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铁摸了摸儿子的头,感觉没发烧,点了点头,闷不吭声地出去,动手煎药。
“您就歇着吧!”黄凤凑到他身边,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这种事我干!”
若不是她到底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不好一个人走远让人担心,去镇上买药的事她必然也要担下来。
黄铁冲女儿笑了笑,示意她不用,但手里的柴火还是被精力旺盛的姑娘一把夺走,拿都拿不回来。
黄铁无奈,只好起身,去鸡窝里摸鸡蛋,想看看能不能给闺女补补身子。
“今天蛋多多下蛋了!”黄凤美滋滋地报喜,“蛋多多可太有本事了!加饭,加饭!”
“蛋呢?”黄铁示意。
“给我哥吃啦!”
“下回你也吃。”黄铁示意她,“多吃点。”
“好嘞!”黄凤咧嘴一笑,黢黑的脸庞衬得她的牙齿特别白,笑得像是能发光。
黄无疾透过窗缝,看着黄凤的笑脸,看着没有半分荤腥的饭桌。
他的嘴唇抿成一线,心中有着些让他十分十分陌生的感受。
他不相信自己会产生如此愚蠢的感受,移开视线,闭上了眼睛。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发生一些十分离谱的事。
比如尚武带烟罗做麦芽糖,比如元无忧从秋千顶上往下跳,比如温鸦忽然递给徐慎之一柄剑。
“拿着它。”他将剑柄塞到徐慎之的手里,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的名字叫“温鸦”,但徐慎之还是喜欢叫他“元生”,当他还是那个被自己照顾了好久的小孩。
他被这孩子吓了一跳,皱着眉头将寒光凛凛的剑收回剑鞘,道:“怎么拿这种东西乱舞,伤了人可怎么办?”
他站在厨房擦着手:“怎么了?为何忽然如此?”
温鸦看着他,眸中写满了说不出的复杂意味。他低眼看灶上的饭菜,里头有八岁的喜欢爱吃的东西。
眼前的这个人,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关怀,把所有人都照顾得面面俱到。
他是这样的人。
曾经,温鸦从未考虑过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从未考虑过任何人是什么样的人。
温鸦把剑鞘握得很紧:“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确实忘记过许多事。”徐慎之道,“如今我能忆起的最早的事,就是无忧把我捡回家。怪就怪在,那时候我的脑袋还不是空着的,还记得以前的事。可是不知从哪一日开始,过去的事就全然不记得了,就只记得无忧把我捡回了家。怎么?你是我的故人?”
温鸦沉默了一阵儿。
半晌,他开口:“我做过……极其对不起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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