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选也正是看准了这点,这才会有开始时的激烈对抗和后来的温和沉默以对。在她未来数年时间里,她不想竖立起元家这样恐怖的大敌。但是假如她的态度蓦然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很难取信于元家,毕竟她以前一直都很抗拒与元家太过亲近。
这种转了几个弯的间接示好,说实话白选做的很累,可她没办法不这么干。要想成功接掌资探总队,必定要面对很多阻难,她此时需要借助元家和花家的势。为了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以跨过数年后的性命大槛,此时缓和与元家的关系得到元家的支持势在必行。
既然就葬礼之事达成共识,便要着手安排车辆送“钟木兰”的遗体回去农场。其实花国士和元承智不可能亲自去处理葬礼诸多琐事,他们做了一番安排就先走了。元首已经去往议会台,政府将提交方案,请议会表决究竟该颁给钟木兰哪种荣誉奖章。
钟木兰的遗嘱表明拒绝封号国民奖章,但是此时已经得知大法官去世消息的天舟民众正在用自己能够想到的办法将意见转达给国家。只有很少人赞成满足老太太的遗愿,绝大多数人都要求一定要给老太太封号待遇。老太太可以谦虚,国家和人民却不该忘记她这几十年来的公正严明。
治丧一事,花国士指派了花断城花满楼两父子处理,元承智则是让元启睿和元启森兄弟俩当代表。白选也请了资探总队异能者分队的两位高级干部和金莓女士前去协助。
莱文少将和郑勤上校都是钟木兰的亲信,在花国士和元承智面前没有多少话事权,但是他们二位已经是白选这边的位阶最高者。好在有金莓女士在,她是与钟木兰和花国士同时代的妖,很多话可以直说。
不过,既然是花断城花满楼和元启睿元启森来参与治丧事宜,双方应该不会产生太多分歧。就算有不同意见,也能心平气和的解决。
将遗体送回木兰农场,不是简单派几辆车的事儿。此时赶到元氏医院外面请求瞻仰钟木兰最后一面的民众越来越多,要想顺利出门还要妥善安排才是。
在等待的时间里,白选抱了沈闲到兰冠楼的家属房暂时休息。她和沈闲分别从修士盟与虚境赶来,借助大妖们的法术急匆匆赶路,连日来几乎没好好歇过。她还能撑得住,沈闲哭着哭着就昏睡过去。
给孩子扒了外衣,盖上被子,白选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皮重得几乎掀不起。皮皮趴在她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她的脸颊。自从得知白选几年后要面临一个生死大劫,皮皮收集起能量就有点来者不拒的意思,也沉静了许多。
从窗外飞进一只颜色斑斓的漂亮小鸟,飞快地在室内盘旋一圈,空气中立刻荡起一层波纹。设下这个隔音禁制之后,鸟儿才停在床栏上看着白选。“您要走了?”白选眼也不抬地问。这一路上她累得够呛,送她过来的碧君也不好过。
“我不走,不过楠七已经走了。你在浮城的那些同伴前两天和非协派往天舟的观光团一并起程,大约二十多天以后就能抵达。你那个忠心耿耿的女护卫还有其余几个人,赤君会亲自护送到青丘去,你也可以放心。”碧君乌溜溜的眼珠泛着幽光,很兴奋地蹦蹦跳跳着说,“我会在天舟待到夫人下次清醒之前再离开,”她解释道,“我和金子好久没见,怪想她的,她也不让我走。”
浮城大妖涂山楠把沈闲送到天舟,而碧君所说的金子就是指金莓女士。白选沉默片刻,对碧君微笑说道:“您愿意留下来,我很高兴。不过听说您是无瑕的炼丹师,他修行想必离不开您……”
“前段时间小少爷总是问我拿丹药,我已经告诉他那些丹药够他用个十年八年,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再给他炼药。”碧君不满地喳喳叫了两声,“他真是太冒进了,服药增长修为的方法很不可取”
“好吧。我现在不嫌帮手多。”白选耸耸肩膀,懒洋洋地捏着碧君的翅膀尖摇了摇,“欢迎您”
