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桥椿勃然大怒,他原本就没指望能做通盛燃的思想工作,他把苗头对准第三人,冷冰冰地嘲讽道:“你把盛燃害成什么样才算完?七年前害他坐牢,现在害他跟你过这种苦日子,你是神经病,但他可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你们所谓的爱就是要把对方拖累死才算吗?”
“你闭嘴!”神经病三个字彻底刺痛了盛燃的耳朵,他把为人子该有的礼数尽数抛下,用更大的力气拍桌吼道,“滚出去!”
父子两的脾气像了十成十,硬碰硬谁都不肯让着谁。
盛桥椿随手抄起桌上的酒碗,冲着大吼大叫的不孝子就砸了过去,余让反应迅速地推开盛燃,盛满滚烫红酒的碗砸中他的脑门,他感到一阵剧痛,红酒顿时倾泻而下,他站立不稳,甚至无法睁开眼睛。
“余让!”盛燃赶忙扶住他,一瞬间心惊肉跳。
“我没事……”余让自己也吓了一跳。
餐巾纸不知道被收拾到了哪里,盛燃架着余让走到卫生间,扯过毛巾擦拭着他脸上的酒水。
“烫吗?”盛燃先是检查了有没有伤口,好在那碗只擦了边,只是红酒刚从热锅里倒出来,万一烫伤就完了。
余让撑着洗手台睁开眼睛,头发湿了,脸上还沾着酒渍,毛衣上红了一大片,像极了鲜血。
盛燃一遍遍擦拭着他的脸颊,又怕毛巾太硬,最后直接上手捧住他的脸在灯下轻轻摩挲,还好,红酒的温度没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他刚刚缓一口气,却见余让的脸色变得无比奇怪,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痣呢?”余让浑身都在发抖,“痣不见了。”
“什么?”盛燃脑子里嗡的一声。
余让推开他,在洗手台上翻找起东西来。
盛燃小心地问他:“你在找什么?”
“笔,”余让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情绪顿时烦躁起来,“我要找笔!”
“好,好,有笔,我拿给你。”
盛燃怕再刺激他,飞快跑到窗边操作台,拿一只黑色水笔又跑了回去,五味杂陈地递给他:“笔在这里。”
余让焦躁地接过笔,拔开笔帽,而后对着镜子在左眼眼角处轻轻点了一下。
盛燃的眼眶红了。
“余让,”他轻轻喊着他的名字,“余让,你看看我,我是盛燃啊。”
余让的瞳孔微微颤栗,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站着的年轻人。
他们穿着一样的白色毛衣,他的脖子上挂着圆形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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