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荷笑了,收起手里的短枪,悄悄地说到,“人家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您看看他们,有多娇气。还都是大老爷们呢,骑上几天的马就都受不了了,要是叫他们用脚走,就更完蛋了。”
林海丰哼了一声,看看一边儿有些尴尬的团长,来到了团员们中间,“大家辛苦了!”
团员们一见安王,纷纷起身。
“坐下,坐下,”林海丰笑着摆摆手,也就势找了块儿石头坐下来,“也怪我们,平时安排给你们去部队演出的任务太多了,缺少了身体耐力的训练,这冷不丁的长途行军,难免不适应。”
“不,都怪我平时没有注意这方面的问题,总觉得我们又不会去打仗,所以……”团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呵呵,是啊,你们虽然不需要用枪去打仗,可你们手里的乐器、军鼓,那也是一种战斗的武器啊。”林海丰招招手,示意团长坐下来,“部队和百姓们对你们的反应就很不错嘛,弟兄们喜欢听你们演奏的军乐,看你们编排的小戏,在训练、生活中都有滋有味儿,也能从中受到教育。”
“怎么样,这一路上给你们安排的警卫班照顾你们还好吧?”林海丰看着团员们,笑着问到。
“好,简直就是太周到了。”团长连声赞叹着。
“唉,马不用我们喂,饭也不用我们做。”
“昨天临时休息半个时辰,他们还特意为大家烧了开水。”
一提到警卫班,团员们的兴致都上来了,七嘴八舌的赞不绝口。
林海丰笑了,“那都是他们应该做的。你们都是天朝的宝贝,当然要照顾好。不过,他们都是战士,一会儿就要去冲锋陷阵了,到时候如果再想听听大家演奏的军乐,大家愿意吗?”
“当然愿意!”团员们回答着。
“恩,你们看看今天的夜色多美啊。”林海丰抬起头,望了望天上的那轮明月,“又是多么的安静啊,如果这个时候伴随着冲锋号的响起,奏起雄壮威武的军乐,大家说在前面的弟兄们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接下去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谁心里都豁然开朗起来,是啊,真要是这样,那音乐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音乐,是战鼓,也是炮火。
闽浙总督王懿德在头一天得到了宁德、南平遭受太平军围攻的禀报后,没有急于抽调福州城里的兵马前去救援。他上任后的这几年,不是闹海匪,就是起会匪、出暴民,就没有多少空闲、安静的时候。这大仗小仗的打的多了,倒也好处多多,以往似乎对军事没有什么兴趣,现在给逼的竟在军事上游刃有余了。难怪上任伊始的肃顺,换这个换那个的,惟独对福建没有大动干戈,反是大加褒奖。
王懿德觉得,无论宁德还是南平,守上一阵子那是根本没有问题的。最近以来,尤其是杭州彻底陷落以后,他认真询问了一些浙江溃散出来的逃兵、难民,对太平军的作战方式、实力,都进行了综合的分析。对那些逃兵们一致谈虎色变的所谓太平军的洋枪洋炮,他始终不太放在心上。如果太平军真是拥有无坚不摧的实力的话,那又何必把个杭州围了小一年呢?
