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口水。”她笑咪咪地递过茶杯。
夏尘阳急忙伸手接过,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准备老老实实地自己执筷进食。
“还是我来喂吧!手是救我才受伤的,理应我来服侍你这个救命恩人!再说,这也算是年夜饭,当然要让你吃得高兴才对。”小树抢过他面前的筷子放在一边,用小勺兜起一个鱼丸,送到他嘴边,“这丸子看起来不错,你尝尝。”
夏尘阳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俊朗的笑容如阳光一般明媚灿烂,晶亮的桃花眼泛着孩子般稚真的喜悦直盯着她,欣然地张开嘴……
书房里有一阵的安静,只有偶尔汤匙碰到瓷碗脆响,还有她询问想吃哪一样的轻声细语。他盘腿坐着,一脸幸福的傻笑着,来者不拒地只知道张着嘴等她喂。
小树好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小虾米,你傻啦!”眼瞅着桌上的饭菜已少了一半,她担心地问,“你会不会吃太多了?不撑吗?”
“不多,不多,我好象还有点饿。”拍拍鼓胀的肚子,夏尘阳不自觉地打了个饱嗝,谎言不攻自破。
“你呀!”小树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伸手将夏尘阳拉下软榻,“别吃了!站起来走几步,活动一下。”风流倜傥的安王爷没死在暗袭的杀手手里,却在府里被活活撑死,那一定会成为苍、燕两国最大的笑话。
“小虾米,你知道吗?你如今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了。苍、燕、南三国,各有三分之一的银子,就掌控在你的手里。”小树拉着夏尘阳,在书屋里慢腾腾地遛着步,瞅到那一桌一地的帐册,她感概地说。玉澍宫的门下弟子,遍布苍、燕、南三国,渗透在各行各业里,实际以玉澍宫为背景的产业不济其数,玉澍宫的富有天下人皆知,但它富不在虚渺的绝世宝藏,而在于掌控了三国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这一点,知之的人甚少。
“师父说,这都是小树的。小树嫌麻烦,所以扔给了我。”夏尘阳乐滋滋地偷觑着小树,她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正主动牵着他的手。
“我曾经问过师父,何苦执着于寻找那个能令天下一统的人。若她想要,无论是一统天下,还是一统江湖,以她手里玉澍宫的实力,大可以放手一试,成与不成暂且不说,又何必将这一大份家业硬说成是别人的呢?很奇怪,对不对?”她突然顿步,直盯着夏尘阳问,“小虾米,你说妖人师父这么聪明的人,这件事上咋就这么傻呢?”
夏尘阳目光坦然地看着她,答非所问地道:“小树怕麻烦,我也怕麻烦,但我不会把麻烦扔还给小树,我会替你好好看护着,等有一天你想要回的时候,好向我拿。”
“师父什么不好教,怎么连她的傻也一并教给了你。”她轻笑道,触及他眼里的认真,她微微愣怔,心头一时复杂得难以言喻,攸而抬眸又道:“师父相信天命所归,难道你也信吗?既然如此,你怎么没想过,那个人或许就是你呢!你是一国皇子,若说是你将来能一统天下,要令人信服得多。”她又何德何能?即使十六年前,没有那场阴差阳错,她最多也是只笼中之鸟,成不了什么天下霸业。
“小树希望我一统天下?如果是小树希望的,我倒是可以考虑。”夏尘阳嘻嘻一笑,没正经地说,“小树如果想当宫主夫人,那我就当宫主。小树如果想当安王妃,那我就当安王爷。小树如果想当皇后,那我只能勉为其难,抢个皇上来当当了……”
“啪”的一记弹指,落在他的额头上,截住了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她没好气地道:“我想当宫女,你要不要进宫当太监啊?”
“宫女是配给太监的?”夏尘阳愕然地歪头想想,邪邪一笑说,“你又诳我!你如果当宫女,我还是得当皇上。只是当皇上有点麻烦,小树,我们打个商量,要当宫女你去燕国当怎么样?我算算,抢个燕王来当好象容易些……”
“你以为夺个皇位是你在自家地里拨萝卜啊?哪有那么简单!”
“下一任燕王确实是我家地里的萝卜呀!”夏尘阳理所当然地道,“下一任苍王和南王才是人家地里的萝卜,所以我说你得去燕国嘛!”