“我有个后辈在妖事局法务部工作,整天面对那些芝麻绿豆大的案件,根本就白瞎了强悍能力。我把她喊过来帮你吧?你那地方没有明辨秋毫的军法官可不行”碧君一翅膀拍掉白选的手,欢快地在被单上跳来跳去。
“军法官?”白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与皮皮对视,它眼里也满是赞同之色。
“我这个后辈身具獬豸血脉,能看见发生在过去的事情,所以可以分辨对错,绝对不带冤枉的。”碧君向白选卖力推荐,唯恐错过这个大财主,“她虽然妖力还不高,但辨识人类的行为还是绰绰有余。工钱么,也不要太多,每个月十块中品晶石就够了。”
“你呢?你每个月要多少?”白选斜睨着碧君,心说话原来是看上咱这里待遇优渥。十块中品晶石,这可是高薪啊高薪。不过你说了不算,咱这儿谢绝人情工资。
“我这是做客,不要报酬。茹茹已经跟船一起过来了,那孩子很乖很可爱的。你先歇着,我走了。”碧君讪笑两声,振翅而起,一溜烟飞出窗外。
“替我谢谢你们城主大人。”白选叹了口气,不管碧君听没听见这句话。她把皮皮抱在手里蹭了蹭,低声又说,“更要谢谢皮皮。”碧君能留在天舟,她不认为单纯只是碧君自己的意思。白璧无瑕的老爹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无情。
“乖乖,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皮皮舔了舔白选的手指,很认真地说,“皮皮肯定也是你今生的变数”
“我会挺过去的我们一起加油”白选和皮皮握爪,两只对彼此都露出鼓励笑容。“有人来了呢。”皮皮提醒。
这时来的人不外乎那几位。白选靠在床头假寐,不一时客厅外面果然响起敲门声。她慢吞吞离开卧室,将这扇门关好,这才过去打开大门,元启森正好放下手。“爸爸妈妈已经先行出发去了农场,我来看看你。”他柔声说。
让开路,白选有气无力地说:“进来吧。”
元启森大步进门,随手把门关上。白选示意他随便坐,自己偎进沙发里,样子很疲倦。
没有任何犹豫,元启森直接走到她身边坐下,心疼地问:“这次有没有受伤?我看你好像很不好。”
白选幅度很小的摇头,身体歪着,似乎连手指头都不愿动弹。元启森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哥哥的肩膀给你靠。天太冷,沙发里也冷冰冰的,这里才有温度。”
其实室内温暖如春,一点儿也不冷。但是白选瞧着元启森因穿着大衣而显得格外厚实的肩膀,忽然认为他的提议很不错。她迟疑了几秒钟就直接把自己整个人都砸在了元启森肩上,他差点被撞得倒在沙发里,但终是顶住了。
沉默着坐了片刻,元启森慢慢抽出被白选压着的那只手臂。白选也稍微让开了点儿身体,让他的这只胳膊可以举起来然后抱住自己。“哥哥在这里,小乖不害怕不伤心。”他轻声呢喃,搂住白选的那只手格外有力,轻轻抚摸着她头发和脸颊的这只手也分外温柔。
在心里唾弃自己不中用,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贪恋小毛头怀抱的温暖。但是白选却又放任自己整个滑到元启森胸前,脸埋在他厚实的大衣上,手也抱住他瘦削的腰。这一刻,她是真的体会到了少年给予自己的安心感觉。有哥哥疼爱呵护,说实话真不错。
元启森对白选出乎意外的依赖也有些错愕,在他心里白选从来都是那个一拳砸破最高法院的窗玻璃悍勇无畏跳下楼去的英武少女。原来她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候。他的心立时变得格外柔软,越发抱紧她。被此时脆弱的她需要,他异常满足。
但是理智却又不时提醒元启森。他脑海中蓦然闪过什么,让他终于把自己的真正来意说出口:“我要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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