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说道,“既然说的是用一盏茶的功夫数出豆子,那除了数豆子的时辰,其他过程皆不算在里头吧?郡王可以在一块木板上,琢一千个刚好能容纳一粒豆子的孔。如此一来,计量开始时,便将豆子撒在上头即可,约摸半盏茶便可以了。”
贺平王听完,已是乐的摇她手,语气也变了,“姐姐这个法子好,我怎么就没想到。”
胭脂笑道,“只是顺着郡王的想法举一反三罢了,郡王再细想下,也能想到。”
贺平王蹙了眉头,手立刻缩回,“我讨厌你们这些油嘴滑舌的人。”
胭脂眼眸微黯,“只是处世之道罢了。”
贺平王不懂,直问道,“不累么?”
胭脂更是默然,“累,可若不这般,早已不知被挤兑到何处去了。郡王位高,自不必为所说的话负责,奴婢不同,行错一步,说错一句,恐怕就是挨一顿板子、没命的事。”
贺平王以为她是在意方才自己说的话,忙道,“我并不是真要砍你脑袋,只是吓唬你。”
胭脂只是笑了笑,说道,“慕世子还在等着郡王的答案,快些去吧。只是你兄长不让你去马场,兴许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郡王大可以先问问缘故,免得到了马场受了什么委屈。”
贺平王倒没想过这个问题,只道他们那些长辈嫌弃他还是个孩童。听她一说,安分点了点头。虽然先前的确说话圆滑,但却不似有意奉承。莫非圆滑也能成为习惯么?
胭脂独自走回莲花阁,想到方才他说的话,心中隐约觉得,自己活的方式,越发奇怪。可到底怪在何处,却又说不上来。
晌午,顺王妃摆下酒席,一众夫人小姐吃过后,又闲谈了许久,才各自回府。
过了几日,顺王妃登门拜访,宋夫人与她说着话,便听她说道, “我今日来,实在是因为被晨儿缠得无法,过来跟你讨个婢女的。”
宋夫人也起了兴致,“小郡王看上哪个了?那婢女倒真是好大的福气。”
顺王妃轻轻摇头,依旧是笑着,“平日里他总是嫌弃下人手笨,倒没夸过人。可你那婢女,他夸了三四回,非要让我来讨人。若她不是宋夫人的贴身婢女,倒还请卖个面子给我,省得回头我又被他吵得头疼。”
宋夫人心下明白,她说的这些不过是客套话,连家权势再大再受恩宠,也比不过这直系血亲的皇族,便说道,“小郡王看上哪个了,只管要去。我府里的下人,都是典了契约的,不过是换个地伺候,也不碍事。”
顺王妃眉眼带笑,“那先替我那不懂事的晨儿谢过宋夫人了。”
宋夫人道,“王妃厚爱了,却不知是哪个婢女有如此福气?”
顺王妃柳眉微蹙,“晨儿也不过见过那婢女一回,就是上回同一起来赏荷的那位,听说是帮了他什么,我也未曾见过,只听晨儿说长得美貌聪慧,若是见了人,我约摸是知道的。”
宋夫人心头一个咯噔,那日只带了两人,想着莫要是胭脂,强笑道,“我去唤管家寻她们两人过来。”
说了两人名字,管家便去寻了她们。刚领进门,顺王妃便定睛在那走在后头的人身上。眉不描而弯,容不妖而媚,眼眸清亮,腮若桃红,步子轻盈,迎面便给人不骄不躁之感,心下已觉齐晨要找的人,便是她了。也觉十分喜欢,笑又跃在面上,细细打量着她。
宋夫人问道,“那日你们随我去亲王府,是谁见过小郡王?”
胭脂道,“奴婢见过。”
顺王妃更是欢喜,细问道,“可是帮了晨儿什么事?”
胭脂见她唤贺平王名字,又穿得雍容华贵,仪态端庄,猜得她身份,欠身道,“得郡王赏识,斗胆为郡王出了个主意。”
顺王妃越发喜欢她的伶俐,当即笑道,“宋夫人,那人我便带走了。”
宋夫人笑意微僵,仍是从容道,“胭脂,你去了亲王府,可莫要生什么事端。”
胭脂微愣,知道自己被人“转”到别的府里了,不禁道,“那表小姐那……”
宋夫人也是头疼,“心儿是个识大体的姑娘,我会与她说的。”
胭脂想到连枭,她要是跑到亲王府去了,不知他回来后脸得黑成什么模样。只是身不由己,若此时赎身走,让宋夫人对亲王府难交代,恐怕日后更不会答应让她过门,只好说道,“奴婢遵命。”
顺王妃着实喜她,有意牵了手,手上并无茧子,肤色也细腻,这样的丫鬟,若许给自己的儿子做偏房,倒也上得了台面。
顺王妃的儿子,便是顺亲王的嫡长子,齐慕,慕世子。
36遇豆子姑娘巧遇郎
胭脂仍未收到连枭的信,又听闻近月边城局势突变;接连败仗;想着因是没空,更为担忧。提笔写信,先是简略说了自己去亲王府的事;想了又觉不好;揉了纸,重写了一张。拿去给顺路的马夫,又多给了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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