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知道军国主义和纳粹主义终究会被更加先进的思想所取代,但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所能改变的;同时,他更不喜欢只知道以强凌弱的英国人和暴富起来自以为是的美国人,以前他就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假如让自己回到那个战争年代并且选择一个阵营参战的话,他一定会和大多数军事爱好一样,选择居于弱势但充满战斗**、充满梦幻色彩的那一方。 将这一切想清楚之后,张海诺心里的迷惘一下子雾开云散。这一刻,他迫不及待的要到甲板上去,去参加一场真正的海战,去努力通过自己的才华改变这场战斗的命运。 在这种想法的驱动下,他决定立即付诸行动,因为时间是不等人的。 不过在此之前,张海诺还必须弄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身上那些该死的伤到底有多重,而自己究竟有没有实现那些伟大想法的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脑袋——缠着纱布,非常疼,根据那个小青年所说是自己伤得最重的地方,莫不是直接被弹片砸中了?晕,那简直太背了。 右手——钻心的疼,明显被夹板和绷带固定在胸前,看来属于骨折的那一种,但愿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张海诺可绝不希望自己年纪轻轻就落上和帕金森综合症一样的毛病。 左手——缠着薄一些的纱布,肉疼,但还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应该只是一点点皮外伤,还好,至少还能靠它刷牙洗脸吃饭和方便。 腹部——见鬼,刚坐起来那一下就非常疼,外面缠着厚厚的纱布,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留下弹片,更不知道这会不会留下严重后遗症,但愿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能够好一些。 左脚——疼,所幸的是疼痛点在大腿而不是膝盖或脚掌,应该不妨碍自己行走。 右脚——应该是四肢中情况最好的,小腿侧面有些疼,感觉是创口不太深的擦伤。 自我检查结束之后,张海诺可以确定自己现在至少还有行动能力,但他依然很想弄明白一点,自己究竟是怎么受的伤,为什么伤及全身却又能安然活下来? 在这个问题得到解答之前,张海诺开始利用自己尚能活动的左手摸索周围的情况。自己身下是一张宽仅能容纳一人、软硬适中的床铺,大概是因为气温较高的缘故,自己身上只盖了一床很薄的毯子,左边是冰凉的舱壁,右边是个小小的床头柜,上面放着那个青年所说的水杯。这个时候,他才觉自己很渴,于是端起水杯来喝了一口,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味道,倒是将水咽下之后腹部的疼痛感微微加强了一些,莫不是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漏水了? 黑暗中,张海诺无奈的对自己苦笑,这真是一次糟糕的穿越,一个并不怎么乐观的开端啊! 放下水杯之后,他又在柜子周围摸索了一会儿,接着现一个可能是控制壁灯的旋钮开关,但是让他感到些许失望的是,扭动这个旋钮并没有给这个房间带来丝毫的光明。 难道这艘军舰的电力系统已经被完全破坏了吗? 这是张海诺的第一反应,但他很快想到了另一种情况,那就是战争时期一些舰船在航行途中会视情况所需采取***管制,为了防止那些不自觉或是别有用心暴露自己的船只,一些船长会下令关闭船上的普通电路而只保留必要的电力供应,船员舱室里的灯很显然属于前。( )
第4章 重伤的塞德利茨
黑暗中,张海诺一边摸索一边前进,好在这舱室并不大,他不一会儿便摸到了舱门的金属把手。顺时针旋动,然后推了推,那厚实的舱门纹丝不动,再多用些力,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是自己完全没有力气了,还是这舱门从外面锁住了? 张海诺有种不好的感觉,难不成自己的决心和伟大计划都要在这小小的舱门前化为泡影?好在他并没有泄气,而是站在原地积累气力,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来一般船上的舱门通常都是向内拉开的,只是自己极少坐船而一时间没有想到。 于是,他改推为拉,门果然支呀一声打开了。 张海诺来不及为自己刚刚的迟钝而感到汗颜,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就扑鼻而来,那像是电线烧焦的味道,又有些饭菜烧糊的感觉,再加上那种硝和硫混杂的刺鼻味道。 这难闻的气味令张海诺胃里顿时一阵翻腾。 舱门外的世界明亮了许多,但总的来说光线并不强,张海诺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两人宽的过道,过道上那每隔数米一盏的昏黄壁灯是这里仅有的光源,而金属质地的地板和刷成白色的墙壁则反射着幽暗的冷光。 张海诺忐忑的朝前迈出一步,赤脚踩在这地板上的感觉并不好,他还没来得及多走几步,前门一扇舱门突然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身材不高但相当结实的水兵,他手里还端着一个金属盘子,里面尽是带血的纱布。 “准尉!”那人啪的一个立正。 准尉?谁?自己吗? 张海诺低头看看自己,借着壁灯的光线,他这时才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整套深色军服,只可惜破口和纱布让自己看起来全然没有意气风的味道,反而颇有些悲壮的意味。 