“打住,打住……我都被你绕糊涂了,跑题都跑到天边去了!”懊恼地拍拍头,她势图从这乱七八糟、全无章法的话题里找出重点来。蓦然她惊呼一声,道,“小虾米,难道……你真有此心?”江山和皇位,是不是对每个皇子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夏尘阳面色淡定,坦然地看着她,忽地一笑道:“没有!至少,目前还没有!”
“有也无妨!你可不能象我这般胸无大志,要不妖人师父会抱憾终身。”小树几近献媚地拍拍他的肩膀。若说天命不可违,她倒宁可师父所说的“天下一统”之人,就是小虾米。反正,只要不是她,就行!
夏尘阳微笑着低头看她,那张清丽的脸上,一对大大的杏眼正滴溜地转着,神情忽喜忽忧,变化多端,象耍杂耍那般生动精彩。攸然她似乎心里有了某种答案,眉眼弯弯,灵动又带着几分慧黠的笑颜就这么轻轻柔柔地绽放开来,不期然地跃入他的眼帘,勾魂摄魄地令他舍不得移开眼去。
“好!如果小树觉得有必要,我可以考虑。”话题绕了一大圈,似乎又转回了原地。他不露声色地抓起那只移开的手,快走两步,牵着她继续在屋里遛着圈。受伤的手臂隐隐作痛,让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沉下脸,问道,“小树,你与章府可有过节?”
“哪个章府?”她愕然,随即想到什么,也沉下脸来,肯定地说:“你是说苍都城内的兵部尚书府。”
“正是。”他点头,眼里闪出一丝阴郁。
“你已经查到了?前两天的事,难道与章府有关?”她觉得难以置信,因为又涉及一宗难以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的秘密,她问得有所保留。
“有八成的可能。那四人是外地人,应该来苍都不久,城内几乎找不到他们曾经逗留的痕迹。我只是派人从九迷夺魂香入手,这种迷香虽非罕见,但也很难得,且价格不低,非一般人用得起。苍都城内能提供这种迷香的不超过三人。”
“按行里的规矩,这些卖迷香、毒药的人都是只认银子不认人的,从不泄露买家的身份。”小树忍不住插了一句。
夏尘阳勾唇一笑,道:“你忘了,刚刚还说我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这最富有的人多的自然就是银子。这些人又怎么会把白白送上门的银子往外推呢!”
“所以,你查到与章府有关?”
“你是第一次来苍都,我拿到的名单里,唯有章府与柳家还有点关系,能与你扯上一点边。章府的大管家,几日前曾偷偷买过九迷夺魂香。小树,要不要我让人……”
小树断然拒绝:“不用!这事我想自己解决,你不要插手。”唉呀呀!这下子热闹了!究竟是尚书大人见到了旧情人,想毁灭昔日风流的证据,杀人灭口、虎毒“食”子呢?还是妒意横生的尚书夫人发现了美人娘和她,想置她这个“章家私生女”于死地呢?她觉得自己该好好想想了,可不能阴沟里翻了船,她还准备平平安安地过了元宵节就去笑傲江湖呢!
或者……明日正月初一就溜了得了?抬头对上夏尘阳那双探究的桃花眼,她连忙摇头。算了,听妖人师父的话,至少得陪着小师弟过了十六岁生辰再走。十几天后的元宵节,正是他的生辰。妖人师父的天命预言、祸福天定那一套,她虽然不愿全信,但此事说是关系到小虾米的安危,她也不愿冒险。
她热络地宣布:“小虾米,元宵节那日,一定要让我陪你过噢!”
“当然!我不早就跟你提过嘛,你要敢忘了,哼!”夏尘阳一副说定的事敢反悔你就死定了的威胁表情。
“是,小王爷,小树不敢忘!那我回去了,元宵节再见。”挥挥手,她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夏尘阳一把拖住她,说:“还早呢,再坐会儿。”不等她同意,连拖带拉将她按坐椅子上。
瞅着蹲在她面前的夏尘阳,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戏谑地道:“小师弟,你拜什么年呀!来,这是师姐给你的压岁钱,拿着!乖啊!”瞧她这个长辈,当得也算是有模有样,红包是她一早在柳府就准备好的。不仅是作为小辈收到压岁钱令她高兴,这当长辈给人压岁钱的感觉好象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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