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叫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丝毫不在乎,现在首要的,是清理吉羌泽仁的伤,可当我回头,哪还有他的踪影?
“泽仁?”我内心突然慌了起来,回头去找,就这么大个房子,他能跑哪儿去?
“厕所厕所。”身后传来陈列提醒的声音。
我走到厕所门口站定,敲了敲门,说:“泽仁,出来,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里面人没有回答,但我很清晰地看见门上厚重的阴影,他手撑着门,隔着模糊与我对望。
我尝试去开门,却按不下去,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他不出来,我进不去。
“你在生什么气?”我一时也顾不着身后的两个人,伸手覆上那手掌的阴影,脑海里梳理着各种具有可能性的原因。
是因为我剪开纱布,还是因为帮宁子恒手臂复位,还是说因为没有及时照顾到他的伤?
手上的阴影微微蜷曲,低低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带着一些混响,像是疑问,更像是质问。
“明明都受伤了,原医生为什么不先管我?”
因为,他看起来比你严重太多。
我第一反应是这个回答,可是我又很清楚现在不能这样说,因为,我不仅仅是医生,也是吉羌泽仁的恋人。
我也知道,宁子恒不值得同情,可是,如果不及时复位,可能会引发并发症,到时候严重了,就尽成吉羌泽仁的麻烦。
然而道理归道理,现在说,似乎不合时宜。
我没有哄人的经验,总不能拿对待患者的方式来对待吉羌泽仁。
先深呼吸?还没等我想好着四个字是不是适用于眼下情况时,吉羌泽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咬字强硬,明显带着气。
“你是我男朋友,就不能先哄哄我吗?”
“嗯嗯,就是。”陈列在身后附和,“原医生他就是个榆木脑袋。”
“在那里装什么深情戏码,你他妈把老子骗去酒店,还没到酒店就把老子按在偏巷子打,呵呵,看到了吗,原乂心里的人是我,别以为你年轻是个体育生有张脸就了不起,我们认识十来年是你一个乡巴佬就能比的吗?!”
听宁子恒这些话,我的脑子是有片刻宕机的,反应过来后很想冲到门对面捂住吉羌泽仁的耳朵,然而事已至此,行动往往比语言来的更有说服力,我自然也明白偏爱的重要性。
我转过身,冷着脸看宁子恒,我并不认为我有赋予他诋毁吉羌泽仁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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