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比起嫡长,更重才能。
“母亲,此时寡人只有决断。”楚王心意已决,哪怕此时邓曼已经在强撑一口气和他说这样的事了,他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恽听到祖母和父亲在商谈立太子之事,他跪在那里眨了眨眼,神情格外无辜,“太子?太子是甚么?”
“恽,不要多言。”陈妤出声打断儿子的话。
恽眨巴眨巴眼睛,“母亲……”他看向楚王,“君父,让兄长做太子吧?”
这话说的太子之位好像就是一个果物,说送给兄长就送给兄长了。
楚王知道幼子根本就不知道太子是怎么一回事,他微微侧首呵斥,“简直是胡闹,太子之位是能够让来让去的么?”
“艰至性,唯有几分浮躁,而恽看似乖巧,其实性情像极了你。如何取舍,老妇已经说不上话了。”邓曼脸色迅速灰败下去,她靠在枕上,“……”
“王母!”艰哭起来。
“艰过来。”邓曼在床上对着长孙招了招手。
艰立刻从席上站起来走到邓曼床榻前跪下。
“仲妫……”邓曼看向陈妤。
“仲妫在。”陈妤连忙应道。
“艰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你要记得,他和恽是兄弟,莫要让他们相争。”邓曼不复方才的精神。
“仲妫记住了。”陈妤点点头。
邓曼看向艰,“记得,以后要听君父和母亲的话,,莫要任性了。”
“王母……呜呜呜”艰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么直接面对生死离别,哭的几乎成了个泪人,甚至连话都顾不上答。
“……”恽跪在那里,犹豫自己要不要也去哭几声,结果他挤了挤眼睛,愣是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到了祖母面前恐怕只能干嚎。
但是干嚎哪里有人会看不出来?
于是他老老实实跪那里了。
“……邓国……”邓曼轻轻将哭泣的长孙推开,免得他被她死前吐出的那一口浊气所侵染,她此时已经神志不清,开始说起胡话。
陈妤见状为了不吓着孩子,连忙让人将两孩子带下去。
恽乖巧的跟着人走了,但是艰却死活不肯离开。最后还是楚王让人将他抱走。
“终于,终于可以回来了……”邓曼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头顶的幔帐,“好、真好呀……”那神情不是一名老妪而是属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楚王见状,知道邓曼是真的不行了,只好忍痛召来侍女,将邓曼转移到正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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