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休想离开此地。可你也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倘若主动交出地图,我可以手下留情,放你这班手下一条生路,让他们可以活着离开。你看怎么样?”南宫朔可要比弟弟狡猾的多,他这番说辞,也有离间之意,是打算动摇岳肃这边的军心。
岳肃也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南宫朔话中的意思,他冷笑一声,说道:“南宫朔,你这招离间之计,用的倒是不错。但是,你小觑了我岳肃手下的这般弟兄。你不妨问问他们,他们可会舍我而去?”
他的话刚一落定,殷柱、厉浩荃等一众手下纷纷大声喊道:“我等誓死追随大人,绝不会贪生背弃!”
石室再大也是石室,这么多***喊,声音立刻灌满石室,即便是回音,都能响彻半天。待到回响停歇,岳肃说道:“南宫朔,你倒是个人才。看了你的长相,再加上你刚刚所说的话,我忽然想多口问一句,当初岳敬入狱,将他捞出来的人可是你?”
南宫朔微笑地点头,说道:“果然是明察秋毫,说的不错,那人就是我。岳大人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既然你承认了,那一切就好猜了,你将岳敬从牢中捞出,让他投奔我的父母,岳敬先前倒是老实,结果你看他太过本份,就出面教他为非作歹,目的就是败坏我的名声。我想,那个地痞也是受你指使,才和郭家为难,因为你已经查到,郭家的地下,便是宝藏的所在,怎么可能让郭家的人活着。不过,你们斩龙帮又不便亲自动手,担心一旦将郭家杀光,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引来官府的纠缠。正好那个时候,岳瑾中受到你们主人的帮助,给他买了一个云梦县的县令,他是姓岳,便顺杆来攀亲戚,给岳敬壮胆。之后,你让岳敬出头,你们出手相助,杀光郭家的人。这样一来,官府不会问津,你们再搞出一个鬼宅来,就顺理成章地霸占郭家大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岳大人聪明过人,哪有不对的。不错,这一切确如岳大人所说。”南宫朔点头说道。
“你们占领了郭家大院,每日里弄个婴儿出来哭泣,装神弄鬼,这事赖到了岳敬头上。岳敬这厮,胆子是越来越大,日后变本加厉,就更不用提。不日前,我丁忧还乡,手下之人,不意间发现岳敬的恶行,便要派人擒拿。你或许是收到风声,所以才杀他灭口,并制造出冤鬼索命的假象,随即先后杀了孙堂等人,让冤鬼一说,更加真实,其实就是想引我到鬼宅。至于说,你是怎样入府杀掉他们的,先前我还不太清楚,但是现在,看了沈万三留下的地宫地图,我便了然。地宫的出口,有一条正好通向现在的岳家大院,至于具体位置,我现在还不敢断定,但估计位置,应该不错。你们可以轻易进入我家的院子,那想杀人,自然要容易许多。已令弟的那副尊容,稍微的装扮一下,想要吓死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被害人的门窗都是关着的,先前我还纳闷,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以斩龙帮的实力,从中选出一两个能飞檐走壁也非难事,大可以掀开房瓦,从上面进去作案。以令弟的身材,需要的空档也不必很大。尤其是杀二夫人的那场戏,想来就是从房顶进去,再从门户出来,另外有人配合帮着关门,窜到房顶,把房瓦盖上。令人故意制造假象,把我引到『乱』葬岗,而『乱』葬岗那里,就有一处地宫的门户,他把我引到那里,从地道离去,让人以为,是郭家冤鬼所为。斩龙帮对我的情况,那是十分了解,我手里有狗,你们应该是知道的。杀孙堂等人,其实说白了,并非灭口,就是打算把我引到郭家大院,进行你们的最后计划,将我骗进来。是吗?”。岳肃侃侃而谈,把话说我,看向南宫朔。
“啪啪啪……”南宫朔拍了拍手掌,说道:“精彩、精彩,岳大人分析的很是透彻,事情的大半,都是像你所说。原本么,有些事情,我并不想告诉你,但既然遇到你这等聪明人,我也想多聊上两句。顺便,也叫你死而无憾。岳敬,其实并没有死?”
