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让平平淡淡一句话,恍若平地惊雷,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老夫人舌挢不下,一个哆嗦掉了筷子;宁安侯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儿子;侯夫人更是泪如雨下,看着谢知让久久说不出话。
姜蜜惊讶万分,忽然想到他先前嫌弃生孩子不好。
那……那定是他推脱的说辞吧。
她想要个孩子,而他却无法生育,他听着她提起后嗣一事,他该多难受呀。
谢知让察觉身侧妻子既讶异又怜惜的目光,默了一瞬。
“让哥儿……怎……怎会如此啊?”老夫人抖着手,颤颤巍巍问道。
谢知让随口胡诌:“去年出外差时中了毒,之后便落了病根。”
老夫人潸然泪下,口中不住呢喃:“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让哥儿……你这是要绝嗣啊让哥儿……这爵位……该如何传下去啊……”
“谢邈又不是死了。”谢知让伸手点了点姜蜜的碗,拿筷子给她夹菜,示意她快吃,“这世子之位,本就是大哥的,还给谢邈,没什么不合适的。”
“难道……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吗?大夫就无药可医?”侯夫人哭得梨花带雨,语带慌乱,“太医呢?可瞧过太医了?太医怎么说?”
谢知让心生不耐,眉头轻拧,扭头问姜蜜吃完没有。
姜蜜知道他心情不好,放下筷子点头说吃完了。
于是谢知让带着姜蜜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蜜亦步亦趋跟着谢知让,忽而主动拉住他的手,软着嗓音道:“夫君,走慢些好不好?我好累呀。”
“惯的你。”
“夫君你别怕。”姜蜜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急不慢地哄他,“以后都有我陪着你,没关系的。我也不喜欢小孩儿,咱俩就过属于咱们两个人的日子,好不好?等咱俩都老了,要是觉得冷清,就在珺璟轩养些猫猫狗狗,那也热闹呢。”
谢知让看着一心安慰自己的小娇娇,心中有些想笑,面上却不屑道:“我可不要猫儿子、狗儿子。满屋子都是毛,脏死了。”
只是他忽然想到什么,挑眉谑笑,“上次那个狐狸尾巴,你到底什么时候戴?”
闻言,姜蜜双目微睁,脸上浮起两朵红云。她心虚地左顾右盼,见没人才压着嗓子斥他:
“你干什么呀?这是在外面呢,你不要脸!”
谢知让厚脸皮惯了,才不怕她这小打小闹的呵斥,散漫问道:“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戴给我看啊?我可心心念念许久了乖乖。”
“你你……你也不知道节制些!”
“我是不能生育,又不是不行。”
“我懒得理你!你讨厌死了!”
姜蜜又羞又恼,撒开男人的胳膊自顾往前走。
谢知让笑得恣肆,扬起下巴,懒洋洋地朝她喊:“娇娇吟,靡靡声,道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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