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需得将这些壁画拼凑到一起,才能知晓其中真正的含义?”
鱼怀隐也发现了这一点,他退后几步让视野变得更加开阔,将整个岩壁尽收眼底,才惊觉当这些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壁画拼合到一起时,其实是在向发现者讲述了一个神秘莫测的故事。
这一刻壁画在清光的映照下,开始变得鲜活起来。
鱼怀隐试着解读岩壁上的内容。
在很久以前天地一片混沌,一个白衣人降生在黑暗中,他区别于沉默的山川,无言的草木生来具有灵智,也因此感到孤独。
所以他动用与生俱来的神力,创造出了许多具有意识的动物,希望它们可以给这个冷清的世间带来一丝热闹。
然万物虽有灵,可白衣人却苦于无法和这些动物沟通,他踏上了漫长的路程,渴望找到一个和他一样会开口说话的朋友。
白衣人独自走过很多地方,终于在一个深渊里遇到了一个会对他微笑的少年。
他很高兴遂将少年带回了神界,并耐心地教导少年明辨是非、学武习文。而随着少年长大,人间沧海桑田,出现了很多和他们一样具有喜怒哀乐的凡人。
少年心性好动,常常偷跑到凡间,将他从白衣人那里学来的东西传授给世人,因此受到了凡人的膜拜。
他本是一片好心,谁知凡人在拥有了智慧的同时也催生了欲望,他们为了争夺领地逐渐变得嗜杀残暴,导致战火纷飞,血流成河,引来了上天的愤怒。
电闪雷鸣中,白衣人遵从天道指引,持剑而来意图以杀止杀,灭世清洗。
少年不忍生灵涂炭,决意与白衣人展开了一场足以毁天灭地的大战。
彼时四季同现、日月颠倒。
一场大雨过后,少年身首异处,而白衣人则站在山巅仰望九天之上正在肆虐的雷海……
画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
鱼怀隐思考着画中景象的来龙去脉,总觉得这个故事颇为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阖目天君——”
蓦地,鱼怀隐看向岩壁上那闭着眼睛的白衣人,他突然想起在他来到这世界的第一天。
黑店门口,他面对黑娘的责问,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关于上仙界的信息里,就有这样一号人物。
那是写在《道经》卷首的寥寥几行字,讲得是上古两位创世大神的冠世一战,而故事的内容也和壁画上所绘的大致相同。
阖目天君想要灭世,地君阻止失败战死神界,天地为之逆转,山河倾覆。
“上古传说?”鱼怀隐本还以为这石壁上所画的是这洞中主人的生平,可如今看来却猜不透是何人曾在此逗留,还将仙界广为流传的一段辛密绘在了这里。
一滴水落在鱼怀隐的脸颊,他从这故事中清醒过来转头看向良册,发现小徒弟还在盯着壁画发呆。
“良册?”鱼怀隐一直没有松开抓着良册胳膊的手,眼下他已将这壁画上的内容牢牢记住,便觉得没有继续待在此地的必要。
他想要将良册拉走,却发现小徒弟想是被魇住了一般,迟迟不肯离开。
“你在看什么?”鱼怀隐不解地问,因为在这之前他从未在良册的脸上看到过如此怪异的表情。
赤衣少年微笑着,可他的眼神中充满着迷茫,又像是在恐惧,眼角下的泪痣亦是迸发着血一样光芒。
“师尊,我好像真的见过这画里的人。”
突然良册在听到鱼怀隐的声音后,他的脑海中有了片刻的清明,他挣扎着胸膛里涌起一种难以抑制的剧痛。
方才他随着鱼怀隐的脚步,依次的看向那壁画,只觉得画里白衣人的模样逐渐地清晰起来,而就在他快要看清白衣人的脸上,在第七幅壁画的
跟前,他看到的却是一个背影。
而这个背影似乎存在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地仰望想去接近,一瞬间他仿佛置身于画中的世界,成了倒在血泊中的玄衣少年。
“是他,是他要杀了我!”良册紧捂着胸口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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