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鸟的母亲,谢什么?”萧听露出疑惑的笑意,抬眸扫视她,垂下眸子想找个东西擦拭自己湿漉漉的血手。
她从怀里掏出一方素色手帕:“不嫌弃的,用这个吧。”
“它妈妈跑了。”她无奈地苦笑,话一落下,鸟妈妈又从另一棵树飞回来,低低地盘旋在雏鸟身边,她气鼓鼓地批评它,“你不要它们了,还回来干嘛?”
“趋利避害乃万物之性,不必责怪。”
她把鸟窝放回树丛里,娓娓道:“倘若珍惜的人受苦受难,也能忍心趋利避害吗?会,那就是爱得不够深。”
萧听探究的目光定格在她飞扬的柳眉与清亮的瞳仁,恬然一笑:“小小年纪谈什么情爱?你是哪来的小孩?”
“你是萧听吗?”望年凝视他那张白皙透亮的脸,果然是药王,童颜鹤发的模样,身上还泛着淡淡的药香。
萧听淡淡地掀起眼皮,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伫立的黑衣男子:“你们来求命?”
望年顺着萧听的视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楼玉树,轻声道:“他中毒了,你能不能救救他?”
“看你面子上……”萧听提起地上的药筐,“吃完饭,来药房找我。”
“谢谢!”望年嫣然一笑,顺带拍拍马屁,“您可真是大慈大悲,菩萨心肠。”
萧听爽朗地笑了一声:“倒挺会花言巧语的。”
得到萧听的许可,望年提起地上的食盒,欢快地跑到楼玉树身边,激动地说:“你得救了。”
“他倒善待你的。”楼玉树看她嘴角上扬的笑意过于刺眼,要不是他看望年去了这么久过来看一眼,还真看不到这种让他不悦的画面。
“阴阳怪气干嘛呢?”望年提着食盒,搀扶他的胳膊,催促他:“快吃饭,吃完看病。”
两人谈笑晏晏的模样像根刺似的扎在楼玉树心里,以至于萧听为他治疗时,他全程黑着脸,不喊疼,也不蹙眉。
萧听在他身上重重地扎了很多针,密密麻麻的看着有些恐怖。
望年趴在门边偷看,前来帮忙的李留大声嚷嚷:“鬼鬼祟祟的,一个女娃娃,偷看男子,简直不知廉耻。”
李留的话引起萧听的注意,萧听弹了弹银针,朝楼玉树脑袋缓缓地刺一针:“她还挺漂亮的,你俩心意相通?”
楼玉树闭目凝神,没应他。
萧听轻声在他耳旁说:“我救你,你把她留下来陪我吧。”
望年身上背负着秘笺的秘密,楼玉树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陪我幽会一个晚上,如何?不然没有我,你一辈子都不能用武功。”
原本在养神修身的楼玉树猛地睁开眼,怒气攻心,一口鲜血骤然喷出口中,发红的眸子如炼火的炭火,冷声道:“随便你,最后我只要她完完全全地跟我离开。”
望年很爱他,怎么可能跟这人走?
“看来你俩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感,”萧听微微挑眉,满脸戏谑,“你今晚冥神打坐,明早我过来看看,她,我就先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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