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晋亲王府他皱着眉头用手敲敲自己的头:“要怎么办好呢?太皇太后的确是生气了,如果当真想要辅国夫人的性命那可不成,怎么办好呢?”他正想得揪头发时不经意间看到了墨随风,马上扑过去抱住墨随风的胳膊,不由分说就把他拉进茶楼。
墨随风很是用了些力气才把他推开:“小公爷,我向来对男风很讨厌的,你如果当真看上我了,也只能是我太过玉树临风所致,但请你一定要离我远些,免得我忍不住对你动拳头。”
钱天佑笑得眯起眼睛来:“墨解元你想哪里去了,我不喜欢男风的;就是有点事情要麻烦你给我想个主意,绝无他意。”他自怀中取出银票来,又把身上所有的配饰取下来:“这些都给你,只要你能给我想出点法子来。”
墨随风看到那堆东西眼睛一亮,眼瞅着天气越来越冷,当真是到了要滴水成冰的时候,就算是不下雪也会让不少穷人冻饿而死:这些东西不但可以买不少的药材,还可以买不少的米面,能帮不少的穷苦之人熬过这个冬天。他抚了抚下巴:“相识一场总是朋友,什么事你说吧,提钱多不好?不过钱兄你盛情难却,那在下我就收下了。”
他收银子的手可比嘴快多了,等到他的话说完那桌上的东西早已经空空如也。
钱天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说起来墨解元生财有道啊,怎么也不见你吃好穿好置处大宅子呢?你不会是想让烈儿住在你那个破医馆的后面吧?”
墨随风看着他扁扁嘴:“我很忙的,钱公爷您倒底有什么事儿?”银子收完,钱兄马上就变钱公爷了——反正钱进了他的口袋,打死他也不会再拿出来。
钱天佑想起正事来,一把拉过来墨随风来:“你可要想个法子救救辅国夫人啊,她就要死了……”
墨随风推开他,拍了拍自己衣袍;他很喜欢摸摸大姑娘小媳妇的小手,同时很讨厌男人家对他动手动脚的:“钱公爷拉我来就是问这事儿?”
钱天佑点头:“墨解元你早知道了?”想想也是,只有他这个不惯用脑的才没有想到太皇太后不会放过辅国夫人的。
墨随风站起来:“钱公爷,你去死吧。”他真是没有心情和人开玩笑,要知道他忙得很啊。刚刚还见过紫萱的他,当然知道紫萱好的很,哪里快要死了?这个钱小公爷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他可是没有时间和他纠缠,要知道今天他还要去给庙中的乞儿瞧病,还要去给六十多岁刘大爷刘大娘诊脉呢。
他说完甩袖子走人了,对长泰公主昨天晚上对他的毛手毛脚很不喜欢:他只是喜欢摸女子的小手,但绝不喜欢有女子对他上下其手;嗯,他还是去找雪莲想想法子吧,不然他的清白不保,烈儿会把他生吞尖剥了的。
想到烈儿的小脸他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脚下更快了几分,说什么也要去找雪莲要点什么药:要是没有,在天黑前就算是去偷药材,也要让雪莲给他配出一种药来才成。
墨随风走了,钱天佑坐在桌子旁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墨解元他是不是在骂人?想到他和墨解元已经解开误会,无怨无仇的墨解元应该不会骂他才对,那就应该是给他出得主意了。嗯,这个主意有点太大胆。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忽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手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可不就是个绝妙的主意?太皇太后向来最疼我了,如此一来还能请旨赐婚当真是一举两得啊。”想到刚刚给墨随风的财物:“用那些做谢媒礼也太薄了些,回府后再让人补一份厚厚的礼送过去。”
有了主意心下大定的钱小公爷,哼着小曲一步三摇的自茶楼离开直接进宫了。
皇宫里今天难得热闹了一番,使得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人人都想丢下手中的差事,去康寿宫瞧瞧:听说钱小公爷要撞死在宫门前,已经撞了几次把头皮都撞破了,好在现在被人拦下了性命无忧。
太皇太后又心疼又着急,实在弄不明白钱小公爷为什么忽然发疯要在她宫门前撞死不可;看到那柱子上的血迹:就算明知道钱小公爷的头不可能流出那么多的血来,她还是心疼的险些晕过去。
