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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压力太大,或者是这股子压力消失之后,吴平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只所谓的义军必然会溃散,甚至是自取灭亡。
“吴将军放心,海丰镇、羊儿庄、苏基镇一带的官兵不过万余。我相信,等我们明天抵达的时候,那些官兵,怕是早就没影了,只要过了羊儿庄,我们就可以直入山东。”李先生看到了诸人都没有话说之后,转过了头来,向着那位端起了酒盏想事的吴平沉声道。
“笑话,那些官兵难道会凭空消失不成?”那位道长再次插嘴冷笑道。
“他们当然不会凭空消失,不过,我们的人会帮助他们消失。至少,他们明天肯定没有办法成为我们前进的阻碍。我李正道可以向诸位发誓。”李先生的嘴角微微一弯,脸上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与骄傲,而他信心的来源,正是一只数量约三千人的精锐部队,已经在朱濆商船的掩护之下悄然地在天津府的海岸登陆,而同一时间,另一只约两千人的精锐海盗部队,已然逆盘河而上,夺取了就在盘河边上的海丰,目前已经将那海丰县及那个码头控制在了手中。
只要这部义军能够进入山东,那么,最短一日,最长两天,就会有上千条船,将这总数在七万有余的义军,全部撤离海丰,远遁倭人九州岛。
“你的人?”吴平豁然抬头,双眼之中寒芒一闪。李正道这一句话,让屋内的空气瞬间变成了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前来,拿老虎板凳辣椒水让他吐出实话。
李正道却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淡淡一笑:“如果我没有人,我怎么能够把两千柄战刀,五千个枪尖,还有五百柄火枪,还有几万石的米粮运到你们的手中?”
李正道的回答让屋子里边的空气似乎才稍稍恢复流转,吴平眼中的寒芒渐渐地敛去。没错,如果李正道凭一已之力,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的物资来,如果没有人帮助他,他又如何能够在几次官兵进剿之前,及时地通知自己,改变线路,逃离那些官兵的追捕,整整一个月,在直隶的境内左冲右突之下,义军虽然也遭遇过不少的敌人,但是都是一些小杂鱼,可以说,顺畅无比的能够从顺天府走到这里,李正道的功不可没。虽然吴平已然隐隐地在猜测李正道的身份,可是,却实在是闹不明白李正道到底是属于哪一股反搞朝庭的势力,因为白莲教的直隶教首就在旁边,却根本就不认识这位李正道。
而普天之下,吴平实在是没有听说过除了白莲教之外,还有哪一股势力还敢与朝庭作对?
“你到底是谁?或者说,你到底在为谁做事,替谁来帮助我们?”吴平终于把这个按捺在心中很久的疑问提了出来。
李正道坦然地迎着那吴平的目光:“我们既不是为满清朝庭效力,也不是白莲教,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只因为,你们是汉人,受那些满清欺压,而被迫反抗的汉人,所以,我们的元首阁下下令,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将你们救出来,让你们安全地活下去。”
“元首阁下?”吴鹏习惯性地挠了挠头皮,实在有些弄不明白这个名词所代表的人是谁。
“你们会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的合作,难道还不足以让诸位信任我吗?”李正道的目光在室内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他的声音极具说服力与煽动性。
“李先生,我们信你。”一位吴姓将领站了起来大声地道:“要不是您,我们在文安,在清县,在沧州,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哪还会活到现在,您要是害我们,又何必救我们?”
最简单,也是最质朴的道理,是啊,既然你救了我们,难道还会害我们不成?屋内的诸位义军将领纷纷应和,李正道终于能够缓缓地长出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吴平等人对自己的身份持疑,但是,有些事情,自己主动去表白,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李正道也一直默默地作事,出谋划策,并没有作出什么自己不该做的,他就是等,等这些人完全地信任自己,只有那样,他才能够完成那位大人交给自己的使命,挽救这些鲜活的生命,不再让他们如同牲口一样地,倒在那些朝庭官兵的刀下。
“可是李先生,我们凭什么能够相信进入了山东就会安全,现在,我们已经收到了消息,京师的兵马,距离我们已经不足三天的路途,而羊儿庄一带的官兵虽然不过万余,我怎么凭什么相信你的人能够将他们轻易的解决?”这个时候,那位刘道长不甘地叫道:“你可别忘记了,京师的那些兵马里边甚至还有骑兵,他们真要发起狠来,怕是一天一夜就能够赶到羊儿庄,到时候,我们就掉进了腹背受敌的局面。”
“是啊,李先生,虽说您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刀枪物资,让我们不需要再去强攻那些州县以获得补给,可是,您要知道,我们的这只队伍里,可是有不少的老人、女人还有孩子,难道您想让我们抛下他们?三天的时间,算起来,其实并不多。”吴平抬起了头,抿干了杯中的酒,望向跟前这位看起来份外高深莫测的李正道。
“当然不,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会与刘道长的意见一致,往西走,或者是往西南而行,打上几仗就算是死,也得闹得轰轰烈烈。”李先生摇了摇头道。这话让那位刘道长的脸气得直发青,这话分明就是暗指刘道长让大伙去闯一条死胡同。不过眼下,那吴平等义军诸将都在等着这位李先生继续,没有人理会刘道长的心情。
第418章 羊儿庄,幽暗的黑影
毕竟,这一只义军队伍里边,只有很少的白莲教众,毕竟这里是直隶,对于各种邪教的审查力度,要远远高于其他省份。再加上这只义军里,多为吴姓族人,光是屋里边坐在坑上和坑边的椅子上的吴姓将领就有七八人,所以,刘道长这位白莲教在直隶的教首虽然一肚子的怨愤,却也不敢太过发作。
“我想说的是,你们如果愿意相信我,明天早上就立即出发,前往羊儿庄,如果路没有通,我就带着我的那几百名店伙替你们开路,如果后边那些清庭的骑兵来了,你们也可以让我跟我的人,在后边为你们阻击。虽然这不可能发生。”李正道丢下的最后一句话,让屋内再次显得那样的寂静……
羊儿庄并不大,也就是五六百户人家,而且多是脸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扒食的农民,村里边只有三家大户,最大的刘家有着百来十个雇工和好几十的佃户。
而现在,刘家大院的那些屋子里边却住满了那些清庭的官兵,刘大户一家被迫挤到了后院,在那里惊惶不安地期待着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兵早日离开羊儿庄,好让他们恢复往日平静的生活。
而在羊儿庄的各家各户,那些老百九都被迫让出了自家最好的房间,还有那些大炕,留给那些官兵使用,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中的鸡鸭,变成那些骂骂咧咧的官兵们手中肥美喷香的食物。
他们只能够在心里边恶毒地诅咒着这些豺狼,他们只能够住在自己的羊棚或者是牛舍,期盼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兵灾早点过去。
四千名直隶绿营兵,将整个羊儿庄挤得满满当当也无法塞完这么多人,所以,还有不少的清兵只能够在村外北面的那块大平坝子上扎营。
此刻,早已经过了深夜子时,时间,正在向第二天的清晨逼近,除了那刘家大院里边仍旧灯火通明,时不时还传出那些嚣张的笑声,还有与女人的调笑声外。只是偶尔有一两条流窜在庄间道路的野狗时不时发出一阵狂吠。
而那些巡哨的兵丁也变得有气无力,有些干脆就蹲在墙角,点上一锅烟袋,过过瘾头,而有些人却拿出了在百姓家里边捞出来的吃食嚼着,时不时掏出怀里边的珍藏,嗞上一小口,好暖暖身子,毕竟,已是秋末,天凉得快,那风一刮过来,就让人觉得像是有小刀子透骨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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