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向我表达爱意的男生
前桌刘朔说他一来到学校就烦,看到一切都烦,我开玩笑,说“烦我吗?”他连忙说,“不烦不烦,当然不烦。”他猜我出生的月份,十二个月份都快猜完了,我说,“我猜猜你几月出生的吧?”他很乐意地点点头,“五月!”我脱口而出,他盯住我,足足盯了半分钟,眼珠子都不动一动,尔后才回过神来,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头一扬,故作神秘。
周末我没有回家,一个人待在寂静的教室里,前桌出奇得回来得特别早,我们谈天说地,聊了一下午。我正在收拾桌洞,前桌转过身来,递给我一张卡片,他问我,“好看吗?”我前后翻看了下,“好看,”正准备递给他,他盯住我,说“送给你的!”上面是俊秀的字迹,“刘娜拉,愿每天的第一缕曙光,首先到达你心灵的彼岸。刘朔”看到这里,我感到眼前忽然很明亮,脸颊发烫。他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向我表达爱意的男孩。
由于刚开新课,各科的学习资料并不齐全,我想趁机往上赶成绩。我犹豫了很久,终于碰了碰他的胳膊,若是有一点别的办法,我也不会用他的东西,他转过身来,显然很乐意跟我说话,我说借书,他很开心将学习资料递给我,这不禁让我想起初三时的自己,白阳问我借笔芯,我翻遍整个桌洞,找到一根笔芯递给他后,轻声问,“还要笔芯吗?”他已安装好笔芯潜心学习了。
我先是跟荣歌临时换了下座位,这样可以离他稍远一点儿,但如此以来很别扭,后来干脆跟第一排的一同学换两节课的位置,结果更糟,这两节课里,我一直都在想他的反应,想他心里会怎样想,课间,我扭过头,跟身后的同学说话,我用眼睛的余光,瞥见他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赶紧转过身来,又是一节课惶惶不安。
我回到他身后的座位,正整理书本,他转过身来,显然很高兴,“你终于回来啦!”“怎么啦?”我笑着问了下他,他显得异常高兴,为我跟他搭了这么句话。
为了不影响彼此的学习,我选择了逃避,从角落挪到离刘朔很远的一个位置。原以为他会慢慢地忘掉我,抹掉关于我的记忆,尽管我有点不情愿如此,可我想错了,随着分离,这思念更为浓重。荣歌朝我诉苦,说“他老是抱怨我,说当初我如果留你,说自己一个女生不愿意待在最后面,你肯定不会走,”我问荣歌,“你有跟他说,我还会回来的么?”“说了,可他不信。”
荣歌送给我一半橘子,从后面一排排传到前面来,即使只是六瓣橘子,我为这份情谊感动。课间,我朝教室的角落走去,这里曾是我的“安乐窝”,我与荣歌坐在一起聊天,刘朔静静地看着我,我故意挪了下位置,这样荣歌就可以挡住他投向我的目光,可我又发现他在用另一只眼睛的余光绕过荣歌的后脑勺,又看向我。他一点未变,只是此时,我觉得他再不似我印象里的亲切了。离开是医治我心灵的方式,等它恢复健康时,希望与你再当前后桌。
每次我们的目光碰到一起时,他总是慌忙地避开;他在楼道里打球,看见我经过,马上停止拍球,也停止与他人说笑。我们都觉得对方对自己很不自然。自离开角落,我就再没开心过,我变得更沉默,纸上写满忧伤的文字。我们俩再未说过一句话。
刘朔退学了。
我将自己播下的爱情种子一粒粒捡起,把它们扔入熊熊火焰中,尽管它还未来得及发芽,生长。你常唱到,“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可此时,命运又让我们如此匆匆地分离,是缘分到了尽头吗,又或许这分离正是最好的结果。你我还会再相见吗,那时,我已不再是你心中的模样,青春已从我身上溜走,我不敢想象你的容颜,但愿我们还能一起聊起曾经的往事,聊一起走过的这段像雨像雾又像风的十六岁。
我一直没有把你忘掉,没有我的日子里,你是不是也感到像缺失了什么,在明媚的春光下,在一览无遗的孤寂里,我时常会想起你,时常怀念我们前后桌的时光,你给予我那么多的快乐,让我度过难熬且漫长的寒冬,我常后悔,若我留下来当你后桌,帮你提高一点学习成绩,或许你就不会那么快退学。
我写下:《该死的十六岁》
十六岁里的风
十六岁里的雨
十六岁里的我
面对青春萌动束手无策
不想去想
可又偏偏去想
