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转身就和安紫荆离开了,月宜习以为常,心里也轻松许多。安紫荆不停地和宋辰讲着最近大学里的事情,劝着宋辰一杯接一杯,宋辰也喝得有些多,头脑晕乎乎得,环视一周,又不见了月宜的身影,心里一烦和安紫荆说:“算了,我们先出去。”
安紫荆高兴坏了,和宋辰回到车中,甜腻腻地询问宋辰何时有空,约着一起出去玩。
宋辰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摇下车窗深深吸了口气。程助理随后也上了车,没有看到月宜,不禁问道:“綦小姐呢?”
宋辰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惯得脾气太大了,不用理她。我们先走,回头她找不到人自然会想办法回来。”
程助理张了张口,言辞梗在喉头,还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綦小姐毕竟是个女孩子,独自一人留在会场会有危险。可是她没敢多言,直接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宋辰端详着手机,无聊地刷了刷通讯记录,忽然,他意识到月宜好像从来没有主动和他联系过,一直都是自己在通过秘书或者助理联系月宜。自己去南美洲那一周,月宜丝毫不闻不问,他重新出现在月宜面前,月宜也依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似乎他这个人真的是可有可无。他嗤笑一声,扔了手机,敷衍地回应着安紫荆的话。
在停车场的宋祯接到程助理的来信,本来他是接替老胡的工作专门接送宋辰,可是没想到宋辰却上了程助理的车,那他也就可以调转车头回家。
月宜饮料喝得有些多,从洗手间出来,正对着镜子细细补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忽然歪歪扭扭地走过来,月宜感觉来者不善,色眯眯的眼神黏在自己身上,她低了低头快步走开想要躲开,却没想到那个男人用了很大的力气一把就将月宜给揪了回来,一手掐着月宜尖细的下巴嘿嘿笑道:“哟,谁带来的漂亮妹子,让我瞧瞧。”
“放手!”月宜闻着那人身上臭烘烘的味道,拿起包包使劲推搡,呵斥道,“我要喊人了!”
“喊人?都散场了,还有什么人啊。”男人贼兮兮地笑着,箍住月宜的手腕,“不如陪哥哥玩会儿,保证给你的钱比你金主给得多。”他一边说,一边就去揪月宜的裙子,瞧着那如霜赛雪的肌肤,眼底仿佛烧了一把火,欲望顿生,恨不得现在就埋入温柔乡一阵冲刺。
“来人!来人!混蛋,你给我滚开!”月宜不断地挣扎,奈何力气根本敌不过这个醉鬼,头发也被男人绕在手掌之上,扯得生疼。
卫生间隔音效果很好,月宜的呼救声根本不能被外面的人听到,更何况确实已经散会,不少人都驱车离开,剩下的也是醉醺醺的,随便找个地方阖眼休息,哪里还管得着月宜。
月宜近乎绝望,用力将背包砸在男人头上,上面的金属装饰在男人脸上刮出一道血痕,男人抹了抹面上,看见指端上头的血迹,瞬间恼羞成怒,抬手狠狠地在月宜脸上摔了一个巴掌。月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浸泡在一罐酸醋中,五官都酸楚的难受,耳畔嗡嗡嗡得直响,脚下一个踉跄栽在地上,眼前金星乱闪,手提包中的手机也跟着滑落出来跌在地面上,恍惚间,月宜看到屏幕一闪一闪得,好像有人打来了电话。
宋祯的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他有低血糖的病症,担心路上出事,索性下车去会所里看看还有没有餐点,或者点个餐吃饱喝足再走。他重新穿上外套锁了车进入会所内,目光所及之处,注意到自助餐桌面上遗留的一副耳环,他忽然想起来月宜好像方才就是戴着这副耳环,怎么会遗忘在这里?
宋祯端详着那副耳环,想来价值不菲,若是遗忘在这里有些可惜,于是他拿出手机给月宜拨了电话,手机响了一会儿,忽然那边接通,传来一声凄厉的声音:“救救我……我在会所的a区洗手间,有人要侵犯我……救我……”
然后紧跟着是男人骂骂咧咧的声响:“臭婊子,还不老实!我他妈打死你。”
宋祯浑身冷汗直流,脑子里面如白雪纷飞一般,一片茫然,他的牙齿都咯咯发抖,脚下却飞快地向月宜所说的卫生间走去,一边大声含着“綦月宜”,一边不管不顾地踹开女卫生间的玻璃门,映入眼前是目眦欲裂的一幕。
月宜气息奄奄地伏趴在地上,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手里挥舞着皮带狠狠地抽打着地上的女孩儿,原本酒红色的华美衣裙滑落了不少,露出雪白的背部,上面纵横交错着猩红的皮带抽打出来的血痕。
“妈的,你看老子能不能制服你,呵,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出来卖得罢了,清高什么?分开腿伺候好老子,老子不白肏你……”男人嘴上污言秽语,还未说完,就被宋祯一拳打倒在地上。宋祯双手颤抖地扶起已经陷入昏迷的月宜,用自己的外套将她包裹住,打横抱着她安置在角落里,双手理了理女孩儿凌乱的长发,宋祯紧张而又忐忑地安抚着:“綦小姐,我来了,是我,宋祯,我带你走好不好?你不要怕,你安全了。”
可是月宜还是抖得厉害,如筛糠般,紧咬着下唇,出现一道道血痕。宋祯心疼极了,只得抬起手抵在她唇齿旁柔声道:“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咬我,咬我便好。”
身后那个被打倒的男人勉力撑着洗漱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瞧见二人,顿时怒道:“我草你妈的,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小爷我姓什么……”
“你自己姓什么关我什么事?”宋祯冷冷回呛。
“我告诉你,小爷我是xx路上xx公司的经理……”
宋祯觉得不胜其烦,噌得站起身,一脚又把那个男人踹在地上。他少时在乡间与人打架从未输过,大学又临时去参军,大学也是退役之后紧赶慢赶读完的,看起来率性,实际上骨子里有着嗜血的冲动。他制服男人,旋而骑在男人背部,脱了他的鞋袜,又将那黑黢黢的袜子团成一团塞到男人口中,堵住他的疯汉醉语。
宋祯重新拿出电话报警,不一会儿会场里有人陆续赶到,后面还跟着警局的人,月宜依旧蜷缩成一小团儿,声音细细碎碎、呜呜咽咽,好不可怜。宋祯弯下腰温柔地说:“綦小姐,警察来了,咱们安全了。”
可是月宜的情况并未有任何好转,她依旧瑟瑟发抖,除了宋祯靠近外,任何人的靠近都让月宜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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