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珺依旧温声细语的解答:“都不是。占星师一种非常古老的职业,远不是普通占卜师能相提并论的,距今有几千年历史了。占星师不但要熟知天文、地理,更要精通历学、阴阳、推演之术,成为占星师的条件万分苛刻。历史上最出名的占星大师就是唐代的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人师承一脉。而当今街头的算命先生和风水师几乎都是挂羊头卖狗肉江湖骗子。”
我都听傻了:“我的天,袁天罡和李淳风?这不就是神仙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知生死晓祸福,我也想学。”
陈珺又无奈的摇摇头:“你不行,你资质太差。占星师几乎是百万个人里才出那么一两个,并且还要从小培养。这种都是奇人,即便普通人偶尔一两个真有那资质,也需要有人发掘,普通老百姓一般都没那机会。”
我一天要被陈珺打击三百回,一会说我笨,一会又说我资质差。
好奇宝宝箬卿又问道:“大哥,你都那么厉害了你为啥不是占星师?”
陈珺还是温柔解释道:“我虽然不是,但曾经也请教过一位老前辈,教了我些占星之术。占星师虽然厉害,但大多数占星师都不懂法术。因为他们在占星这方面资质太好,导致法术根基太差。有得必有失嘛,哪能啥好事都让一人占完了,其他人还活不活。”
我想也是:“要是古代的占星师又懂法术,那岂不是要建国当皇上统一到现在?”
陈珺哈哈大笑:“占星师都有先知能力,刚才说了他们通晓天文地理,知悉生死祸福,早就把生死看淡了,对功名利禄这些俗事压根就不感兴趣。这种世外高人一般都隐于山林,或云游四海,潇洒快意。”
箬卿继续问道:“大哥你咋知道那么清楚,你认识占星师吗?”
我赶紧接话说:“他刚不说了嘛,请教过一位老前辈。”
陈珺笑着点点头:“占星师都有自己的门派,但目前为止只剩两个流派,就是李淳风一脉和袁天罡一脉。这两人曾因《推背图》略有分歧,于是两人便私下暗自开宗立派延续传承至今,也是相当的难得,不然这占星之术可就失传了。”
我俩听陈珺讲这些跟听天书一样,听的津津有味,好奇的都谜证了。
无意中我注意到这棵树与我们一路上看的所有树都不太一样。
现在正值九月,气温虽不像三伏天那般炎热,但也还是穿短袖吃雪糕的季节,树木应该郁郁葱葱盎然生机才对。为什么这棵的叶子凋零了一半多,仅存的叶子也都是半青半黄,感觉快要死了。
我刚想张口,陈珺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说道:“你也注意到了,这棵槐树跟别的树都不一样,乌鸦才在此聚集。”
我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是不是表示最近乌鸦来过,或者经常来才会如此,这里之前死过人?”
陈珺笑着点点头:“对,咱们在村口落地之前,我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山谷,里面是这个村子的坟冢,最近应该又多了几处新坟。”
陈珺稍显满意的表情让我很是开心,正欲开口,陈珺却接着说道:“但不全是,如果只是死几个人,乌鸦不会这般安静有规律的待在这棵树上。都知道乌鸦早上叫不吉利,那一大群乌鸦如此安静并且不叫呢?”
箬卿听着有些发怵于是问:“什么意思?”
陈珺看了看乌鸦说:“这是警告,让我们别多管闲事。”
越听越瘆得慌,不过只要不关我们的事就行。
三人边走边聊,转眼就到了箬卿家老宅。独自一户,建在路边的一处石坡上,像是个乡村小别墅。
川渝农村都是这样,不像大城市高楼林立,太阳都看不见,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农村的房子建的并不是紧密相接,多数是隔三差五一户,也有好几户挨着建的,但丝毫没有规律。
由于都是自建民房,所以结构和外观也都很随意,但大多都保持着川渝一带的特色,呈凹字形。中间留出个大院子用来晒粮食庄稼,或用于打牌娱乐休闲乘凉。
两扇古老的棕色木门,一把大铜锁看着有些年头了。青砖砌的院墙也就一米多点,川渝一带的房屋建筑风格似乎院墙都不太高。茂密的爬墙虎从墙头如瀑布般泻下,偶尔还能听到蝉鸣。
箬卿从背包里艰难的翻出钥匙开门,一股灰尘呛的我俩连连咳嗽,应该是挺长时间没人来了。箬卿告诉我们自从他爷爷奶奶去世后,自己每年也就暑假才回来一次,今年夏天忙着做家教一直没空回来。
院子不大,满是落叶,杂草已经从石头堆砌的地缝中长的老高,几乎淹没膝盖,屋檐下吊着些风干的辣椒和大蒜,还有些不知道是干啥的。
箬卿用钥匙正准备开堂屋门的锁,忽然听到里面有动静,吓得我和箬卿一激灵立刻后退。
陈珺说:“老鼠。”
随后我们把屋内所有门窗全部打开通风,由于长时间没人住,屋子里有股淡淡的发霉味,墙角偶尔还有凌乱的蜘蛛网。
随后我和箬卿去村子里买了些柴米油盐,蔬菜肉蛋。长时间没人住,自然也就没吃的,还好现在村子里都有超市小卖部,生活用品基本一应俱全,不是90年代那会物资贫乏买啥都难的时代。
俩人买了满满当当一大堆,回来进门时看到陈珺已经脱了道袍扔在屋檐下藤椅上,正卖力的清理院子里的杂草。
我和箬卿看愣了,谁能想到堂堂阴曹地府的阎王爷居然在一个乡村农家小院里干这杂活,这说出去鬼都不信。
陈珺看我俩站门口愣住就说:“发什么呆,赶紧进来。我饿了,丫头快去做饭,臭小子过来除草。”
我俩点点头,箬卿赶忙去厨房收拾做饭,我也找了个铲子在地上拔草,问:“哥,你不是会法术吗?随便施个法把地上的杂草除掉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陈珺头也不回的说:“法术不能随便乱用,不是用来让你偷懒的。这种生活琐事为什么不能亲自动手,又不是每天都做这些琐事,这样也可以亲自感受生活中的一些小美好。”
狡辩也能说的头头是道,农村人天天干这杂活也没见多美好,一辈子受苦受累风吹日晒也赚不到几个钱,还落下一身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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