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低头恭敬的回到:“奴婢没有见过比你美的女子,就是整个吐蕃也找不到比你更加白皙的姑娘。”
“哪为什么云丹每次看见我都很疏离,跟那吉尔他们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侍女不敢回答。最后说了一句:“你才十六岁,那个老姑娘据说都二十多岁了。”
吐蕃女子二十多岁就算老姑娘了,据说她之前还嫁过一次。蔻斯曼有些得意,想了想昂起头命令道:“告诉阿爸,叫那吉尔带她来见我。”
“绒巴人所居之地尺寸皆山,插天膜云,羊肠一线,纡折与悬崖峭壁中,虽将军大臣亦多徒步,非如沙漠之地可宗器驰突也。其扼隘处,必有战碉,皆以石而穹于墙垣间以枪石外击,旁既无路,进兵须从枪石中过。故一碉不过数十万人,万夫皆阻。。。。。。”
这是刘伯参军陈伟写的随军日记,被刘仲看见,叫他每日照抄一份,算作三个自己的战地报告传递给皇帝。陈参军无可奈何,总不能告诉土匪小王爷,这是俺的日记,请您尊重俺的个人隐私。
他们进山的时候正是雨季,气候湿热。打箭炉到达维镇不过六百多里,他们走了将近一个月。沿途都是马帮路,到处都是淤泥,被泥潭吞没了几个士兵以后,他们只能不走泥路,改为淌着一条条齐腰深的小河过去,至少那里安全些。
刘仲率领西川各地汇集的军队连同云丹的人马大约十万人,与绒巴人对峙于大渡河上游。这个数字没有算上辎重、粮道、医药、仓库守军。。。。。。
很丢脸的是,荣把人集结起来的所有士兵才号称七万,凭借高碉,据险扼守,充分发挥了游击战的精髓,把兵力远胜于他们的汉蕃联军堵在大渡河的对岸。
虽然自己见识过碉房,却没想到会如此棘手。刘仲想起阿奴说过的话,汉军将领他们一开是还不信邪。用火攻,石头房子烧不起来;用烟熏,他们一楼很高,根本没有门窗,二层以上才有窗,那是弓箭的射击孔,平日里上下都用独木梯,即在一根粗木的中间凿出脚蹬。独木梯有很好的方位作用,主人将独木梯收起后,碉房就变成一座防御性的堡垒,盖板一盖,连烟也吹不上去。平时家里的贵重物资、粮食多存于碉房的三层,一家人不出碉房也能坚持一段时间,用炸药,此时的炸药水平只能在上面炸出一个白点;挖地道,没用,钻出来就是人家密闭的一层,就像钻进笼子一样无处可逃,二楼荣把人掀开盖板对你就是一箭。。。。。。。
最后他们用上了云梯,士兵们拿着盾牌直上高层才打下碉房。但是攻打一座碉房,常常连人影都没见就先死伤百余人,刚刚抢到手,转眼碉房又被神出鬼没的荣把人给弄回去。两方围绕着“攻碉”和“守碉”展开着剧烈的争夺战。
战况激烈的程度可以从前面抬过来的尸体和伤员的数量看出来,有一天纳答岩切掉了十个人的腿。
阿奴和纳答岩呆着赵惜和一帮杀手,侍女成了随军的野战医院护工,云丹将昆达等阿依族人留在她身边。纳答岩和一帮懂医术的喇嘛们兼外科医生,每日里从早到晚的做手术,有汉人,有吐蕃人,羌人,僚人,苗人。。。。。。。也有绒巴俘虏。
伤兵们的状况很糟糕,天气炎热,受伤之后并发感染死去的比比皆是,每天这里都响着伤兵们的哀嚎和惨叫,中间夹杂着喇嘛们念经超度的嗡嗡声。有一次食物运来很快就坏了,又引发了大规模的痢疾。阿奴努力回想现在的护理知识,最主要的是卫生和消毒。帐篷里染满血迹和污渍,臭气难闻,她指挥侍女们将环境清理干净,但是很快又开始下雨,一切都泡在水里。她能做的只有检查食品安全,蒸煮绷带,消毒器械。她曾看见一个喇嘛拿着血糊糊的钳子给五个伤兵动手术。
最后她提议在安全地带盖一排木头房子,就算雨季过去,也要保持抬下来的伤兵们有一个固定的修养地点。云丹没说话,刘仲就犹豫了一下,说服了云丹。
阿奴被留在后方盖好的伤兵收容所里。如云丹所愿,她的名声已经很响亮了。
一个贵族夫人素衣简装,不顾体面,每日穿梭在肮脏难闻的伤病之间,为他们清洁包扎换药,为那些伤重的士兵梳洗护理,亲自过问他们的生活细节。自从她来了以后,伤兵的生活质量有了很大的改善。
纳答岩统计了一下,阿奴插手伤兵的护理工作以后,伤亡率大大降低。
有一天一个吐蕃兵找到正在帮纳答岩做手术的阿奴,恭恭敬敬地跪下亲吻她的鞋子,请求“卓玛嘎尔姆”(白度母,观音化身之一)保佑他,阿奴不知所措,喇嘛们示意阿奴抚摩他的头顶赐福于他,阿奴照做,那名士兵热泪盈眶,重上战场,据说此人后来屡立奇功,而且运气极好,没有再受过伤。
那之后就成了惯例,只要伤愈重回战场的士兵都要前来请求赐福,阿奴只有将自己的鞋子刷洗的干干净净。
外面乱哄哄押来一群绒巴伤兵。云丹不想太激化矛盾,绒巴人的伤兵都有送来治疗。他们被关押着单独的几件木屋里,有专人看守。治好之后就被押往打箭炉。
一个俘虏经过阿奴身边,突然两眼闪亮狠盯了她几眼,走几步后连连回头,朝阿奴轻佻的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像是狼的利齿。自从她表明身份,人们都是用尊敬的眼神看着她,地位更低的干脆不敢直视,很久没人用这种露骨的眼神看她,阿奴一阵厌恶。看见他步履轻捷,阿奴吩咐赵惜:“叫人盯着他。”这里虽然离战场很远,但是也要防止奸细混进来。
第二天,密林里松萝挂的到处都是,苍翠的可以滴出水来,阿奴疲惫地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赵惜叫了一声,从她身后打下一条蛇。
“没毒。”阿奴看了看那个狰狞的蛇头,连皱眉头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怕?”
赵惜抓起掉出来的一绺头发塞进帽子里,连日护理伤员,她也疲惫不堪,抱怨道:“我说,好好的雅州你不呆,跑来这里受罪。”每日血脓横飞,哀嚎满耳,就算那些士兵以崇拜的眼神看着她们,也不能安慰赵惜老姑娘严重受创的心灵。
“谁要你来的?别告诉我阿仲要挟你?”阿奴懒洋洋地回答。
“你早知道!”赵惜炸毛。死没良心的丫头,就这样看着我被人要挟。
阿奴打个哈欠:“傻子都能发现不对劲,你拍死的很,没理由自己回来送命的道理。”
赵惜不满地哼哼两声,这死丫头跟刘仲一样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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