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身形极快,眨眼已至近前。白莲圣使一看,那人使的正是正宗的丐帮轻功“天犬追风”,而且已经有了相当高的成就,不禁心下暗惊:“没想到我下面丐帮弟子中竟有如此人物!”
只是那人奔到面前,身形却是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徐大勇急忙上前扶住了,急叫道:“路兄弟,你怎么了?”
那姓路的不答徐大勇的问话,却向着白莲圣使一拱手:“山东分舵副舵主路不封见过圣使。”
白莲圣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山东的副舵主,只见他年约三十,长的膀阔腰圆,五大三粗,脸面却还比较白净,满脸的英气,左肩之上却插着一柄飞刀,深入骨内,刀柄上的红绸迎风飞舞,就像是天神帮的一面旗帜。
白莲圣使冷哼一声,突然出指连点路不封几处穴道,左手一掠,那把飞刀已经拨在手中,放在鼻前闻了一下,说道:“还好,没喂毒!”随手掷在地上,那红绸却已四分五裂。
路不封一拱手:“多谢圣使!”徐大勇又急忙从怀里掏出金创药,给路不封擦在肩上头,这是丐帮弟子必备之药,以免要饭时被人打伤,可以随时治疗。一边擦药,路不封一边说道:“禀告圣使和徐大哥,天神帮的飞刀堂已经得知我帮在此聚会,大队人马已经急奔谷地而来,预计一个时辰之后,就会赶到这儿!”
圣使和徐大勇还未答话,石斌在旁说道:“来的正好,跟他们拼了!”这几句话远远的传了出去,又引起了众丐的齐声大哗:“跟他们拼了,为二百兄弟报仇!”
徐大勇却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属下不敢太过靠近,看的不是太清,大约有五百人左右。属下本想靠的更近些,却被飞刀堂中巡逻弟子发现,中了一刀,仗着属下轻功不错,才逃了回来。属下给丐帮丢脸,请大哥责罚!”
徐大勇一摆手:“我知天神帮诡计多端,所以才让你亲自去探听消息,能活着回来,实属不易。又带来这么宝贵的情报,何来责罚之有?”
徐大勇一弯腰,把地下的那柄飞刀拾了起来,向着白莲圣使说道:“请圣使回去禀报帮主,属下誓与弟子共存亡。这把刀,老夫要亲自还给天神帮。”
白莲圣使缓缓自怀中取出帮主那张黄纸,一扬手,黄纸化成了片片蝴蝶,经风一吹,早已飞的无影无踪。圣使高声说道:“本座今天就与众位兄弟一同抗敌,帮主面前有本座一人承担!”众丐听到这句话,当下高声的齐声大呼起来:“多谢圣使,多谢圣使!”白莲圣使年纪本轻,此刻早已是热血沸腾。当下又接着说道:“所有丐帮弟子皆由山东舵主徐大勇指挥,本座将亲自上阵杀敌,以立我帮威,为我丐帮死去的兄弟报仇!”
徐大勇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在丐帮中越权,处罚极重,上次自己就是因为没有请示帮主,擅自带人去行刺金兵大将而被贬的,连忙低身说道:“还请圣使亲自指挥!”
白莲圣使低声对着徐大勇说道:“徐舵主,不必推辞!帮主曾多次说过,徐舵主是个人才。再说,现下丐帮弟子中山东弟子三千,皆归你所属,自当由你指挥。”
“好吧!”徐大勇听到此处,也不再推辞,知道时间紧迫,飞刀堂定是有备而来,自己方面也应当早做准备。当即高声喝道:“丐帮所有弟子听令,四袋弟子请坐前排,三袋弟子后之,二袋、一袋再后之!”
只见山谷中众丐起了一阵骚动,三千山东弟子早已坐好,动的极少,河北分舵的弟子皆靠过来,按等级排好。梅霖和香姑坐在后边,左边是一个披着二个麻袋的老丐,此刻那老丐凑过头来,对着梅霖说道:“请小哥向前排就坐!”
这老丐是不是老糊涂了?自已在这儿坐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往前去呢?梅霖心里藏不住话,当下自然说了出来:“我在这儿坐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前边?”
