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陆承杀第一次有这种反应,在身体发热时便偶尔会这样,以往以为是病了,后来隐约知道不是,但也只能竭力忍耐用内力强压下去,近两日越发严重——特别是昨日,陆承杀只得去冲凉。
冷水终究让他体内热度消散一些,但也只是一时。
一开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直到昨晚——
陆承杀略闭了闭眸子。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捉住少女皓白的手腕高举过顶,将她按在了榻上,周身全是热流,几乎让陆承杀以为自己走火入魔,偏偏她还在对着他笑,笑得明媚又蛊惑,他只觉得自己额角在流汗,滚烫的,一滴一滴落在她的面颊上,汗珠沿着她明丽的面容徐徐向下滚落,至下颌,至锁骨,至……她胸前起伏,衣襟微微散开。
陆承杀几乎不敢再看,然而梦里的他理智如断线一般,他微微俯低了身子,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移。
再后来,做了什么记忆便有些模糊不清,只记得他动作很快,感觉如坠云端,少女起初还能断断续续地发出些声音,之后便转为啜泣,她攀着他的脊背,哭得梨花带雨,脸若敷粉,身体抖个不停——他理应觉得心疼,但在梦里,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隐约生出了一丝极为古怪的兴奋,恨不能再多做些什么,让她哭得更厉害些,似乎真的走火入魔。
陆承杀转醒过来时骇然不已。
久久不能平静。
他甚至生出了几分自我怀疑,因为在梦里,除了这些,还有无法形容的愉悦,好似在他做的,是一件什么很快乐的事情——但把人弄哭,无论如何不应感到快乐。
陆承杀知道自己不是想杀她,也知道了究竟想做什么,果真,非常危险。
于是,他到屋顶吹冷风,可现在俨然又变成了那样。
而眼前少女毫无所觉他是个多么可怕的人,甚至还坐在他的身上,陆承杀已经竭力在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到几时,只是无论如何不想伤害她。
更不想看见她哭。
花焰哪里知道陆承杀这么多想法,她揽着陆承杀的脖子,还在毫无所觉地继续问:“身体颤栗,还有呢?”
哇,陆大侠耳朵这么敏感的吗——可爱!
陆承杀抬眸,飞快看了她一眼。
花焰意识到,他视线的落点,正在她的唇上,想起昨晚,顿时脸上一红。
可她素来好了伤疤忘了疼,嘴里早已经不麻了,也忘了昨晚恍惚要窒息的感觉,只记得和他唇齿相依时的快乐,虽然眼下是在外面,但二层小楼的屋脊上位置特殊,寻常人根本看不见。
于是花焰很小声地问他:“……你还想亲么?”
不料,陆承杀却仍旧沉默。
花焰的声音立刻提高了一点:“你不想亲我?”
陆承杀被迫回答:“……不是。”
花焰眼睛晶亮,搂紧了一点他的脖子,很慷慨大方道:“那还等什么!这里没人看见的!”
陆承杀正待要说这样不好,再是不知世事,也知道,他与她显然肌肤相亲过了头,更何况自己脑子里还转着些那么可怕的念头,然而视线再度扫过她的唇时,只觉得那红唇比起昨日仿佛还要丰盈了一些,泛着诱人的水泽,说话时微微翘起,连弧度都很动人。
他深深吸气,到底没忍住。
于是再度,封住了她的唇。
呼吸声散乱,阳光柔软地洒下,一层暖光落在眉梢眼角,也许是顾忌到在外面,花焰觉得他比昨天要温柔许多,因而她承受起来不再那么艰难,只是也更暧昧撩人。
他们时吻时停,唇瓣断断续续的分合,更像是在亲昵嬉戏,鼻息交缠,花焰能感觉到有细微令人心悸的电流沿着唇齿交接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传来,极其撩人心弦。
没一会,花焰眼波都醉了。
她揽着陆承杀的手臂越发得紧,鼻尖时不时能碰到,只觉得怎么亲都亲不够。
远比话本里描述的还要夸张。
花焰以前看时,总觉得那些情爱话本言过其实,虽然有她爹她娘盯着,成亲之前她和羽曳之前并无任何亲密举止,羽曳在她面前又一贯伪装的十分君子,但偶尔也难免会有一些肢体触碰,花焰从来没有过任何悸动不安,故而她只觉得那些情爱话本都只是写来唬人的,甚至于看见羽曳和水瑟亲吻时,还有点恶心,但换成陆承杀,她忽然就懂了。
和喜欢的人亲吻,是件快乐的事。
她真的好喜欢他呀!
不知道亲了多久,陆承杀放开了她,花焰还有点意犹未尽,陆承杀突然很尴尬似的扭开了脖子,花焰伸手捞他,却被他避了一下。
什么嘛!
怎么亲完就不认人了!
更不对劲的是,她看见陆承杀隐隐皱着眉,似乎并没有那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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