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雷德尔曾跟他提起过两艘鼎鼎有名的级王牌潜艇。 “我还想问一下,u9号和u21号什么时候回港?” 那军官有些诧异的看了张海诺一眼,然后才低头在他那厚厚的册子上翻了几页。 “不巧,u9上个星期才出港,至少得一个半月才能回来,至于u21……” “u21?那可是海上疯子的潜艇啊!中尉,我劝您去哪艘潜艇都好,但千万别去这一艘!”旁边一位原本在低头写字的军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噢,对!那是疯子赫森的潜艇!”前面那个军官拍拍自己的脑瓜,“中尉,这一艘就免了吧!” “为什么要称这艘潜艇的艇长是疯子呢?”张海诺有些不解,这一点雷德尔也没有跟他提起过。 “嗨,别人不敢去的地方,赫森敢去;别人不敢做的事情,赫森敢做;别看他早已荣升王牌艇长,哪一次行动不是九死一生!”插话的还是那位坐着写字的军官。 “是呀,爱尔兰海那种到处是水雷和反潜网的海域他也敢去,还有从威廉港出、穿过英吉利海峡和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这一路上可是危机重重!u21潜入敌人戒备森严的锚地,虽然接连击沉英国战列舰凯旋号和尊严号,但差一点就被对方抓住!啧啧,赫森的潜艇击沉船只数量不多,可要么是大吨位的商船,要么是军舰,我看看他的艇……总战绩已经达到8。8万吨。咦?” 那军官的话一下子打住了,目光则停留在他那本册子上。 张海诺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着,那军官仔细核对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告诉他: “u21号正在奥匈帝国的波拉港维修,赫森和他的潜艇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动力设备需要更换!但是奥匈帝国缺乏相应的设备,新的柴油机只能从我们这里运过去!中尉,您的运气真不错,运送设备和人员的列车今晚出,如果您要去的话还来得及!” “当然!”张海诺微笑着朝里面两位还没反应过来的军官说道: “请帮我安排一下,我就去u21号!” *********************** 2o世纪初的时候,欧洲诸国的铁路系统就已相当达,就连经济稍逊的奥匈帝国也不例外。张海诺是在威廉港上的车,一路上根本不用转车,两天又4个小时之后便抵达了奥匈帝国最重要的海军基地——波拉港。 和威廉港一样,这座自然条件出众的港湾里也被林立的炮台和堡垒拱卫着。港湾里停泊着大大小小上百艘战舰,无奈的很,由于强大的意大利舰队把守着亚德里亚海的出口,而更加强大的英法舰队则在地中海不断游弋,奥匈帝国的主力舰队也只能像德国公海舰队一样作为“存在舰队”而存在。 看看码头、军舰上那些悠哉游哉的水兵们,就知道什么叫做“闲得毛”了。 与北海、大西洋的情况相似,同盟国海军在地中海区域活动最频繁的也是潜艇。奥匈帝国的潜艇部队虽然堪称其海军精锐,但毕竟规模有限、装备落后,为了最大限度的打击协约国在地中海的运输线,德国派来了潜艇和优秀的作战人员,这些潜艇有的是像u21那样长途跋涉而来,但更多的则是拆卸开来通过铁路运送,到了波拉港之后再重新组装! 在张海诺的想象中,疯子赫森应该像许多德国艇长一样留着大胡子,但当真人版的赫森出现在他面前时,却让他着实感到意外——所谓的“海上疯子”不过二十六、七岁,长相非但没有一点粗旷的意味,反而身长修长、样貌英俊,他全身上下穿戴整齐,就连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 后来张海诺才知道,德国艇员们之所以会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那是因为潜艇在航行途中淡水十分有限,基本上只能供艇员们引用,洗澡、洗脸在艇上都是极其奢侈的事情,加之艇内空间狭小、油污颇多,艇员们无法像水面舰艇上的官兵那样衣着光鲜的工作,但是在回到港口之后,潜艇的艇员们又会及时将自己重新打理干净。 “您就是海诺。冯。芬肯施态因中尉,来自塞德利茨号的大英雄?”赫森在看过张海诺的证件和海军人事部门开出的介绍信之后,不冷不热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是的,赫森上尉。我之前在塞德利茨号上担任鱼雷长,之后在基尔海军学校的潜艇班进修了三个月。非常荣幸能和您一起共事,还希望您能够不吝赐教!”张海诺一副标准的立正姿势,尽可能给对方一个认真、诚恳且有一定能力的良好印象。 可惜的是,赫森并没有作出友好的回应,而是冷冰冰的折起介绍信,将它和军官证一起递回给张海诺。 “好吧,海诺。冯。芬肯施态因中尉,我现在宣布你为u21号潜艇的第二副艇长!请带好你的行李,我会让人领你去你的住处,接下来还有很多任务等着你去完成呢!” “遵命,赫森上尉!”对于赫森的冷漠,张海诺权当是一种给新人的“下马威”,毕竟不可能总遇到冯。劳伦茨那样的“上级”,所以他也没有很在意。 至于第二副艇长,就是潜艇上除艇长、大副之外的第三指挥官,但不是每艘潜艇都会设这样一个职位,尤其是在艇员人数本来就不多的情况下。可以说,张海诺的这个第二副艇长基本上就是个“军官学徒”。 接下来,赫森从外面叫来一名士官交待了一番,而张海诺再次向赫森敬礼之后,便跟着那士官朝码头方向走去。( )
第19章 “好人”赫森
“下士,我叫海诺。冯。芬肯施态因,你叫什么名字?” 负责将张海诺领到潜艇上的这位士官年纪看起来略比他小一两岁,长着一头自然微卷的金,衣着、容貌也打理得很干净,只是个子有些矮,也就1米6多一点。 下士回过头,和善的看着他,“奥提斯,奥提斯。奥尔巴赫!中尉先生!” “你好,奥提斯下士!我可以知道你在艇上呆了多久吗?一年?” “两年零六个月了,中尉先生!”这位名叫奥提斯的艇员很有礼貌,也较那个奇怪的赫森热情一些。 对于这个答案,张海诺有一点点吃惊,“自己”从军三年多一点就混到海军中尉了,可眼前这位却还只是一名小小的下士,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中尉先生,您从威廉港来?” “噢,是的!我之前在塞德利茨号上担任鱼雷长!”张海诺很平常的回答到,没想到对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有些走样: “塞德利茨号!我的上帝啊,您来自那艘不沉战舰!太伟大了!您一定也参加了日德兰海战吧!” 这已经不是张海诺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称赞塞德利茨好了,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感觉高人一等,而是如实的回答道:“是啊,我还在那场海战中受了重伤,休养了三个月!” “噢,我的上帝!您是真正的海军英雄!”奥提斯一脸崇拜的看着张海诺。 “中尉先生,您知道吗?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在塞德利茨号那样一艘大军舰上战斗,能够面对敌人凶猛的炮火而岿然不动,就算是死也值得啊!” “岿然不动?” 在目睹了塞德利茨号惨况的张海诺看来,这个词是名不副实的,“面目全非”、“蹒跚而行”、“死里逃生”才是当时境况的真实写照。可是,在德国的报纸上,塞德利茨成了永不沉没的代名词,它也是德国海军乃至整个德国的骄傲。尽管德国海军在那场海战中还是失去了1艘战列巡洋舰、1艘老式战列舰、4艘轻巡洋舰和5艘驱逐舰。 奥提斯并没有主意到张海诺脸上的表情变化,而是继续描绘着他的理想:“中尉先生,要是我刚进海军的时候不是加入潜艇部队而是在塞德利茨号上服役该多好,就算让我在您手下当一名鱼雷手也好啊!