叫人把钱小公爷扶到跟前来,也顾不得问罪就看向他头上鼓起的几个包,还有那擦破了油皮、正在往外渗血的额头:“我的乖孙啊,是哪个给你气受了?说给哀家听,自有哀家为你做主。”如今太皇太后的气都在那个欺负了钱天佑之人的身上,没有一丝是在钱天佑身上的。
钱天佑大哭着撒泼,挣脱太监宫人们的手后躺在地上:“有太皇太后在有哪个敢欺负我?是老祖宗您要逼死我啊,我自然是要趁了老祖宗的心,算是回报老祖宗的这么多年来的疼爱吧。”
太皇太后闻言急得连忙让人去扶钱天佑:“你这孩子起来说话啊,这地上凉啊。”对于钱天佑的胡闹她是半点也不生气,只是记挂着他的身子会不会被凉到再生病。
199章 岂能成亲
钱天佑却就是不肯起来,也不管他早已经行了冠礼,完全像个孩子似的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不管是太监们怎么拉、怎么拽,他就是在地上一圈圈的打转不肯起来。如果有哪个太监想把他抬起来——你就是真惹钱小公爷生气了,他不把大脚丫子印到你脸上他感觉就对不住你。
于是太皇太后再着急,太监们累得满头大汗,可是钱天佑就像是粘在地上,谁也拉不起来。
“天佑,你都是大人了,行了冠礼都到成亲的年纪了,怎么还能用这样的法子胡闹?快给朕起来。”皇帝看到钱天佑在地上的无赖样子就是一阵头疼。他自登基以后,时常会因为钱天佑生出疑问来,认为自己成为皇帝可能并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钱天佑马上翻身就四肢着地了,眼泪鼻涕那是说有就有:“皇上恕罪,臣该死,臣该死。”说完他跳起来又向宫门撞去:“臣以死来谢罪啊。”
太皇太后忙对皇帝摆手:“天佑自幼胆子小,你不要吓他。”听得皇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却也只能应了一声“是”,立到一旁不再说话;反正太皇太后不生气,他为什么一定要问罪钱天佑呢?钱家叔侄虽然混了些,却对他还是忠心耿耿的。
钱天佑之所以能把以死谢罪的话说完,是因为太监们把他拦下了;但是他上窜下跳的就是要寻死觅活,口口声声说他活不成了,不如死了免得老祖宗看着他心烦。
把太皇太后急得过去抱住他落下泪来:“我的小祖宗啊,哀家有什么事情是不允你的?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不要再这么折腾自己。这天凉啊,你闹腾出一身的汗被风一吹病倒,不是要了哀家的命?你那母亲去得早啊,哀家让你有个三长两短,以后怎么去见你九泉之下的母亲。”
钱天佑抱住太皇太后大哭:“是我的错,不是太皇太后的错;我不应该看辅国夫人好,我不应该非要娶辅国夫人不成,让太皇太后生了气着了恼非要除掉辅国夫人——辅国夫人不在人世了,那我也就随她一起去见母亲,相信母亲会中意辅国夫人的。”他是口无遮拦的大叫大喊。
皇帝听得心头恼火,合着他平白装病啊,几天了事情又转回原点:这个钱天佑,就知道给他找麻烦。他想了想,忽然抚头刚想说头疼时,那边太皇太后已经大恼。
“皇上,你给哀家细细的查来,是哪个说哀家要除掉辅国夫人了?如此胡说岂不是乱了人心,以为我们皇家亏待有功之臣。”太皇太后当然是存这个心思,不过因为知道太后也容不得辅国夫人在,因而她并没有动手罢了;却不想被钱天佑找上门来大哭大闹、非要追随辅国夫人于地下。
对于钱天佑所说的话是不是有损辅国夫人的清誉,她老人家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只字不提。宫中的人都知道太皇太后上了年纪,记性和想事情都不如从前了,所以无人以为她是故意的。
皇帝头疼的借口说不出来了:“是,孙儿定要严查。”此事还用得着查吗?知道此事的人谁会猜不到太皇太后的心思呢,钱天佑今天才来闹只能说他脑子慢啊。
钱天佑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话依然不依不饶的大闹:“辅国夫人活我就活,她死我就死,我对天发誓……”他见太皇太后还是不肯说出饶过紫萱的话,心知要来点真格的才成,夺过宫人头上的簪子,对着自己的脖子就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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