“他没死?”岳敬一听这话,是着实一愣,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向南宫朔。
“他确实没有死,死的不过是一个带有人皮面具的替身,这人的身材和岳敬差不多,加上死状可怖,所以我认定,不会有人详查。”南宫朔笑呵呵地说道。
“他还活着?那你为什么不杀他?”岳肃纳闷地问道。
“因为他是我的另一枚棋子,倘若你不入瓮,我就可以将他用上。我斩龙帮早已得到消息,岳大人的亲人横行乡里之事,已被东厂和锦衣卫的暗探报上北京。那张太后本来就不太相信岳大人,派人来彻查一番,查明大人知情,顺手按死大人这个托孤之臣,也未尝不可。我们还收到消息,国舅张中信也私下来到云梦县,准备搜集大人的罪证。现在孙堂他们都死了,岳敬完全可以去国舅那里投案,说大人不仅知情,还欲杀他们灭口。这等事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加上张家有些过节,张中信有了岳敬的口供,还不得趁机直接钉死大人。”说到此,南宫朔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岳大人,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当今太后已经不再信任大人,张家之人又以除掉大人为后快,大人即便今日能逃出升天,日后那也是步履维艰,朝不保夕。我家主公,一向求才若渴,若大人肯归降我家主公,在下以身家『性』命担保,我家主公绝不会计较往日之事,不但化干戈为玉帛,而且还会礼敬有加,委以重任。他朝我家主公夺去大位,大人仍可出将入相,位极人臣。以前那个木匠皇帝能给你的,我家主公一定会给的更多,只是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岳大人,在下能说出这番话来,全是真心诚意,否则的话,也断不会下到此处,和大人商谈。你可要知道,只要我将上面的入口一关,大人便是『插』翅难飞,饿也得饿死在里面!”
南宫朔将当前形势全部告诉岳肃,是威『逼』利诱,想要将岳肃招降入斩龙帮。
岳肃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南宫朔,你也太小瞧岳某了。岳某乃先帝托孤之臣,受先帝厚恩,肝脑涂地予以报效,且唯恐难保先帝之恩。肃曾在先帝面前许愿,愿做一对千古君臣,现在先帝已然做到,若肃背信弃义,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岳某在此,多谢令主公的看重,但是,想要让岳某投降,那是休想。只要岳某有三寸气在,定不负先帝托孤之情,胆敢窥测神器之辈,虽远必诛!”
“哈哈哈哈……”听了岳肃之言,南宫朔竟大声狂笑起来,说道:“怪不得叶先生说,大人忠信之臣,威『逼』利诱,皆无法动摇大人之志。今日一看,还是叶先生了解大人,是我南宫朔妄作小人了。好吧,大人既然一心求死,那就休怪在下对大人不客气了。现在就动手吧……”
南宫朔说完,抬起手来,便要下令动手。
“且慢!”岳肃一听说南宫朔提起叶先生,连忙喊了一声。跟着说道:“你刚刚说叶先生,他不是在太行山上落入悬崖了吗?难道没有死?”
对于叶先生的生死,岳肃还是比较在意的,他似乎觉得,叶先生是他一生之中的知己。尤其是叶先生还对他手下留情,这就更让他牵挂叶先生的死活了。
岳肃这话一出口,脸『色』不自觉地流『露』出关切之情,南宫朔岂能看不出来,马上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大人竟然和一个反贼惺惺相惜。既然大人有此心意,那在下就成全大人,叶先生并没有死。现在,大人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听说叶先生没死,岳肃心中油然升起欣慰之感,点了点头,脸上也恢复了平静,说道:“没死就好。至于说想问的话,我倒是有句话想要问问岳瑾中。”
“岳大人想问我什么呀?”岳瑾中笑呵呵地说道。
“金蝉一向谨慎,万不会轻涉险地,这点我深信不疑。他肯定是被你给引进去的,但是我很纳闷,你是怎么样将他引进去的呢?还有,他现在又是生是死?”岳肃再次说出心中的疑『惑』。同时,语气之中也充满了对金蝉的关切之情。
“这还不简单,金蝉自然谨慎,他在赶到假山之时,甚至连进都没进去,只是在外围着,并派人传信。不过,我们早有人在半路盯着,就等着劫杀报信之人,只略施小计,就将他们杀掉。院里另有一个出口,把尸体运到那个门户,早有人接应,又将尸体挪到大人进来的通道里摆着,作为引诱大人之用。不想大人实在太过精明,还是被看了出来。我进来之后,直接找到金蝉,托词是受大人之命,协助金蝉一同进去查看。金蝉不知是计,随我一同进去,然后顺理成章地找到入口机关。我假装欲进去查看,金蝉怎会让我进去,我二人便一同带人进去,只留了一些差役在外看守。进来之后,我便将他引到蒋先生他们走的那条路,然后南宫先生随我一同包抄,但不想与金蝉的人马死拼,造成损失,所以只是将他『逼』进死路,困在里面。蒋先生后来带人进去,以他小心,当然会派人出来报信,但都被我的人给杀了。待他找到金蝉,汇合之后,我们将最外面的出路封上,现在他和大人一样,也成了瓮中之鳖。不过,我们不会和他们动手,将他们活活饿死就是。”岳瑾中一脸得意地说道。
“也怪我走了眼,文官一向胆小,像你这等趋炎附势之辈,胆子应该更小才对,又怎么可能敢主动请缨。是我害了他们,也罢,这就动手吧,在这里,岳某交待一句遗言,如果你们将我挫骨扬灰,只求再次之后,能够放他们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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