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石桥镇险峻的隘口,定安郡的北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壮阔平原,在这片平原上,既没有高耸的树木,也没有可以提供庇护的山坳巨石,一马平川是最好的代名词。
成群的鹰鹫、尸鸦在此狂欢,于他们而言,此地的食物充足根本不需长途跋涉的寻找,且随意落脚满眼尽是“美酒”与“佳肴”。当然,若是执意要喝上一口清水,那就往北飞吧,越过这片平原进入深山之中那里有清澈的山泉,而这里是白骨原,这里,没有一滴清澈的水!
战鼓一响,南面的城池中便会冲出洪流般的铁骑,北面的山林中自然也会不甘示弱的冲出密密麻麻的豺狼虎豹,世人都说我们飞起来遮天蔽日,那不过是没见过两军对冲的井底之蛙的说辞罢了,排山倒海地动山摇我们连一棵能够落脚的树都找不到。
在那人族铁骑奔袭之际,城头上的箭雨一波接着一波的攒射,威力巨大的床弩甚至是能将腾云驾雾的强大的妖族死死地钉在地上,更别说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一炸就是一大片,吓得我们毛儿都竖起来了,真不知道打个什么劲儿!
不过这样也好,有号角声的地方我们便无需再为食物发愁,上天会善待每一只鹰鹫!不过有件事需要记牢,鼓声就是信号,鼓声一响就要赶紧走,不管有什么好吃的都要丢下,只要鼓声一停,想怎么吃不行?
只不过最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听到鼓声了也不知为何,不过好在食物依旧多到吃不过来!
定安郡,城主府。披甲带刀的小将下马,甲胄上满是利爪留下的抓痕,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门口的守卫无不投去敬畏的目光,无他,皆因此人脸上覆着的青色面甲!
在安定,你可以不认识郡守那酸腐老头,也可以不认识将主大人,但绝对不能不认识覆着面甲的定安骁骑!
定安与妖族之间的宏大战争向来都是以骑兵为主,若非这四十万铁骑任谁来了恐怕也抵不住妖族的疯狂啃噬,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四十万铁骑,北方肆虐的妖风终究还是没能吹进血肉长城!
铁骑洪流翻涌分与合随势立转,若无指挥引导必将产生骚乱,面甲由此应运而生。
覆面甲者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骁骑,经验见识俱是沉稳老道,面对瞬息万变的情况骁骑往往能将自身伤亡降到最低,周边铁骑手足无措之时便会下意识的跟随骁骑,覆面甲的骁骑无疑便是那洪流中的救命稻草!而眼前的这位覆深青色面甲的大人正是近来异军突起的御风骑之中的一员,要知道御风骑的首领可是结丹后期就敢硬钢元婴期妖修的猛人,御风骑也是凭借三百铁骑便生生斩杀了两位妖族元婴期的新晋骁骑!实力与威望自然是没的说。
“将军,请出示手令!”
守卫将来人拦下,就算是御风骑也不可能随意出入城主府,当然,若眼前之人是那御风骑的首领青泽那就另当别论了,可御风骑中人人都披挂着相同的甲胄覆着相同的面甲,若不出示身份令牌根本无法辨别。
青泽拿出将主手令与身份令牌交给守卫,对于将主如此突兀的征召,青泽也不知道其中深意。
“见过青大人!”
城主府的守卫齐齐跪下,高声喊道。城主府的门面竟然会对一小将行跪拜大礼,这本就已经是一种降格了,大周断然没有此种礼数,这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崇敬,对于强者的膜拜!要知道当兵的不止嘴硬,骨头更硬!
青泽不慌不忙的将守卫扶起,同为袍泽无需行此大礼。
在一众守卫敬畏的目光中,青泽穿堂而过来到节堂。堂中只有两人,居于首座的披雪军将主苏睿,看起来四十余岁身高八尺不怒自威,因为常年驻守定安郡的缘故,所有又有苏定安之称。
旁边的儒士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身着的是一件洗的泛白的青衫,青泽不曾见过此人想必就是安定郡守宁思齐了,军、政两开花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说起来,定安郡能从当初的一穷二白到现在的兵强马壮徐闻徐老将军居功至伟,虽是筚路蓝缕但那一代的人实在是太过勇猛,当时定安郡的主战场并不在白骨原而是北面的猿啼山!是狠人徐闻掘地三尺,连同猿啼山地下的灵石矿脉一并搬了回来,这才为定安郡奠定了根基,徐闻此举,泼天的功绩!