宁德和南平都是要救的,但是不能现在去救。在这方面,他居然和眼下正坐守在吉安的余炳涛有着共同的观点。要等到太平军被坚城耗尽了锐气,刀刃开始钝了时候再去,从后背上再给他们狠狠的一刀子。
同样在福州的水师提督窦振彪、记名总兵周天受等人却持有与总督大人不同的见解。一旦太平军对宁德、南平也采取长围久困的战术,所谓兵疲刀钝那就是一相情愿的事儿了。还是应当在太平军刚抵两城,立足未稳的时刻,先集中军力打开一面的局势,再……
王懿德坚持自己的看法,什么立足未稳?他们在拿下建阳、福安两地以后已经有了充分的休整机会,如今都是有备而来,哪会给你找什么立足未稳的机会。
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主见。不过,接下来的两天,却证明了总督大人是正确的。
第三天的黄昏,福州外围居然发现了太平军的旗号。
听到这个消息,王懿德先是一愣,紧跟着就笑了。
王懿德笑的合情合理。福州城垣从汉代的越王建冶城,为福州城垣之始,后经晋、唐、宋、元,各朝统治者几度诏建、诏堕福州城。直到明洪武四年,驸马都尉王恭开始重建城垣,在原有夹城、外城的旧基础上用坚石砌修扩建成。北跨越王山(屏山),南绕于山、乌石山。重建时,先在屏山巅修建一座作为各城门楼样本的谯楼,称其为“样楼”。由于从楼中可直接望见东面的大海,又名为“镇海楼”。此后,历次修茸,至清顺治十八年(一六六一年),又增筑垣墙,高2。4丈,厚1。9丈,计有窝铺264座,炮台93座,垛口3000多个,马道5530丈。康熙三十年(一六九一年)重建西南2城楼。雍正五年、九年、乾隆十六年、嘉庆二十二年,相继重修,并增筑女墙。道光年间再次进行大修,大修工程四年前才宣告完毕。
和杭州相比,福州更占据了地理上的优势,想困死福州那是梦想,想攻下来?不要说城内有充裕的兵马,单是这奇特的城市防御体系,就足够太平军啃上一年半载的。当初的城防还没有现在的更牢固,那不可一世的倭寇们不是照样在这里找到的还不都是各自的墓地?
屏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王懿德断定,太平军势必要从西面对福州强攻。于是,他把福建布政使派到城北,命周天受统管西城及于山防务,增强于山上的炮火。又商议水师提督窦振彪,用水师控制闽江沿线,并承担起乌石山麓的防御任务。
福州固若金汤,呵呵,本督就怕你们不来呢,来了就好。很晚才用了晚饭之后的王懿德,心里虽然感觉今夜一定是平安度过的,太平军刚来,想攻城也要有个准备的时间,不过,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开始沿着各防御要塞转,他喜欢这样,有备无患嘛!
………【第二十三章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王懿德转到西城的时候,果然就感觉这里和北面不一样。北面城外的贼兵完全没有一点的灯火,也看不清楚那黑暗中到底隐伏着有多少的人马。这里不同,火把、篝火几乎连成了片,在临时挖掘的壕沟后面,人喊马嘶,一队队的兵马四下调动,掩护着营垒的构筑。
他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似乎应该派只人马冲将出去,一来借这只远来之师尚处疲惫的关头,打打对方的气焰,振奋一下城内军民的精神。二来摸下对方真正的实力。
什么事情只要一决定了,那就要雷厉风行地去做,这就是王懿德秉性。他火速派人叫来正部署各新驻防城西军兵的周天受,如此这般地布置了一番。
照理说,趁兵临城下的敌人立足未稳之际加以突袭,的确是一种好办法。不过,那是要分情况的,白天好说,这黑灯瞎火的出城,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再说,从黄昏后这批人马一到,他就特意观察了很久。一队枪兵一字排开,虎视眈眈地盯着城门,而他们的身后几步,又是一队队的士兵排列开来,铁锹上下翻飞,一道壕沟似乎没有多长的时间就挖了出来。随后,枪兵们就消失在了那新挖的壕沟里。再之后,才有的现在这种营垒的搭建。一切都是那么的按部就班,井然有序。他看不出对方的什么疲态来,反是看到了一只绝对不同往常的军队,不同之处不单单是身上的穿戴奇异,关键是这种做法。
周天受想的很多,可又不能不执行总督大人的命令。在数次平定海匪、会匪的决策中,总督大人总是神机妙算在先,闽省官员无不钦佩大人的超凡智慧和临机处事的果断。
周天受紧急调集了四营的团练,指定一个自己的亲兄弟参将周天孚统领,他没有动用自己的嫡系,这样,即使出了什么意外,这些本来就是乌合之众的团练完全损失掉,对自己的防御能力也没多大的影响。如果事情成了,功劳就是自己兄弟的。这种买卖是两面不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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