这该死的十六岁呵
十二。怀念过往
《单身情歌》的旋律飘荡在上空中,我想起了初三的时光,班级“大歌星”王猛用他独特的沙哑的嗓音唱过这首歌,那是我午后最美好的听觉享受,当然,最让我怀恋的是我白阳的口哨声,我多么希望那是专为我而吹响,可他总是低着头,看着书本,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白阳是初三复读生,给人一种沧桑感,较之其他男生,他更为成熟。读高中我们不再是同桌了,他在隔壁班--七班,每当我路过他的教室时,总会朝他的座位望一望,只要看一眼他的身影就满足,当然下了晚自习就再好不过,我可以在暗处,看明亮处的他,他在教室地低头做题。每次见面,我都是笑吟吟的,甚是回味他与我同行的光景,哪怕仅是从楼道到教室的这短短几步路,我叮嘱他,“学习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
我准备周天早晨打会儿篮球,不过这种感觉也不是特别强烈,但我答应了同桌--借七班的篮球,当我来到七班窗边,发现杨帆不在教室,只得找白阳了。看着烛光里白阳的身影,我犹豫着喊他还是不喊他,我拉开七班教室的窗户,此时心跳加快,我好紧张,他抬起头朝我这边望了眼,我轻轻朝他挥了挥手,许是他没看清我是谁,或以为我不是在喊他,他低下了头继续做题,我停在窗边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白阳又抬起头,朝我这边望了下,我挥了挥手,他起身离开座位,朝教室门走来,我按捺不住激动,他是把我当成了把他约出来吗,我想他一定感觉到了我喜欢他。。。。。。正当这样想着,他已走到了门口,我欣喜地问他,“你们班的篮球在教室么?”“谁?”他额前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再加上暗淡光线,我看不清他的眼睛,我重复一遍,“篮球!”他转身回教室找篮球。此刻,我多希望自己变矮一些,这样他低着头,我仰着头,就能看清楚他的眼睛了,他从教室前面,走到教室后面,又从后面走到前面,显然没有找到,他怎么老驼着背,显得人特疲劳,他一出门,我尚未等他开口,赶忙说,“算了吧,找不到就算了吧,”“你要是早来会儿,刚才还有人打球,要不明天你再来?”“不,不用了,只是明天想早起会儿,打打篮球,你快回教室吧。”“--那我走哩!”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前前后后有没有变化,即使有变化,我也看不见,烛光的光线实在太暗。晚上我躺在寝室的床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眼前满是刚才的情景。
我在高一过得一点都不好,尤为班主任的沟通方式很不恰当。早自习时,我随手翻看了下同桌从校外借来的图书,恰巧被班主任看见,他训斥了我一顿,“学校里的收费项目,你都是班级里最后一个上交的,还有闲钱去租书,再说看什么不行,还偏偏看《晚年宋美龄》!”那不是我的书,可我没有辩解。
晚自习补上次缺下的微机课,我一点也不想去,一个是微机老师的态度很不好,好想人人都欠他东西一样,再者人多电脑少,我还不如在教室写日记。第二天,班主任在课堂上喊,“有人偏得搞些特殊不行!”同学们随他的目光一起投向我这儿。许是年龄大了,自尊心也随之增强,我对伤自尊的言语行为极为敏感。英语曾是我的强项,我喜欢我初中的英语老师,可现在,英语成绩却一再下降,班主任教我们班的英语科目。
我想摆脱这里的一切,教室是恐怖的,于我而言,在这里的近三百个日子,我备受煎熬,有时候会涌上一种感觉--这里太陌生了,我不属于这里,周围的每一样事物都仿若在瞪着我,我胆怯地抱住自己的双肩,想逃离这片天地,可又没有这个勇气,外面的世界对我将会怎样呢,它究竟是泥潭,还是平地,我不敢用自己的身体去试探,迷茫中,没有人向我伸过来援助之手,我躲到教室里最角落的位置。我想远离这一切,但逃脱不掉,唯能做的只能是劝自己平复下来,接纳眼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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