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徐慎之把鞋子给无忧穿上了,元笑心中松了口气。又听得无忧回了房,落了锁,他才慢慢地直起身来。
为什么忽然生气了呢?他不明白。
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让她生气。
元笑心里闷得难受,身体却已经动起来了。
元宅可不是个小宅子,只是元无忧不喜欢太多无关的人待在自己家里,所以宅中人少。这宅子里起码有一半鲜少有人涉足的地方,定期会有人上门清理打扫,免得荒废。如今,距离上次有人上门可有一段时间了。
要做到砖缝都不脏,就得把这宅子上上下下全都打理一遍。而一个人做完这些,饶是元笑有武艺傍身,也绝不可能完成。
元笑用软布沾水,从大堂开始擦拭。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不懂得如何糊弄。
徐慎之叹了口气,站在他旁边:“那瓶子不过落了点薄灰,不擦也没人能看得出来。”
“小姐嘱咐,要打理干净。”
“她说的‘砖缝也不能脏’,还要按砖缝算你的板子。你还是不要管桌上的器物,先把地面擦干净吧。”
“打理宅子,没有只擦地面的道理。”
……人竟能轴成这样。
徐慎之叹了口气,只好挽起袖子,道:“我与你一起吧。今日之事全都赖我,怪我多了嘴。”
他没与元笑说自己具体说了些什么,只说是自己把无忧得罪了,火气落在了元笑的身上。
他只说了一半,元笑也就只信了一半。毕竟,无忧可不是胡乱迁怒的姑娘,若是徐慎之说的话与元笑无关,她不可能迁怒到他的身上来。
到底是与他有关的事。是他让她不高兴了。
元笑低眼,阻止了徐慎之,道:“大人,不必。小姐不是真的想打理这宅子,只是生了我的气。您若帮忙,她该更不高兴了。”
“……你也知道她不是真的想打理宅子?那还连看不见的灰也要擦。”
“小姐的命令,自当竭力。”
“……”
徐慎之,此前的几年,曾一直都在反思自己是否太溺爱元无忧了。
他们名义上自是主仆,徐慎之确实也从不僭越,大事小事以元无忧的命令为首,不违主命,一心为主,称得上是耿耿忠心。
但与此同时,徐慎之也长元无忧好些岁,又一心向她,自也有劝诫的责任。徐慎之心知自己有这样的责任,却其实一直未能好好履行,皆是因为他对她却总也硬不下心来。
她任性的时候他未曾多说,她胡闹的时候他都由着,就连她不好好读书,他都只是不断劝诫,然后收效甚微。因为她非要玩,他就舍不得逼她。
她明明是个甚是聪明的姑娘,却没在大好的光阴之中多读些圣贤之书。每每想到这些,徐慎之都要扼腕叹息,进而反思自己对孩子实在太过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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