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这工夫,孕妇肚子里的小孩都拉出来了吧?&rdo;
罗qiáng一贯的冷脸,斜眼骂道:&ldo;咋着?老子吃得多,拉得也多不成!&rdo;
邵钧仍旧操一口吊儿郎当的腔调,冷笑说:&ldo;可不是拉得多么,他娘的,把我熏一大跟头!我手里枪都让丫熏得差点儿走火了!&rdo;
一伙人不怀好意地哈哈哈哄笑一阵,也就过去了,谁都没怀疑。
暗地里,罗qiáng那只手在邵钧大腿根下边乱掐:小样儿的馒头,敢趁机编排老子!
邵钧怒不可遏地瞪罗qiáng一眼,用压到最低的声音说:&ldo;混球,你忒么舒服了,搞得慡了,我咋办?!&rdo;
罗qiáng瞟一眼邵钧的裤裆,真是年轻,才歇一会儿工夫,又支棱起来。
刚才罗qiáng从后边那么gān,邵钧让他撞得,剧烈摩擦着,稀里糊涂就又硬了,按都按不回去,只能夹着腿走路。幸好天黑,大家都迷瞪着,谁也没看出邵三爷翘着鸟,起起落落得,可怜着呢,一晚上都没消停。
那夜,逃亡孤岛的人席地坐着睡去,山下不时闪烁一朵一朵幽暗的灯光,就像人心里揣着的温暖,火花在暗夜中绽放。
就是那一夜,cháo白河畔的旧监区被泛滥的洪水倒灌,洪峰以每秒一百多立方米的速度涌入厂区,昔日的监舍区变成一片沼泽。
就在洪峰袭掠前一个小时,三监区最后一拨犯人及时撤离,成功逃离洪泛区。
清河监狱历史上的这次雨夜大逃亡,几十名管教押送几百名重刑犯,路途无比艰险,中途竟然没一人掉队,没一个失踪,没有人掉到山沟里或者被水卷走,更没人趁机炸刺儿逃跑。
就连那几个平日一贯惹是生非的刺头王豹之流都没炸号,自始至终两手死死抓着绳子,生怕大队人马把他给落下,可能是让凶残的洪水吓住了,亦或许是感激管教们危难时刻没把他们几个撇在监区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第二天中午,遍身湿漉泥泞的人肉串队伍终于等来接他们的车,大客车载着他们驶进新建成的这座监区。
新监区的外围大铁门目测更加高耸坚固,两旁有武警战士把守的pào楼岗哨,居高临下监视监区内一切风chui草动。入口处设计成双保险,类似于古代城郭的&ldo;瓮城&rdo;式样,有外铁门和内铁门两道门禁。大客车驶进第一道门,身后的门缓缓关闭,这时才开启前方第二道铁门,放行进入……
每一道大铁门的开启,需要电子设备和人肉的三重保险。
邵钧胸前揣着一张电子门卡,另两重保险是他手上食指中指的指纹,以及他那一双吊梢桃花眼的眼球虹膜。如此高jg的硬件设备,即使有人偷到管教的门卡,指纹和眼膜不对,也甭想迈出这两道大铁门,直接就让岗楼上的武警小战士拿枪突突了。
这是上边儿花重金打造的一座钢铁围城,迎接2008奥运年的特效试点现代化模范监狱,集中关押清河监狱所有监区的刑事重犯。在上头的人眼里,这就是一座不可能被突破的堡垒,不可能发生越狱的监狱,因此把重刑犯关在这里,万无一失。
站在三面环楼的小广场上,罗qiáng领回自家铺盖行李,扛上肩膀,仰头望向蓝灰色的天空,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不安和不确定。
来了新监狱,很可能就要重新划分监队,分配新任队长和管教……
罗qiáng闷着头蹲在方阵里,撇嘴,心里不太慡,特想吃大馒头。
前边好几支队伍都让新教官领走了,轮到罗qiáng所在的一大队,监区长扭头张望着找人,这时候从楼门里跑出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警帽歪戴,小腰扭着,松松垮垮的裤子随着跑步的动作发出沙沙声。
呼哧跑了几步,习惯性动作,两手狠抓了一把裤腰。
罗qiáng歪着头,从人缝里偷看那熟悉得不能再熟的乱提裤子的小傻孩子,这时候摸摸自己脑瓢,乐了,高兴了,心里蓦地松一口气……
你妈的监区长要是敢给咱换人,老子撂挑子不gān了。馒头去哪个队,老子就跟着去哪!
监区长板着一张不解风情的条子脸,例行公事罗嗦几句:&ldo;这位是邵警官,将来就是你们一大队的副队长,大伙如果有不认识的,今天就算集体认识了,以后有事情有思想状况,直接汇报给邵副队长!大伙呱唧呱唧!&rdo;
一大队的崽子们都挺开心,不用监区长废话,霹雳吧啦欢快地鼓掌。
刺猬蹲在底下抖着肩膀乐:&ldo;还能有谁不认识咱们三爷呢,大伙都认识了,甭罗嗦了,饿着呢开饭啦!&rdo;
胡岩手里拎着草棍在地上画花儿,撅着个嘴。他没被调走,不承想邵三爷也死活赖着不走,还在这儿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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