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闷热拥挤,晏安鱼换好衣服,从狭窄的过道里挤进去,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于斯年。
两人都穿着崭新的黑色西装礼服,晏安鱼瞥了一眼于斯年,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捏了捏颇为别扭的垫肩,感觉有些束手束脚。
&ldo;挺好看的,&rdo;于斯年拍了拍他的背,&ldo;别担心。&rdo;
晏安鱼叹了口气,在角落挑了个小纸箱坐下。
反复排练了这么多遍,他早就不紧张了。虽然想到音乐剧的选角机会,还是倍感压力,但与之相比,晏安鱼现在更在意温景焕。
&ldo;我来接你&rdo;‐‐他会来看晚上的表演吗?
他兀自胡思乱想,于斯年坐在他身边,随口问:
&ldo;安鱼,合租还顺利吗?&rdo;
晏安鱼愣愣地转过头,&ldo;挺顺利的,怎么了?&rdo;
于斯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ldo;……你的室友,对你还好吗?&rdo;
&ldo;你有没有向他问起过,他家的事情?&rdo;
晏安鱼狐疑地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提到温景焕,于斯年好像非常焦虑。
&ldo;没有呀,怎么了?&rdo;晏安鱼问。
前台的报幕声把他的声音盖过去,几个穿着武术服的学生走过,木质的地板发出闷闷的响声。
于斯年目光放空,仿佛想到了什么骇人的事情。
&ldo;没事,&rdo;他对晏安鱼勉强笑了笑,&ldo;就是随口问问。走吧,我们该准备上场了。&rdo;
距桦台大学十几公里的疗养院里,温景焕坐在病院长廊的走道上,手里的白菊娇艳欲滴。
他颇有些焦躁地戴着耳机,反复点开监听软件,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晏安鱼的吊坠还能发光,为什么监听器会没电呢?
他胡乱把软件参数重新调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ldo;小温。&rdo;
主治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将房门虚掩着,&ldo;你可以进去了。&rdo;
温景焕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狂躁,礼貌地冲医生点点头。
两人简单地交谈几句,主治医生很快便离开了。温景焕捧着手里的白菊,推门进了母亲的病房。
女人依旧背对着他,坐在床沿,像一尊古佛似的,一动不动。
温景焕也不说话,他盯着母亲的背影,眼神空洞。
&ldo;安鱼让我来看你,&rdo;他仿佛是对着一个墓碑,自言自语着,把白菊插进空瓶里,&ldo;他说要放假了,该回家看看父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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