,我会让他们知道,我袁卫卿身体里流的不是什么低贱的血;我会站在最高处俯视他们,我要看看,看看他们在我面前战栗的面孔!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逼宫
七月初一是逐一年一度大庆的日子。
自传说中大陆合一,逐经历过数次的分分和和,一度出现四分天下的情形。大约五十年前,逐还处在一片动乱当中,是一位姓袁的大将带着百姓冲杀,这才使得动乱平息,逐重归一体。在这位大将登上皇位时,他分别将四方流分给最信任的手下掌管,并封几人为四方藩王,协助他共同繁荣逐的土地。然而,问题很快暴露出来,他身在本的宫内,根本无法尽数得知四方情况,这就令东流藩王蠢蠢欲动,意图占山为王,将东流划出逐的版图。得悉此事,袁帝立刻带军东上,斩杀叛徒,稳住了东流涣散的民心。经过此事,袁帝发觉东流较之其它几方更为远离本,这给管理造成了非常大的不便,要是放任下去,像这样的叛乱必定还会再次发生,因此,他依然决定迁都,将都城改到东流与本相交之处。同年七月初一,上京设立,逐的都城改建在此。袁帝下令,往后每年的七月初一便是国庆,举国欢腾,共庆新都落成。
正值国庆,街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东流皇宫之内,就连太监宫女脸上也是喜气洋洋,抱着花盆,提着灯笼,干得格外卖力。晚上就是国庆宴会,到时候有数不清的表演者到宫里献艺,这些可都是在宫外看不到的东西,要是正好被分在大殿里当差,那可说是人人艳羡了。就为了这,他们也要比平时多出份力,好叫总管见了欢喜,在大殿上给他们安插个职务。
“徐公公,看来都布置得差不多了啊?”
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徐公公赶紧转身弯腰拜见,“奴才参见寇大人。”
“免礼。徐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论年纪,本官还得称呼您一声爷爷呢。”寇仲亦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对这种繁文缛节寇仲亦一向嗤之以鼻,要不是这种制度非一朝一夕更改得了,他老早就上书皇上,让他废了这些个又跪又拜的玩意儿。
“寇大人怎么有闲情来这儿啊?”徐公公和寇仲亦也是老熟人了,说起话来也不拘谨。
“国庆大宴,本官好歹也是一朝宰相,自然要来看看布置得怎样。要是出了乱子,可没人担待得起。”寇仲亦半开玩笑地说道。
“寇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讲啊,大宴将近,说这种话是要出霉头的。”到底是老人家,迷信得很。
“好好,本官不说就是了。您弄弄好也去歇着吧,晚上还有得您忙呢。”
“相爷放心,奴才这把老骨头还能挺得住,这次的大宴啊,保证漂漂亮亮的!”徐公公拍胸脯保证。
“那一切都拜托徐公公了。”作了个揖,寇仲亦转身离去。但愿一切顺利啊……
夜幕降临,众人期盼已久的大宴终于开始。袁帝端坐首席,神采矍铄,可鬓角的白发却诉说着英雄迟暮的苍凉;他身边坐着的是风采不减当年的贤妃,一颦一笑,仍旧透露着高傲的媚态;再往下便是袁卫祯和袁卫卿二子,他俩面对面而坐,互不招呼;左右丞相位居三席,寇仲亦依旧笑面迎人,而钟维则是一副深沉状,唯有眼角的丝丝线纹还让人看得出些喜气;四席一下全是身居高位的重臣,他们一个个笑意盈盈,做着口是心非的表面功夫。
大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即将来临。据说为了此次大宴,外藩的少数民族也有献艺,听这充满异域情调的曲子,定是那个节目要上演了。
正在众人满心期待时,大殿里的灯火骤然一暗,唯有正中间一盏莲花灯依旧燃着。乐声渐快,莲花张开,一个身着橙色衣裙的女子由花芯之中缓缓立起。她以纱巾掩面,透出一股子神秘的气息。橙衣女子眼部周围画了浓妆,但这却掩盖不了她夺人的眼眸,只消一眼,一旁的大臣们便倒下一片,完全沉浸在她勾人的媚眼当中,久久无法自拔。她扭动着如水蛇般柔软的腰肢,舒展双臂,赤着脚向袁帝走去。昏暗的灯光下,晰白的大腿若隐若现,再加上弯腰时不慎露出的乳沟,就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都看得气血翻腾,无法自抑。
乐声渐入佳境,那女子的舞步也越发大胆撩人。她走上首席,弯腰欺向袁帝,妩媚一笑,拿起桌上袁帝用过的酒杯便斟了一杯,一饮而尽。而后,她又端起酒壶,将方才的酒杯斟满递还袁帝,起身,重新回到大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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