您不知道,潜艇上的生活有多无聊,而且总是充满了危险!” 这话让张海诺想起了冯。劳伦茨准将的那番话,他笑着问这位小个子艇员:“那你为什么还继续呆在u21号而没有申请调离呢?” “调离?”奥提斯摇摇脑袋,“我这样的低级士官不是说调离就能调离的,何况潜艇部队的津贴要比海军的其他部队高出不少。我们家总共有7个兄弟姊妹,能够赚钱的就只有我和我哥哥!” 这话题有些沉重了,张海诺想。 “你哥哥也在军队服役吗?” “是的,他在6军,梅克伦堡第21轻步兵团!很巧吧,我呆的潜艇编号也是21!”说到自己的哥哥,奥提斯笑了,笑得非常纯朴。 “噢,那就是我们的潜艇了!”他指着前方不远处一艘停在干船坞里的黑色潜艇说到。 作为德国海军战绩最好的王牌潜艇之一,u21的外观其实和一般的德国潜艇并无二恙。它是德意志帝国uBIII型潜艇,水上排水量428吨、水下排水量62o吨,采用双轴推进,全艇长宽5。8米、高3。6,最大航程62oo海里,装备5具45o毫米鱼雷射管,前甲板装有1门1oo毫米甲板炮,后甲板1挺8毫米机枪,全艇标准定员26人。 这些数据,张海诺在海军学校进修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 “可以告诉我们你们之前碰到了什么麻烦吗?”张海诺一边走一边问。 “我们在马耳他附近袭击一支英国运输船队的时候被一艘英国炮舰击伤,本来伤势并不重,但在返回亚德里亚海时又碰到了意大利人布下的阻拦网,差点就没能回来!”说起这些,奥提斯就有些郁闷,这片海域的敌人实在太多了! “噢!那它还要多久才能修复?” “新柴油机和零部件刚刚运到,估计三到四天就可以重新下水!至于出港,那还要看上面的安排了!” 奥提斯并没有直接把张海诺领到潜艇上,而是去了距离那座干船坞不到百步远的一排矮房子。张海诺跟着进去一看,里面尽是一张张双层床。 “潜艇靠港的时候,我们都不在潜艇上住!”奥提斯说着将张海诺领到靠里面的一张空床铺,“您睡这张铺可以吗?” 这里的简陋条件显然不能和塞德利茨号上相比,但张海诺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他将行李放下,“赫森上尉也住这里吗?” “不,他睡他那间办公室,就您刚才去的那里!”奥提斯指着边上两张床铺说道:“睡这里的是大副沃尔夫中尉,这边是航海长塞弗特少尉!” “那他们人呢?”张海诺有些好奇,这个偌大的宿舍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都跑到城区happy去了? 在战时,潜艇官兵出海时间长、行程单调,并且比一般的海员更加危险,所以他们在回到港口之后往往都会到港区去购物、吃饭、逛酒吧和赌场,以此来减轻自己心里的压力,而他们的津贴也比一般军人高出许多,所以在那些地方是非常受欢迎的。 奥提斯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这几天放假,除了普罗尔上士和一些自愿留下来的人,大多数人三天前就都到波拉城区去了!” “那么,你也是自愿留下来的咯?”张海诺转过头看着这位小个子艇员,虽然还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岗位的,但张海诺觉得他应该是潜艇里身手最敏捷的一个。 “嗯!我每个月的津贴都如数寄回家里,去城里也没什么好买的!”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到。 “你是个非常有责任感的人,一个好哥哥!”张海诺笑着说到,他接着又问: “那赫森上尉呢?他怎么也没去港区?” “他这几天都忙着潜艇维修和补给的事情!”奥提斯倚在床架子上看着张海诺从行李中拿出毛巾、牙刷、杯子之类的日用品,然后一样一样的摆好。 “其实赫森上尉很少去港区,即使去也只是去饭店吃饭,他从不涉足酒吧和赌场,更不会去找那种女人过夜!不管是在威廉港还是在这里都一样!” “是吗?那他可真是与众不同啊!”张海诺觉得这样的潜艇艇长就像是每天回家做饭的好男人,这样的好好先生有是有,但实在太少了!( )
