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与佳期闻言同时点头称好,卫央因此也小小的开心了一把,小脸都放光了。
规划好了厕所,佳期又顺势提出将原先的浴间隔出一个专门的淋浴间。说是淋浴间,其实也就是隔出一小块地方立一根固定的柱子,柱子上装钩子,再用软皮子做个水袋,一端按照莲蓬样式打些铜扣子,然后装了热水挂起来,拧开铜扣子,就有水滴下来,足够**洗个战斗澡的。而佳期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其实是她同样对于浴桶这个多人共用的物事也心怀恐惧,谁知道这里边有没有什么人是有什么不知名疾病的,再说了,如果来月事了还泡澡……那画面想想就足以让她打寒颤的。(某绵补充:现在佳期还没有初葵~还是小女孩哟)
唉,唯一值得谢天谢地的就是空岚国文化气息浓重所以连带的造纸业也发达,所以这里的人如厕之后都是用手纸而不是用厕筹直接刮PP……
某绵历史小教室:古代人用厕筹来解决这一问题。称“厕简”。古代上厕,不用纸而用厕筹。筹为木或竹削成的小片。用毕后以水涤尽,以备下次再用。贵族之家,以锦襄盛筹,以备取用。纸张发明后,因价格较昂,仍用竹木筹。至元代始有用纸之记载。或曰此俗传自古代印度,故中国寺院中皆沿袭之。《北史。齐纪中》:“文宣帝沉酗既久,转亏本性。。。。。。虽以杨愔为宰辅,使进厕筹。”宋马令《南唐书。浮屠传》:“后主与周后顶僧伽帽,披袈裟,课诵佛经,跪拜顿颡,至为瘤赘。亲削僧徒厕简,试之以颊,少有芒剌,则再加修治。”明陶宗仪《辍耕录。厕筹》:“今寺观削木为筹,置溷圊中,名曰厕筹。”还有就是在古代,更衣也暗指去厕所,跟目前的洗手间叫法类似。很早以前的有钱人家,上厕所是要换衣服的(估计是PP擦不干净会弄脏衣服臭臭的,==)。南朝的首富石崇家的厕所修得富丽堂皇,一般都有十多个身着艳丽服装的婢女准备好了甲煎粉、沉香汁、新衣服等站在门口迎候。家中来了客人,看见这种光景,都不好意思去。当时有个王大将军不管这许多,直接脱了身上的衣服进厕所,嗯嗯之后,穿着婢女准备好的新衣服出来,神情中还充满了骄傲。从这一细节也不难看出,为什么古人会把上厕所称为“更衣”。
小小童养媳大宅院奋斗篇 第六十六章 只愿为你再活一天
蹲地画圈圈ing,亲爱di乃们都知道偶想要虾米吧?_
卫府的工匠做事利落是有目共睹的,三天时间就连三间厕所、淋浴间并菜园子的挡风墙一齐整治了出来,佳期在厕所完工那天喜的绕着厕所转悠,卫央打趣她乐得都恨不得想睡在这厕间里了。
“阿弥陀佛,人有三急,今天总算解决一急了。”(某绵注解:三急是指内急、性急和心急。)佳期喜笑颜开的双手合十做还愿状,只差再挤出两滴眼泪坠在眼角以示感动的心情,那夸张滑稽的样子让卫央、小棠和亦函都笑的前仰后合,就连涯都抿了唇扯出了一个极淡的笑意。
下午时候老夫人在绛珠的陪同下又过来了一趟看了看那个新式样的茅房,听说是佳期提议的不由得对佳期又是一阵夸奖,随后绛珠领着两个小环抱了几匹绸缎过来,老夫人只说这是府里布庄刚送过来的秋冬新花色,前几日送来便想叫佳期和卫央去挑,但是看他们一直忙的不亦乐乎也便做罢了,止老夫人做主留了几匹给他们两人做冬装。
卫央对于衣服一向不怎么挑剔,只要干净舒适便成,所以谢过老夫人的好意后就让小棠和亦函抱着绸缎到内室放好,祖孙又说了会子闲话,佳期便借口去准备晚膳走了出来。
当她快要走到小厨房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涯正在支撑油布的架子,不知为何,佳期在看到这画面的时候居然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自老夫人来到就一直屏息静气提心吊胆的唯恐老夫人那双利眼看穿什么,直到此刻才全然的放下心来。
“师父,我来帮你。”佳期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换上大大的笑脸提着裙子跑了过去。
涯闻声抬起头看看,恍惚间却将佳期那小小的身影和记忆最深处的那一抹倩影重叠了起来。在也许很久也许就在刚才的时候,有那么一个只为他存在的少女也这样提着裙子飞扬的笑着跑到他的面前。
“师父,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像是要哭了。”女童特有的娃娃腔调与少女的清脆不同,涯闭了闭眼,将那抹倩影自眼前放回心底。
他的爱情是一个悲剧,只是他连悲伤都让人心慰。原来悲伤也是可以这样幸福的,泪水、伤痛也可以让人感觉到安慰。就连涯自己都绝望的认为或许他这一辈子也不会跟她在一起,但是有一种感觉却可以藏在心里守一辈子——他的一辈子。为了一瞬间的感觉守住一生的约定,直到他化为齑粉,化为乌有。当所有的时间都已经在倒数,明明紧紧相握的手随时都会消失,他还会真的在乎答案吗?她不在,空气也沉寂的了无生气;她不在,蓝色的海渐渐被灰色蒙蔽;她不在,所有的时间都只是用来回忆。所以,无论那些所谓的神还能给予他们多久的时间,勇气只会让他的爱情更加坚定,哪怕未来不可确定,也不会再放开她,哪怕终究命运不会继续交集,也要有足够的画面让以后的时间可以记住甜蜜。
“佳期,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再睁眼,涯的神情坚定的可怕。
跟他走?佳期茫然了:“师父,为什么要跟你走?”
