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从床上坐直,咬紧牙关对自己说,我永不后悔。
第十一章玩火
是夜,无眠者还有元启森。只因他骇然发现,在家族利益和白选之间,他毫无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这让他羞愧惶恐痛苦绝望,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坐在阳台仰望星空,晚春夜风吹得他遍体生寒。他试图让自己清醒,此时够清醒,但那个念头反而更加清晰。不管用什么手段花费什么代价,只要能让白选活过二十四岁,哪怕再度洪水滔天他也在所不惜。
元启森知道这个想法执拗到疯狂,可是他这小半生仅仅这回有如此迫切的欲望。他一定要做到,绝对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变数。“晶”没有拿到手,他愿意退让用别的办法获取。然而这件事,他不向任何人妥协,包括白选。
杯中酒液鲜红,月光给清亮液体镀上一层银辉,酒液色泽迷离艳丽,愈发像极了心头血。元启森慢慢喝完杯中酒,怔怔望向漆黑夜幕。人一旦作出决定,心情反而变得平静。既然今生注定要受这种折磨,避无可避,那就接受吧。
他从颈下拈出一条细细银链,链坠是个指节那般大小的心形墨玉盒。摩挲玉盒良久,指尖轻按开关,盒盖弹开。盒内以墨玉为底,正中镶着一颗玉白碎石,形状不规整,边角森棱尖锐。
元启森眼波柔软,小心翼翼地触碰这颗玉白碎石,好似它是触之即碎的稀世珍宝。“她好像发现了呢。我知道瞒不了她,只要见面就瞒不住。她会怎么做?是决裂吧?”他浅浅笑,声音凄凉,“如果,我们不像镜子内外的同一个人。你说我会不会有希望?那样没有人知道我们是……”
“小乖来电啦,启森快接电话。是小乖来电话啦,启森你快点接电话哟。”手机铃音突然欢快响起,元启森置若罔闻,只是痴痴地凝视玉白碎石。到底知她莫若他。
铃音骤止,几分钟后又响起短信提示音。元启森合上墨盒链坠,仔细把链子放回衣内,拿起手机翻看短信。
“我知道你没睡着。从现在开始交易停止,后面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以前的交易内容仍然有效。”
元启森摇摇头,脸上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无奈表情。他飞快地回复信息:“手机已被锁定。”
不到一分钟,手机又响起铃音,震得他的手也在颤抖。“小乖来电啦”的甜美提示音也似乎变得高亢尖锐,充满了愤怒。元启森翘起嘴角,笑得眼里差点淌出泪来——我就是不接,从此我不接你的电话。我不看你,不听你,我只做我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儿。
直截了当关闭这只单向联系用的手机,元启森拿出另一部电话。不一时接通,他沉声说:“联系罗蕾莱公主,告诉她,船队必将经过雾峡。让她把船队困住。除了药草,船上其余所有都是酬劳。什么时候把药草运回来,让她等通知。”
“主人,谨遵您的命令。”对方毕恭毕敬地说。
驭使修士为自己办事,元启森还是和白选学的。他很快就发现,被自己操控了生死未来的修士,确实好用。虽然他只是个普通人,但架不住有范饭饭帮忙。这只守护灵很喜欢修士的元神,每每被他那双小绿豆眼睛盯着,成为元启森奴民的修士都会有拔腿逃跑的冲动。
元承智早就长期住在首都的最高议长官邸,很少回元氏庄园。元继理夫妻的实验室在脂玉市内,忙起来本来就经常不着家,再加上还时常去首都和白选相聚。元继明神智清醒过来,只是身体还必须做复健疗养,目前和妻子长居于元氏在黄金大区的温泉山庄里。
现在的元氏庄园里,就只有元启睿夫妻和元启森住着,就连元启聪都三天两头跑金玉九号去待着。几年下来,元启森单独培养了一批只忠诚于自己的力量。元启睿一心一意打理元氏诸产业,对此不闻不问。只要元启森一张二纸宽的条子递来,不管要人还是要物,他毫不迟疑送过去。
阴风骤起,范饭饭蹲在元启森身边,手托腮偏头瞅着元启森。“东家,你这是在玩火。小心引火烧身。”他叹着气说。
“和桃夭大人通过话了?”元启森面无表情地问范饭饭。他在干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玩火或者蹈海,只要有用他都会去尝试。
“我家驸马的少主人确实好几年都没回去,那些大妖愁得眉毛都白了。驸马还说如果见着了他,让我及时通禀。”范饭饭撩开垂落两边面颊的长发,好奇地问,“东家,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我去向驸马问这个?”