那老丐一惊,仿佛看到了一个小怪物一样,过了半晌才说道:“你是四袋弟子啊!难道你连这个也不知?”
梅霖正想说:“什么四袋弟子!”却被香姑拉了一下,把这句话拉回肚里去了。香姑指了指梅霖身上的四条麻袋,梅霖明白过来,冲着那老丐咧开嘴笑笑:“原来,背着四条麻袋的就是四袋弟子啊!那我分给你两条不就行了!”说着,梅霖正准备解下麻袋,分给那老丐。
那老丐连连摇手:“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请小师哥前排就座吧!”说着,用手在梅霖后背上一拍,梅霖突然腾身而起,连越过十七八排人头,向前落去,香姑一见,急叫着:“霖哥,霖哥。”拨步追来。
梅霖在空中吓的尖声大叫起来,这一下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竟变成了头下脚上,向地面直插下来,那老丐出掌之际,早料到梅霖这么小,可能武功不会如何高明,只是没料到作为一名四袋弟子,竟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当下在后面一声惊呼,却也是无能为力。
幸好,梅霖下落之地,是第一排四袋弟子坐落之处。一名中年乞丐双手向上一伸,接住了正在急速下落的哇哇乱叫的梅霖。梅霖落在那人怀里,向着那人咧开嘴,微微一笑,便问道:“我媳妇呢?”
那人一怔:“什么你媳妇?”心里却想:乞丐还会有媳妇吗?看这人,这么年轻,还是个孩子,看不出竟和我一样是个四袋弟子了。我可是屡立功劳,才被舵主升为四袋弟子的,却还没被允许养媳妇呢。他这么年轻,简直可以用年幼来形容,竟已经得到了养媳妇这样的优待?我看多半是小孩子胡闹玩的。
想到这里,也对着梅霖一笑,往第一排最边上一指:“你去坐那儿吧!”
梅霖像个大人似的一拱手:“谢谢大哥!”便往那边走去。
此时,徐大勇目光如矩,对这一切早已看在眼里,心想:“这是哪个手下的弟子,竟一点规矩也不懂!”当即向着梅霖一指:“你过来!”
梅霖刚在那儿坐好,也看不清徐大勇的手指,只听到一声巨喝:“你过来!”震的自己耳朵生疼,正想伸手捂住耳朵,心说:“这些乞丐别的本事不会,就会大嚷大叫的。”却感觉到旁边众丐正在扭头看着自己,“难道是在叫我?”梅霖想正找个人问问。却又听到徐大勇一声大喝:“就是你,别乱看,快过来!”
这一下徐大勇心内气愤,使了一成内力,震的梅霖耳朵半天听不到东西。梅霖心说:“得,就是我了!”当即,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一步三摇的走上前去,拱手一礼。梅霖未语先笑,常言道:“伸手不打笑面虎”嘛,然后才问道:“舵主,你叫我?”
“你是哪个舵口的?”
梅霖一听,我哪知道我自己是哪个舵口的,难道丐帮还分舵口吗?当下心一横,就想随口胡驺一个。转念一想,此时群丐齐集,说哪一个都非露馅不可,得,还是来个“以全概偏”比较好,当即说道:“天下莲花是一家,舵主何必要问属下是哪家呢?”话一出口,梅霖在心里就对自己大赞一声:“聪明,竟然随口就引用了刚听来的丐帮的词句,我梅霖真乃天下奇才啊!”
这一句话竟把徐大勇给闷住了,明明知道这小子说了,跟什么也没说一样,却也不能再问了。如果再问,那不等于说自己认为天下丐帮不是一家吗?硬要分裂丐帮吗?这可是死罪。
徐大勇也是见多识广之人,知道这小不点不好对付,八成不是丐帮的,混到丐帮另有所图。不过,谁会派一个小孩子来当卧底呢?况且还冒充四袋弟子,那也太明显了吧!想到这里,徐大勇接着问道:“那你为何来到此处?”
此话问的更是没有水平,群丐齐集当然是为了血战天神帮,如果私下审问间谍,当然应当如此问法,可现在是光天华日之下。果然,只见梅霖哈哈一笑,高声叫道:“誓死保卫山东,杀死天神帮那帮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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