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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滢被逼得一直往后坐。
夹道窄长,两边墙壁把人拢在中间,很有叫天不应喊地不灵的密闭感。
“听说你撞大运,现在成谢府表姑娘了?”
那人两只黄眼骨碌碌盯着她,嘴里不干不净:“手段了得啊,居然哄得谢大人认你当表妹,转身还成高门贵女了。怕不是白天表兄妹,晚上亲达达……闹个不休吧?”
司滢往后仰了仰:“你,你站住!”
黄眼儿压根不怵,一步步迫近:“看来在谢府日子过得不错,这脸蛋儿作养得更白嫩了……”
说着,贼手便伸了过去,被司滢崴身避开。
黄眼儿冷哼一声,两道稀眉几欲扬上天去:“装什么烈妇,你那些破事当老子不知道?老子不嫌弃你是个破鞋,你还敢跟老子做张做势,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没想到会有这出,司滢眉头一跳:“我是跟着谢大人来的,你最好别要妄动!”
“你当老子瞎?”听她把谢枝山搬出来唬人,黄眼儿嘬了嘬嘴:跟你来的就一个长随,那小子还在里头忙,一时半会出不来。”说着,他皱眉嘶了声:“不过老子当着值呢,今天确实也不大方便。”
这人看着就不怀好意,司滢掐痛手心,强迫自己看起来镇定:“你什么意思?”
黄眼儿目光灼灼,似乎能看穿她的颤栗:“姑娘不必这样,我并没有坏心,不过打从头一回见到姑娘,就对姑娘日思夜想,总盼着能跟姑娘亲近亲近,尝尝姑娘伺候爷们的手段,享受一把皇亲的乐子……”
话语龌龊,笑意也越加淫邪起来:“反正你早坏了身子,跟我乐呵乐呵也不亏什么,管有你的美处……”
这样的脏秽话,任哪个姑娘听见都难以平静。司滢喉管发干,骂了声无耻。
黄眼儿索性更无耻了:“不配合,老子就把你那些破事全抖露出去,到时候你还想当表小姐?恐怕只有当窑姐儿的份!”
司滢气得指尖发麻,脑子乱转之时,眸光一偏,倏地动了动。
她马上低头看着地面:“你想要钱?多少?”
见她这样识相,黄眼儿得意地笑起来,不过比起眼下就谈钱,他更觉得眼前这幅忍辱的模样极为勾人:“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不得先叙叙旧么?这么地,明日未时,四喜酒楼……”
拖着音,手已经再度伸将过去,然而还未触到姑娘,肩头先挨人拍了拍:“敢问官爷,明日末时,打算到四喜酒楼忙些什么?”
鬼魅似的声音凿进耳孔,黄眼儿拧身一看,登时向后趔趄半步:“谢,谢大人?”
谢枝山眼中持有笑意,慢慢弯下腰来,重复那句问:“敢问官爷,明日末时,你打算到四喜酒楼忙些什么?”
黄眼儿筛糠似地哆哆嗦嗦,喉咙更像被浆糊捏住。
谢枝山仍是笑着的,眉眼蕴蕴地赞扬他:“连我谢家的人都敢动,真是生了好大一颗牛胆。”
黄眼儿被逼得跌坐于地:“小,小人、”
声音戛然,是谢枝山兀地用手罩到他脸上,一把将他拿在墙根,提膝就顶了两脚。
痛嚎被盖住,谢枝山扣住这人的肩,一脚接一脚。
司滢在旁边吓得噤了声,她是头回见到谢枝山动粗,见他眼眸乌沉,浑身都是翻涌的阴气,实在煞人。
时川匆匆赶来,接过在谢枝山手里被打了个半死的无赖。
“郎君……”时川心里直打鼓,为自己的一时马虎,额角都沁出汗来。
“这种人留着是个祸患,处置掉。”谢枝山闭眼,抑住不停往上撞的恶气:“先叫人把他喉咙给烫了,这张嘴,熨平。”
时川赶忙应话,提着奄奄一息的黄眼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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