“属下青泽,见过将主、镇守大人!”
青泽拱了拱手,作为一队骁骑首领就算是见到将主也无需跪拜!
“青泽啊,咱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你的大名本将主早就是如雷贯耳了!一开始定涛军那边举荐了你我还信不过,毕竟江潼的为人我很清楚,有好苗子的话他肯定第一个就扣下了,又怎么会想到我?但后来就连我的顶头上司也发话了,我这才不得已将你纳入麾下。可万万没想到江潼这次真的是给我送礼来啦,对于你本将主很满意,我苏睿这次真的欠了守山犬一次人情了!”
苏睿抚掌而笑,江潼推荐的人身世这方面肯定没什么问题,至于不守军规?那肯定也不可能,定涛军是出了名的纪律严明,他们的刀可从来不分人,遇上妖族定涛军能嗷嗷叫的扑上去,杀人那就更是轻车熟路了!
只不过让苏睿没想到的是就连程成也发话了,这样一来就很有意思了,苏睿对这个叫青泽的人顿时就来了兴趣,虽然依旧是放养却是极为关注。
化名青泽的敖安虽依旧是女儿身却是容貌大变,较之先前完全是天壤之别,黑昀随手扔出的法门于此地足以让任何生灵受益颇深。
敖安这些日子曾向父亲敖觉打听过安平王高巨炀的消息,可近日父王敖觉更是鬼使神差的传来了那人的死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对此敖觉自是不信的,敖安更是嗤之以鼻,怎么可能!那老头杀起谁来不是轻描淡写?就算是看起来快要死了,实际上还不是谁去谁死!至于守山犬,说的难道是镇守落峰山的定涛军将主江潼?守山?护犊子?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这都是青泽应该做的,本分而已!”
居功自傲?外出历练的青泽很难有这种念头,更何况这点功绩对于苏睿来说不值一提,自从苏睿自徐闻老将军手中接过安定郡的担子,安定郡便被打造成了铁板一块,任由妖族如何冲击丝毫不会动摇根本!苏睿有太多的手段值得她去学习。
“好一句本分而已,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隐灵榜第七,不卑不亢不惧生死,若是人族都能像你这样,妖族何德何能得以次奴役人族?真是好苗子啊,好苗子!”
年逾七旬的宁思齐抚须称赞,他本是一介书生,四处游说那些商贾们不可发国难财,没想到不仅连门都进不去甚至还连连遭到毒打,一气之下便投笔从戎。
虽说宁思齐看起来就仿佛一个人畜无害小老头,干的事却是比之奸商还要“阴毒”三分!在定安郡这位宁思齐宁大人的名头才是真正的如雷贯耳,青泽听闻就连周君也曾笑言:幸好宁思齐主政一方,若为商贾的话,大周怕要元气大伤!虽说只是一番戏言,却是不难看出宁思齐的手段。
驼山街一事好像也是宁思齐第一个上书朝廷,言明不可放任自流,以至于被世家们人人喊打。至于安定郡中有多少商贾,家中又有多少钱粮,此等小事宁思齐就更是了如指掌。
“不知二位大人此次传唤末将,所为何事?”
说了一大堆愣是没有说道点子上,虽说官场上便是如此云里雾里让人去参悟,但青泽更习惯于军令的直来直往。
“是这样,自从海族插了一杠子之后,人族和妖族之间投鼠忌器也就很难发生大规模的战争,谁都不会轻易出手,三族之间的斗争逐渐演变成年轻一代的较量,恰逢过几天蛮族的年轻一辈要路过定安东行,本座与宁大人特意把你叫来想问问你的意思,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苏睿面色凝重,眼下年轻一辈连连失利,长久以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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