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让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踉跄两步。他以手扶额,堪堪稳住身形。
阿蜜……
阿蜜……
那日之后,谢知让待姜蜜更加妥帖仔细,还加强了她身边的防护,严格命令郁金、降真等会手脚的丫鬟,必须有两个时刻守在姜蜜身旁。
只是这一切,他都瞒着姜蜜,唯恐姜蜜知道后会胡思乱想,有个什么不好。
……
三老爷的辞官文书下来后,三夫人拖拖拉拉,一会儿借口这个,一会儿借口那个,在家中赖了好长一段时日。
谢知让甚至想过,会否是三夫人因此事心生恼恨,继而报复姜蜜。也因此,他看向三夫人和三老爷的眼神更加冷郁,直叫二人心中害怕。
谢知让下了最后通牒,二人不得不走。但因三夫人一直拖着没收拾行李,一时之间,三房上下一片兵荒马乱。
“早些走,晚些走,最后还不是都要走!有什么分别?我让你早些收拾,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三老爷看着院子里乱糟糟一片,忍不住抱怨道。
这话说的,却叫三夫人心中不乐意。她从一堆狼藉中直起身子,叉着腰骂道:
“你现在来放什么马后炮?当初我不收拾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来收拾?每天跟个死人一样瘫在书房里,现在倒是骂起我来了?我当初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三夫人如今就是秋后的蚂蚱,再顾不得往日的什么贵妇体面,指着三老爷的鼻子就是骂。
有时俩人吵得狠了,还能打起来。
“收拾东西、管理院子,不都是你个女人该做的事情!如此不贤,我留你何用?倒不如一纸休书让你滚回娘家去!”
“谢瑞,你敢休我?你凭什么休我?”三夫人怒目圆睁,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口中甚至有唾沫飞溅出来,“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你爹死的时候,我是守过孝的!你休啊!你休啊!我看是你先休了我,还是你先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吵什么?吵什么?”等候在三房院子门口的护卫终于听不下去了。他举起未出鞘的刀,用刀柄在墙上不耐烦地敲了几下。
“世子说了,若今日午时你们还未离开,就休怪我们兄弟几个手粗脚粗,砸了老爷、夫人的东西。”
“催催催,催什么催!催命啊催!”三夫人嘴上骂得厉害,但到底还是怕的,不敢再和三老爷吵嘴浪费功夫,“没吃饭呢?手脚能不能利索点?要是有什么东西磕了碰了的,担待的起吗你们?”
三老爷辞官,夫妻俩人被逐回老家,三夫人未雨绸缪,要把屋内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
这些东西本是公中拨给各房的,真要算起来,也是家里共同的财产。只是侯夫人懒得去和他们掰扯。那些东西,他们能搬走就搬走;搬不走的,也就收进库房了。
再拿出来用,她嫌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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