第20章 “杀威棒”
所谓的干船坞,并不一定要干可见底,例如张海诺眼前这座用来维修潜艇的小型干船坞,现在里面就还有不少的水,而悬挂着德国海军战旗的u21号就像个会轻功水上飘的高手一般仅以底部贴着水面——如果不需要修理船底的话,人们有时候并不会将干船坞内的水完全抽干,只要能让船稳稳的停在船架上即可。 船坞旁,轮廓特征不尽相同的奥匈工人们正用一台吊车将一些重型零部件从船坞旁提起,而那艘拥有梭鱼体型的潜艇现在已经是前后甲板大开,拆下的甲板炮正安静的躺在一旁的船坞上。 “都是那艘万恶的英国驱逐舰,要是它的炮火再准一些,我们可能就回不来了!”帕特里克。普罗尔,u21号的轮机长,仰头看着那台正被缓缓吊入潜艇的柴油机,语气很平常的对张海诺说到。 这是张海诺抵达波拉港的第6个小时,而他在u21号上已经工作了整整4个小时。检查艇上的每一根鱼雷射管和相应的设备、帮助普罗尔和另外几个艇员安装检测零部件,这些虽不是纯粹的体力活,但从张海诺现在满身满脸的油污来看,也绝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这个时候,张海诺终于深深体会到赫森那句“还有很多任务等着你来完成”的真正用意了,至于那个被称作“疯子”的家伙,在大家忙碌的时候却一个人悠哉游哉的站在干船坞上看着,偶尔还优雅的点上一支烟。 “你们在潜艇上吸烟吗?”张海诺记得在海军学校的时候教官一开始就讲过在潜艇上的几大“禁止”,其一就是绝对禁止在潜航时吸烟,那将使得本来就很混浊的艇内空气变得更加糟糕,而对于蓄电池中散出来的氢气,烟头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隐患。 “不,当然不!除非潜艇在水面行驶并且附近没有敌情!”普罗尔瞟了一眼站在上面的赫森。 “但在潜艇归港之后就无所谓了,饭店、酒吧或妓院,随便吸烟!” 张海诺惊讶于“妓院”这个词会如此直接、不加遮掩的从普罗尔嘴里蹦出来,因为在塞德利茨号上,军官们永远是一份绅士姿态。 普罗尔没有理会张海诺的疑惑,而是继续大声指挥着负责吊车的工人: “往左……往左一点!对,好,再往下放一寸!好!” 随着普罗尔的最后一声“好”,那台比一辆卡车还长的柴油机终于到位了。对于潜艇来说,柴油机好比是人的心脏,它为潜艇提供最基本的动力保障。这个时代的蓄电池通常只能维持潜艇航行一到两个小时,蓄电池耗尽就必须浮上水面用柴油机充电,而在目前各国反潜能力基本较弱的情况下,潜艇多数时间都会在海面行驶。作为德国目前较为先进的潜艇,uBIII型安装有两台这样的柴油机,也就是说在其中一台出现故障的时候,潜艇还能以半返回基地。 “中尉,麻烦您递一把小钳子给我……谢谢!” “中尉,麻烦您帮我扳住这根输油管的另一头……用力,再用点力……好!” 输油管是弄好了,张海诺脸上却一摊油一把汗,这位普罗尔上士虽然满口“中尉”,却在像使唤手下一样使唤自己。当然,张海诺知道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因为赫森今天就给他安排了自己这一个副手。 趁着工作间隙,张海诺不解的望了赫森一眼,那高高在上的家伙依然一副冷酷的表情。好在张海诺的脾气一向看得开,也不高兴和他计较那么多。 等到太阳西沉的时候,左侧柴油机的安装工作总算是完成了,普罗尔说只要明天再调试一番动机就基本没问题了。接下来要做的工作不多,就是换掉两根输油管、检修全艇线路以及重新安装甲板炮,再之后就只要把鱼雷、油料和补给品搬运上艇就好了。 赫森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当他再次出现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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