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走过来,漠然的望着他,相仿的身高令小小的门厅顿显局促。白云识趣的退回客厅,跟张帆俩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屏息凝神的观望着局势的发展。
“你是谁?”蓝天问。
“于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单独谈谈。”男人的声音醇厚温润,唇角恰到好处的上扬,似是经过精密计算的角度,雍容优雅,无懈可击。
蓝天闻言,似是想起什么,当下毫不犹豫的拒绝,“你是于之年的儿子?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可以走了。”
于周没有理会他的逐客令,反倒是饶有兴致的挑眉打量他片刻,用那副令人艳羡的好嗓音不疾不徐道:“难道那些去夜店寻欢作乐排遣寂寞的富婆们喜欢的是你这种冰山型的酷哥?我以为KNIGHT最红的男公关除了皮相外,最起码应该是个舌灿莲花玲珑八面的人才对。这一点,你弟弟萧阳就比你做的好。”
白云和张帆对视一眼,其目瞪口呆的程度不分高下。够狠!够毒!狠的优雅!毒的潇洒!结论就是一句话:非常的——欠扁!
相对他们的激愤,蓝天的反应倒是平淡的多,“如果你对富婆的喜好感兴趣,可以亲自去感受一下。你要是想挂牌营业,老板一定是求之不得。”
此言一出,白云和张帆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高声叫好!这就对了,对付这些高傲自大总以为能睥睨天下俯视众生的人就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于周并没有急着出言反驳,却突然抬手摁在了门板上,所有人顿时都愣住。
片刻后,他微微皱起眉,掏出方手帕仔细的擦了擦手,好似门板上沾染着什么致命的病毒,看的白云火大不已。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傲慢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跟这栋公寓的气氛实在是格格不入。那条看起来绝非便宜货的手帕在发挥完作用后,被他的主人毫不犹豫的扔进了身侧堆满废弃杂物的旧纸箱里。纸箱是邻居家的,不知道他们发现这块手帕后会不会进行回收再利用。白云伸长脖子仔细瞧着门板上被他摁过的地方,赫然发现那里附着一只硕大无比的蚊子尸体。这只蚊子她不陌生,刚才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它从于周耳边一溜烟的飞过,没想到在客厅里振翅盘旋了几圈后,终是惨遭杀害,壮烈牺牲。
处理完这只恼人的蚊子,于周从容的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对那些富婆的喜好倒是没有太大兴趣,而且我做人做的游刃有余,所以也不准备考虑弃人做鸭——”
“太过分了!”张帆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毫不犹豫的打断于周,指着他的鼻子豪情万丈道:“当鸭怎麽了!反正搞的又不是你家女人!什么做人做的游刃有余,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堆会走路的钞票!有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拿钱砸死我啊!”
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天,白云最欣赏张帆的就是这一刻。只不过这最后一句,怎么听都像是来自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呐喊。
蓝天回头看了看张帆,尽管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却不似往日的清冷。张帆觉得刚才发挥的还不够过瘾,于是特仗义的冲他挥挥拳,那意思很明显:哥们儿坚决挺你!
蓝天的漠然,张帆的挑衅,白云的愤愤不平,于周尽收眼底。见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这几人实在是青涩的令他提不起丝毫兴致。
“蓝天,口舌之争毫无意义,就算他们说的再激情再动人,事情的真相永远只有一个——”说着,他抬手指指白云,“就拿她来说,站在室友的角度,她可以尽情的跟你玩一场友情的游戏,反正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可假如有一天她要是爱上你了,跟你一起逛街约会的时候,突然一个年纪足以当她妈妈的女人出现在你们面前,一脸暧昧的拉着你问什么时候还能共同把酒谈心夜诉衷肠,那你猜她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坚定的在背后支持你?还有你——”他又指指张帆,“因为蓝天没有搞上我家的女人所以我就没有资格瞧不起他,是不是?很独特的道德理念,只不过我很有兴趣知道,要是让你毕业后从事跟蓝天一样的行当,你会做何感想?”
“够了!”蓝天忍无可忍,毫不犹豫的挥起拳头狠狠砸向他的脸。
“怎么,看清现实了?”于周头一偏,稳稳握住他的手腕,目光犀利的盯着他,“明晚六点,君悦饭店,来不来由不得你选择。”
蓝天甩开他的手,头昏沉沉的,耳边嗡嗡作响,呼出的气越来越热,身上却阵阵发冷。没有力气再跟他继续纠缠,所有怒火最终凝结成一个字:“滚。”
白云终于看不下去,跑到蓝天身边,顾不上管他愿不愿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挡在他身前,毫不客气的对于周说,“再闹下去会把邻居们都惊动,你也不想被他们看到你挥拳跟人扭打在一起的丑态吧。这里不欢迎你,不送了。”
于周若无其事的整了整袖口:“我不崇尚暴力。蓝天,今天我来找你的事你不必跟萧静兰提起。既然她想隐瞒,我也没兴趣拆穿她。我父亲对你们这对双胞胎很感兴趣,你和萧阳哄的他开心,我自然会让萧静兰在于家过的舒心。这件事过后我会安排你出国读书,你应该很清楚,这对你而言是唯一的重生机会。我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很多时间,你最好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明天不要做出什么令大家都不愉快的举动。到时司机会在楼下等你。告辞。”
楼梯上,脚步声清晰入耳。客厅里,三个人沉默无言。白云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蓝天却一个人回了房间。门紧紧的关着,把一切都拒之于外。张帆无奈的摇摇头,盘腿坐在沙发上支着脑袋闷闷的看着白云,“这于周到底什么来路?!火力也太猛了!跟他一比,我觉得萧阳实在是太善良了。”
其实白云也有同感,于周的话的确让人很难招架,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蓝天又开始把自己封闭起来,一个人猛钻牛角尖。
“张帆,你明晚有空吗?”白云问。
“有啊,我大闲人一个,怎么了?”
白云凑到他耳边,悄悄的跟他嘀咕了一阵,只见他连连点头,眉飞色舞的好不兴奋。
“都记住了没?”密谋结束,白云不放心的问。
张帆拍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保证按照你的要求全准备好!”
两小时后,蓝天依旧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白云揉揉脖子,望着已完成大半的拼图,想了想起身走过去敲敲他的房门,“蓝天——”
没有回应。
白云又敲了几下,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张帆紧张兮兮的凑过来,伸手拧了拧门把手,锁住了。他冲白云勾勾手,白云附耳过去,“你说蓝天他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白云问。
张帆悄悄对着手腕比划,弄得她哭笑不得,“蓝天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那可不好说——”张帆转过身一屁股坐在门前,盘算着怎么能把蓝天从屋里弄出来。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蓝天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打死不吐露半个字的闷葫芦样儿,完全的自虐,基本已经踏上了通往变态的康庄大道!
白云继续敲门,“蓝天,你开门,我有事跟你说。”
过了十分钟,还是没回应。
这下子白云心里都开始跟着犯嘀咕,不会真被张帆那乌鸦嘴给说中了吧?!她蹲下身子,正想跟他商量商量对策,冷不丁耳边突然窜起他刺耳的尖叫:“白云你手上纱布怎么全红了啊?!啊啊啊啊,怎么全是血?!OMG,我晕了——”声音凄厉而逼真,白云低头看着手上完好的白色纱布,还没来得及捂住他的嘴,玩自闭的蓝天同学就露面了……
“嘿嘿,我就知道这招肯定管用。”张帆得意洋洋的拍拍屁股站起身,哼着小曲晃进洗手间。等他愉快的嘘嘘完再次回到客厅时,蓝天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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