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孔异也是猜到了苏有元此番前来的目的,故而也不拖拉,扭头看向学堂之内坐在第一排的苏澈道:“苏澈过来。”
苏澈听到孔异的呼唤,当即朝着学堂的大门走去,“先生有何事吩咐?”
苏澈走到孔异身旁作了一揖,然后询问。
孔异道:“这二人想要见一见你。”孔异指着门外的苏有元和苏占文道,“山长你先前已经见过,应该不会不认识,山长身后的便是苏氏的族长,是为有元公。”
苏澈闻言看了看苏占文又看了看苏有元,他没有想到苏占文在苏氏的地位竟是能够将族主请来。
他却是不知,苏有元能够到学堂来见一见他,非是苏占文邀请,而是苏有元自己要来的缘故。
苏澈想了想,走出大门,朝着苏有元和苏占文一拜,“见过族主、见过山长。”
苏占文还未说话,苏有元那清瘦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些许笑容,在搀扶苏澈双臂的同时口中道:“好孩子,好孩子,莫要叫我族长,叫我三爷爷便可。”
苏澈闻言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苏有元这个可以说是掌握了苏氏一族生杀大权的男人,往日里听闻其乃是一个颇为严厉之人,今日一见,给他的感觉却并非如传闻中所言的那般。
“许是三人成虎罢。”苏澈心头不由得如此想到,便改口道:“三爷爷。”
他这么一改口,清瘦的中年男子脸上的笑容更甚,似乎心情更好了起来,“果真不愧是我苏氏的麒麟儿,竟如此知礼。“
对于苏有元的夸赞,苏澈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也不接话,只是询问道:“不知三爷爷和山长因何事找我?”
听到苏澈的问询,苏有元尚未开口说话,一旁的苏占文早已按奈不住,“族长此次前来是为了确认你是否有战胜苏兴文的实力。”
他说完,似乎怕苏澈藏拙,接着又补充道:“苏澈,族长来到此处可是不容易,你得好好表现,务必要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来,以免耽误了家族大事。”
此话若是放到一般八九岁孩童的身上,此时只怕不一定能够听到苏占文话外之意,但苏澈重活一世又岂会不知苏占文话里的意思是让自己好生表现,自己能够得到多少苏氏主脉的支持,便看今日之表现。
苏澈道:“山长吩咐,小子岂敢不从。”
听到苏澈如此言语,苏占文点了点头,“族长的时间颇为贵重,族中还有不少大事等着他决断,容不得浪费,如此,你便在此处将三字经背诵一二罢。”
苏占文说完,一旁的苏有元一改之前的笑容,颇为紧张的看着苏澈,他的内心之中似乎要比苏澈更加恐惧苏澈的表现不如苏占文所言的那般天才。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当中,苏澈双手负于后,也不管学堂之内孩童的杂音,闭目缓缓开口背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谢道韫,能咏吟。”
苏澈此时虽然已经能完整背诵整篇三字经的内容,但未免太过惊人以致于月满则溢,背到能咏吟之后便停了下来,装作一副苦思不得状。
待其装作已是无法背下去的样子已是他自认为的足够逼真之后,苏澈睁开双眼,躬身朝着三人一拜,“请各位前辈见谅,接下来的内容小子无论小子如何作想都已是想不出来,确实已是到了小子的极限。”
他说完,起了身,看了看一旁的苏占文和苏有元二人,但见占文脸上震惊之色更甚先前比试之后,苏有元则面色涨红,扭过头看向身后的孔异,孔异此时脸上却是露出了颓然之色。
良久之后,孔异喟然叹息:“先前之时,我还不相信有人能够生而远超寻常之人,便是听到赞美张江陵少年神童之话也只认为是有人在为其造势。”
“谁料真是天意弄人,竟是让我门下有如此生而知之的弟子,嘲笑吾之坐井观天。”
苏澈闻言,急忙道:“先生……”他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孔异制止,“不必担心,你有这般天资先生颇为高兴,若是日后你能如同张江陵那般闻名于天下,也不枉吾曾为你一师长。”
“先前之时尚且只能背诵五六百言,只一个多时辰不见,竟已是能够背诵八九百言,苏澈啊苏澈,你当真是让老夫见识到了何为少年神童该有的模样。”
苏占文神情落寞,“见到了你,我才发现我这秀才功名对于似你这等天资之人来说不过如此,亏我往日里还以秀才功名自傲。”
此时苏占文脸上的神情逐渐从落寞变为了解脱,“是我过去太过于自信,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道理,从此之后,我当沉下心来,好生钻研乡试,再不喟叹考官有眼无珠,不识吾之文章如明珠了。”
苏澈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知苏占文为何会如此,但苏占文话中之意他却是十分理解。
以自己的角度去看,那当然只会认为自己天资横溢无人能比,作出的文章非是不好,只是有些人有眼无珠,看着状元所写的文章之时也只会觉得不过如此,与自己相比,状元还是差了许多的迷之自信。
若非如此,古往今来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去感叹自己怀才不遇,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原本我还不信,如今却是真实发生在我眼前,吾家果真有麒麟儿至此!真是天佑我苏氏一族。”
就在苏澈心头还在思考该如何回应苏占文之时,苏有元激动的声音突然传来,相较于苏占文和孔异二人与苏澈同为读书人而产生自愧不如之感。
苏有元身为苏氏族长,一个地主的他却是没有那么多自愧不如的感慨,他只认为是上天庇佑,终于让苏氏出现了一个读书种子。
“我苏氏一族终于要重现往日的辉煌了。”
这些年来,旁人不知他的苦楚,他自己又如何不知,别看他往日里与县中主簿称兄道弟,但他知道那是用苏氏的银两孝敬来的,若真是需要了什么事,银两给少了人家只会翻脸无情。
依靠别人哪有自家族人在朝中做官来的可靠?若是苏氏有人在朝堂做官,莫说是县中主簿,便是县太爷也要退让苏氏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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