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怀胎十月,我降生了,她不知道肚子为什么鼓起来,又为什么瘪下去,我时常看见她对着别人家的孩子喊“大姐”,我猜母亲其实以前会说话,后来隐隐约约听了传言,说母亲小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没有钱去治,等到烧退了,不知道怎么烧坏了脑袋,于是除了妈和大姐,她不会叫别的,因为没人想到会等不到她健康的长大,于是只来得及教了这些。
我猜父亲等待的时间和母亲怀胎一样辛苦,他那时不知道我的性别,我是否如他一样是个正常人,有人说母亲那是疯病,傻病,他虽然执意要留下孩子,其实心里也是万分忐忑的。
他们说:“这样的孩子生下来也是累赘”
“你要生个小傻子,一人伺候俩”
没人赞同我父亲要个孩子。
若是我可以决定自己的出生,也要举双手双脚去反对的,可等我拥有了能去评价自己命运的权利时,我已经无法坦然离去了。
小孩子若是夭折了,没有人去怪他,但我若是无病呻吟说出想死的话,那定是罪大恶极,万万不能被世俗原谅的,他们说那样让父母伤心的人是讨债鬼。
小时候我犯了错被父亲脱了裤子打屁股,母亲也会因为我的调皮,用力掐我的胳膊,非要我疼的呲牙咧嘴她才会撒手,掐的我极疼。
犯了什么错已经忘了,只是挨打的事刻骨铭心,有一年看了电视里的富豪寻亲,再被父亲按着打的时候,嚎啕大哭,指着他说:“你凭什么打我?又不是我亲爸。”
父亲被气笑了,也不打我了。
“我不是你亲爸谁是?”
“那你为什么总打我,我不管,把我送到我亲爸那里去。”
“你亲爸在哪?”
“山东!”
我信口胡诌,父亲来自山东,那他如果偷了别人的孩子,估计也在山东。
挨打还是总有的,不过我小时候是个小坏蛋,被打出经验来了,父亲一来打我,我就酝酿尿意,把裤子尿的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有一年冬天似乎格外欠揍,两条棉裤换着尿,父亲把裤子放在锅盖上去煲干。
姑姑拿着好吃的和新棉衣来看我,见我光着腚坐在炕上,数落父亲,“你总打她做什么。”
我不喜欢挨揍,我什么道理也没记住,倒是因为挨打,总是对父亲抱有怨气。
等长大了一些,他们总说我的父亲全靠我出人头地了,我是他的希望。
考上大学就好了,那些声音说,有了工作,找了对象,结了婚,有了孩子,你爸爸就享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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