对方叫自己“准尉”是因为自己的这份打扮,还是因为对方本来就认识自己?如果是后的话,那么解释就只有一个:自己在穿越的同时还占据了别人的躯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副躯体从前的主人也就是之前那个青年所谓的“海诺”呢? 张海诺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对方非常关切的将这个称谓重复一遍: “准尉?冯。芬肯施态因准尉?您还好吧!” 冯。芬肯施态因…… 张海诺的后一种猜测得到了肯定,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现在绝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别人以为自己脑部受撞击而失忆还好,要是被当成精神病人或是间谍就惨了!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张海诺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举右手回礼并且说稍息,还是只要举手回礼就行了?好在他那被绷带缠紧的右手替他省去了行礼的麻烦,他朝对方点点头。 “我没事!呃……稍息吧!” 对方果然解除了那种标准的立正状态,然后解释道: “真抱歉,看您刚刚有些走神,我还担心您……” “我没事!那个……他还好吧!” 这间船舱里明显有个伤号,可张海诺却根本不知道那里住的是谁,所以只好用一个“他”来代替,反正这军舰上不太可能有女性就对了。 “沃根少尉还没醒来,我刚刚帮他换了纱布!”那水兵一五一十的回答到,紧接着他很认真的看了看张海诺身上的那些纱布,“准尉,您的纱布我一个小时之后再帮您换吧!” 看来,这人应该是舰上的一名医护兵,或是这一名担当类似职务的水兵。这时,张海诺努力的想要找出一些符合自己军官身份的话来,但是很可惜,他完全不具备这种能力。 “噢,如果他醒来,请替我向他问好!现在……你忙你的去吧!我……只是随便走走!没事!” “那您小心点!” 这名水兵说话总是一副很小心的样子,末了又是一个立正。 张海诺赶紧沿着通道朝前走,也不管这边究竟通向那里以及自己光着脚走路是否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在前方拐角拐弯之后,他有种考试结束后如释重负的感觉。可偏偏前面又走来几名水兵,其中一个还躺在担架上,另外几个也大都负了伤。 “准尉!” “准尉!” “稍息!稍息!” 张海诺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但左脚的伤痛让他走得并不那么稳,这时候他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那就不用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在这陌生的船舱里到处乱走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张海诺还是继续在这蜿蜒的通道里走着,这里到处弥漫着难闻的气味,随处可见受伤的水兵,只是没有想象中那被炮弹贯穿而后爆炸造成的巨大破口。七拐八弯之后,张海诺面前终于出现了一段钢制的镂空台阶。 这,或许就是通往甲板的路! 张海诺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痛向上走去…… 推开沉重的舱门,清新的海风扑面而来,张海诺顿感清醒。耳边无比清晰的听到那种从远处传来的隆隆炮声,可眼前却一片模糊。 “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黑暗统治着北海”——这是史书上关于日德兰海战当晚的描述。 张海诺睁大眼睛,努力适应这外面的黑暗,但他的视线只能到达舰舷通道的扶手处,再往外,除了那时不时泛起的光点,仿佛就是一团无穷无尽的黑雾。 张海诺起初以为那光点就是远处的炮火,但他很快现那光点闪动是孤独而安静的,并且带有某种规律性。所以,那是舰与舰之间近距离通讯用的信号灯,想到这一点,张海诺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可刚才那隆隆的炮声又是如此的真实和清晰,战场究竟在哪里呢? 张海诺朝前跨出一步,回身将舱门轻轻关上。对于他这样一个“初次登舰”的人来说,分辨哪边是舰、哪边是舰尾看似十分简单,但当你真正置身于如此庞大的战舰上而周围的光线又不容许你看清海面的波纹时,想要分清楚这一点还真不容易。 犹豫了片刻,张海诺选择了自己的左手方向,但他才走出十几步就现前面没有路了——他眼前是一门藏身于全封闭式炮廓的单管舰炮,它如同大鱼的鱼刺一般指向舷侧,而副炮以单装的形式列于舰舷两侧在19世纪末2o年代初是非常流行的设计。 忍着身体各个部位不时传来的痛感,张海诺回过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路过刚才那扇舱门后不久,他突然感觉眼前的空间豁然开阔,只可惜光线的限制无法让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只是在懵懂中看到两个巨大的、一高一矮的黑影。 这时,张海诺心里一阵激动,因为他记得“塞德利茨”号共有五座主炮塔,其中一座位于舰、两座一左一右布置在舰体中部,只有舰尾是两座一前一后紧密布置的。就在他正准备到那黑影下去仔细瞅瞅的时候,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什么人?” 张海诺不知该怎样报上名号,只好说了一声“是我”,并且在心里希望这个家伙也能像自己之前碰到的那个医护兵一样和“自己”很熟。 “谁?”接下来是拉动枪栓的清脆声音。 在德国,张海诺不止一次的感受到当地人做事的那种刻板,而这一次,他既无奈又无助。 “我是海诺……海诺。