“你可以告诉桃夭大人,白璧无瑕应该就在天舟,他们可以向天舟外联部递交国书入境来找他。”元启森缓缓握拳。
如果能骗几只妖怪过来,想必她的安全也会多几分保障。就是不知道那位能变化成小鸟的大妖还在不在天舟,否则只怕瞒不住白璧无瑕的确切下落。他想,不管有用没用,总要一试。
范饭饭惊讶地眨巴眼睛,一溜烟儿不知钻去哪里给桃夭传讯。元启森靠在椅背沉思,若是有不少妖怪入境,上层大人物们的精力会被牵扯住。再者要对修士盟发起战事,虚境的态度也很重要。既然妖怪们送上门来,天舟没有道理不会以白璧无瑕的下落为挟争取好处。这样就能争取更多时间。
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两点多钟。元启森打了个寒噤,离开这间办公室回到位于楼下的卧室。身兼元启森女友和贴身女仆的燕聆窝在沙发中打瞌睡,元启森一进门,她尚且迷糊着却立刻站起身。
“先生,您回来了。”燕聆揉了揉眼,赶紧往浴室走去,“我给您放热水洗澡。请您稍等一会。”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班。”元启森不解地问,“你怎么还没回家去?”他微皱眉,发现燕聆居然穿着一件轻软睡袍。
燕聆蓦然站住脚,不知所措地垂下头,声如蚊蚋地说:“不是您答应今天让我留宿的么?”深紫色睡袍下,她粉瓷般的白腻玉颈已经晕红,精致可爱的小耳朵泛着粉色。眼角余光羞怯地瞟向元启森,她下意识把睡袍拢了拢。
元启森怔住,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哦,对了。离开故园时,他还心神恍惚着。不知花满楼说了什么,他随口胡乱应下。现在想起来,那家伙好似笑得特别荡漾。难道说……
室内灯光朦胧,薄软睡袍下燕聆玲珑有致的身躯异常诱人。她已经二十五岁,身体芬芳得就像熟透的果实,不用品尝,光是瞧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此时她侧身对着元启森,窗外晚风也来凑趣,将睡袍紧实压伏在她曲线毕露的娇躯上。
元启森从来没见过女人穿着睡袍的模样,他的目光一路滑过燕聆堪称极品的身体。他看得很认真,神态专注。他的沉默让燕聆不安,她偷眼望去,恰巧与他眼神碰撞。这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一团烈焰灼伤。哪怕喜悦多过羞涩,她咬咬唇还是快步逃也似奔向了浴室。
“你不会还是处男吧?”耳边蓦然又响起她的调笑。元启森的脸轰然大红,鼻息顿时沉重。凝望着水声沙沙的浴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慢慢挪移过去。
浴室里水雾氤氲,足以容纳数人同浴的大浴池上方银白色水龙头还在哗哗啦往里注水。雾蒙蒙中,燕聆睡袍被水打湿后的玉、体若隐若现,愈发令人血脉贲张。元启森站在门边,直勾勾盯着她的秀丽侧颜,呼吸越来越急促。
燕聆低头走到元启森身边,轻轻拉住他滚烫的手。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她抿嘴而笑。这时的启森先生哪里还有平时威严模样,呆头呆脑任由她牵到浴池石凳上坐下,她很开心。
缓缓跪坐在地上,燕聆手指轻颤着伸向元启森的衬衫钮扣。快五年了,她顶着“元启森女人”的光环过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这天每每有人暧昧地问,启森先生是不是很厉害?她总要忍着羞涩,勇敢点头。谁知道她心里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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