涯黑幽幽的双眼似是点燃了黑色的火焰:“即使你现在还想不起来也无所谓,跟我走吧,我会让你想起一切的。”
佳期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但是更多的却是胆怯与害怕,她瑟缩着慢慢往后退去:“师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夜风吹多了着凉了?对不起,天色很晚了,我要去厨房准备晚膳了,师父您也快回去吧。”
佳期转身就要跑,但是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一步,她就感觉到手腕处像是被铁钳紧紧的钳住了一般,下一刻她的身子就被带着往后转去。
她与涯此刻的距离很近,近的她能够清晰的闻到涯身上传来的淡淡泥土味道,还有一种莫名的、绝望的味道。
“师父,你弄痛我了,请放手,这里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佳期一向不是个大胆冒进敢于挑战常规的人,她忍耐住所有感情、感动、以及软弱,按部就班,不动声色的在这个深似海的豪门安分守己的呆着,就是为了在这完全陌生的异时空给自己创建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她不知道一向看起来清冷的毫无人味的涯师父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孟浪的拉着她胡言乱语?卫家一向注重家风门规,何况老夫人现在还在园子里没有离开?这一幕要是被什么有心人士看到转而去告诉了老夫人,那么可预见的她不是被沉潭就是被逐出卫府。“师父,你认错人了!我以前到现在都不认得你!”
佳期拼命的扭动着自己的手腕,眼睛还得不停的留意着周围是不是有人经过,心里又是着急又是羞恼还夹杂着别的不知名的情绪,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如果不是最后一点倔强死撑着,佳期现在已经放声大哭了。
“请放手,我真的不认得你的,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佳期的声音已经明显带上了哭腔,好死不死眼尾处还隐隐扫到有人影过来了,情急之下佳期一偏头,正好狠狠咬在了涯的手腕上。
感觉到钳制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冰凉的手松了些,佳期卯起来狠狠朝涯那边一撞,趁机挣脱了他的桎梏就往小厨房那边跑去了。
涯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冷冷的睇着手腕处的一圈细密的牙印,幽深黑瞳中的火焰跳动了两下,熄灭了。
原来,真的已经过了两百年了。岁月流逝了生命,时间是吞噬一切的毁灭者。以为可以永恒不变的东西,终究还是有改变。比如绵绵殿下那间办公室屋顶上面四个角的套兽,即使在地府没有风雨侵蚀,百年内却也要更换两次。这就是时间的可怕之处。她曾经说过,用她的心血和生命来起誓的心咒是比任何咒语都来的紧密坚固的牵绊,但经由时光的冲刷,最先被遗忘的居然就是他。
她已经往前走了太多,而他却被留在了原地。
或许在那个彻底绝望的一天发生之后,当绵绵问他是愿意成为暗行者还是愿意堕入六道轮回受尽煎熬时,他所认为的只愿为她再活一天就是错的吧?只愿为她多活一天,一周,一月,一年直到七生七世。看着她轮回,为人,寻觅,未果,死去,周而复始,看着她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回忆和重新创造记忆中的爱人,但对爱人的脸庞却没有任何感觉,记忆中的爱已经无法燃起,只剩下空洞、死亡的记忆。紧紧抓住的回忆,变成了回忆的回忆,最后什么也没有剩下。直到她忘记了寻找,只是在偶尔心痛的时候感到迷茫,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心底总有一个空落落的地方,然后将这失落抛之脑后,继而单纯快乐的生活。
说不清谁的心里更痛一点,遗忘的人?还是铭记的人?
另一只手掩住了手腕的伤口,再放下时,渗着血的牙印已经不见了。只是伤口抹去了,痛楚却经久不散。涯一直以为自己早已没有了痛这个知觉,但是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只有被所爱的人弄伤——无论是**的还是心灵的,那痛楚都会被无限的扩大,直到连他也承受不住。
“咦?刚刚明明好像听到少奶奶的声音在这里的,怎么一下子就没了?”亦函站在游廊上张望着,当她的视线正对上涯那双死气更盛的眸子时,她吓得脚下一软,差点当场坐在地上。
涯垂下了眼睫,手指摩挲着方才牙印的地方,是他急进了,他不能让佳期怕了他。是的,他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他还有很多方法可以让她慢慢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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