冯。芬肯施态因……军衔准尉!” 如释重负,亦或是谎言之后的不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张海诺已经分不清自己心里的那种奇怪感觉了。 冥冥中,还有种元神归位的错觉。 “原来是冯。芬肯施态因准尉!您好!二等水兵赫尔穆特向您致敬!” “稍息!”张海诺忙不迭的说到。 脚步声重新响起,并且越来越近,但直到两人相隔很近,张海诺也只能看清对方的大致样貌。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头戴圆形水兵帽、身上背着一支长步枪的年轻水兵。 “准尉,您受伤了!” “不碍事!” “您上来有事吗?” “呃……船舱里太闷,上来随便走走……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那水兵说道:“具体不太清楚,但我们的舰只刚才又和英国人交火了!” 远处的海面上适时响起一阵炮声,张海诺眼前的光线生了微微的变化,但瞬间之后又转回原样。 “是我们的主力舰队在和他们交火吧!” “不,应该只是前卫舰队在和英国人交火!您听,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战列舰炮的声音!” 张海诺虽然看过不少和海战有关的文字、音像资料但这“听声辩味”却实实在在让他为难了。远处的声音来自于一门1o5毫米轻型舰炮、一门2o3毫米中型炮还是3oo海米以上的重炮?一个只在军舰上呆了几个小时的人显然是无法分辨的。 尽管对纯粹的海战技术全然没有了解,但张海诺还是想尽快找到这艘战舰的舰长,看看自己能够凭借对历史的了解为这支德国历史上最强大的舰队做些什么。 “呃……你知道舰长现在在哪里吗?” “听说他的伤势很重,现在也许在医务室,也许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我不确定!现在‘塞德利茨’由冯。劳伦茨上校指挥,但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水兵回头看看身后那两座只在黑暗边缘现出轮廓的主炮塔,“能坚持回到基尔就不错了!” “冯。劳伦茨上校……”在张海诺的脑海里,这个名字和之前几个一样没有任何印象。 “那他在舰桥上的司令塔里吗?” “司令塔?”听到这个词,水兵显得非常惊讶。 “我们的舰桥下午就被炸瘫了!现在那里除了一堆烂铁什么也没有!” 张海诺这才清醒过来,历史上的“塞德利茨”号在日德兰大海战的经历完全配得上“惊险”二字!“舰体受损严重、战斗力尽失、花费百余天方才修复”——以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德国达的造船业和战时体制,一百多天的时间足以将一艘大型舰船做一次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大修,而塞德利茨号也是德国公海舰队受损舰只中修复时间最长的一艘,这足以说明这艘战舰当时的受损程度! “我想劳伦茨上校和剩下的军官们应该在预备指挥所里,就在那!”水兵右手指向张海诺头顶上方,懵懂之中他还是只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但好在他还知道大型战舰通常都会将舰上的后舰桥设为预备指挥所。 “噢,知道了!谢谢!” 张海诺忍着痛朝前走了一步,但他马上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以从这里上去吗?” “嗯,那梯子还没被炸坏!” 那水兵显然误解了张海诺的意思,其实他压根就不知道这附近哪有梯子到上面的后舰桥去。这个时候,张海诺也不好再问,但他至少知道一般的舰桥既可以从内部舱室上午也可以走外部楼梯。他实在不想再在那迷宫般的船舱通道里转悠了,于是顺着水兵手指的方向一边摸索一边往前走,没花多少时间便找到了前往上一层甲板的外挂楼梯。 在艰难的爬上去之后,他又被另一名水兵询问了一番,这才被允许通过外挂楼梯前往再上一层的后舰桥。 来到后舰桥的外部走廊之后,张海诺开始踌躇一会儿该如何开口,就在这个时候,前方海面上突然红光阵阵,紧接着传来一阵非常密集的炮声,而且动静远比之前那些大。只可惜这艘船还是和战场隔得太远,张海诺除了那朦胧的火光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这时,张海诺前面的舱门突然开了,几个军官模样的人冲了出来。他们跑到走廊的尽头,举着望远镜对着火光和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张海诺不好过去打搅他们,只好默默站在原地等待,可是密集的炮声一阵接着一阵,一闪一闪的火光不断将海天边际映红,那里的战斗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站在自己前面几步处的军官们时而默默观察着远方,时而低声交谈着,偶尔会有人到舰桥里面去传达命令,也会有人从里面带来上级的新命令,但没有人关心张海诺这样一个小人物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后舰桥的视角并不足够好,从烟囱里冒出来的烟也十分呛人,但为的几名军官还是尽职尽责的守在那里,这一站就是将近一个小时! 在这期间,张海诺没有机会走上去哪怕插一句话。但他不是不敢,而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告诉他们航空母舰可以对付战舰?告诉他们用潜艇设一个大大的伏击圈就能让英国人损失惨重?不,这是一场正在进行的海战,所有大战略性的东西都派不上用场。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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