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4日,满月日当天。
黑黢黢的河边传来洗濯的声音,两个男人在岸上,一个在河里洗手,另一个站在他的身旁,警惕的目光观察着四周。
天边的明月隐入黑暗的云层,几乎是同一时间,那片小河尽头的山顶上升起了一簇白光。
他们同时抬起头,注视着那闪耀的烟火转瞬即逝。两人将背上的连衣帽戴上,腰间佩戴一米长的宝剑,向着远处那座山峰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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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几道黑影穿过树丛,在偌大的森林之间急速闪动。一个身穿破烂斗篷的男子在前方逃窜,约莫四五个人影紧随其后。
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响起。前方的男子似乎早有预料,朝他疾射而去的飞刀纷纷被弹开,落入四周阴暗的树丛中。紧追的人群见状,迅速转换了队形,分散到男子左右四周。
“展开包围。”
远处的阴影之中突然窜出三个拦路者,男子见状没有停下,反而加快速度向他们冲了过去。一把小刀毫无征兆地刺中后方一个追兵,五个人的队形顿时大乱;前方的男子突然穿过一片草丛之后消失,众人愣在原地,紧张地观望四周。
“不可能的,他肯定还在这里!”
其中一个人刚发话,他们头顶上的树冠就传来动静。片片落叶停在他们的肩头,数把飞刀刺入上方的黑暗之中,一个块状物“咕噜”一声,从半空中落到地上。
“是他吗?!”
一个人试探着走上前,手中紧握着剑柄,锋利的寒光正对着那块不明的东西。下一秒,一阵奇特的香味从那个东西上喷出,在人群中迅速扩散开来。
“唔……”
最前面的人立刻闷声倒地,后方的众人也歪歪扭扭地,脚步不稳。就在此时,黑暗中蓦然出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一点一点逼近他们,众人心中一片震悚。
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众七个人全部身首异处。最后断头的人,在被杀之前拼命地举起了手,紧紧地攥着什么。
那双眼睛顷刻间闪到他的跟前,刀光划过,人头落地。瞪圆的双眼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嘴角的鲜血汩汩流淌。
男子看了那人一眼,眉头一皱。他突然伸出手臂,“啪嚓”一声,苍白如纸的手中攥着一支从暗处射来的暗箭。他瞥了眼手中的箭矢,嘴角微微一翘。
“毕在这里!”
身后的密林中传来一声喊叫。
男子轻哼一声,微微摇摇头,一甩手将手中的箭向身后掷去,随即传来一声惨叫。
林间拂过一阵微风,身后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毕拉上斗篷,略显佝偻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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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峰顶。
悬崖边的一棵大树下,静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四周一片寂静,没有虫声,没有风声。老人紧闭双眼,仿佛陷入了沉睡,像个木头坐在原地。
他面前的空地上,响起一声细微的石子的摩擦;他满是皱纹的眼睑微微一跳。云层中的月亮,依旧躲藏其中。老人面前静悄悄地站立着一个年轻人。
“戴维大人,第一组失败了。”
老人的双肩松弛下来,他睁开了眼睛。淡红色的双眼之中,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芒。那个年轻人见状,连忙跪下,静静地等待着老人的发话。
“预料之中。”
戴维淡淡的声音,在夜晚的空气中回响,那个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戴维偏头看向西边的夜空,双眼中闪过一丝凶厉的光芒,口中轻轻地呢喃着什么。他缓缓地站起身,面向着西边站立。
“你在山脚等我。”
“……是。”
年轻人话音刚落,空地上一阵狂风刮起,戴维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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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峰山腰,密林)
正前方。
戴维以极快的速度跃上了一棵树,踩着树林之间纵横交错的粗壮树枝,一路向前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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