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身体借给我好不好?”
有病有病。
但凡她的爪子能碰到他,他也不至于这么猖狂。
凌慈咬牙,跑了那么久腿脚不自觉的松懈,就在阴寒触尾的危急时刻——
“你有病吧,大半夜追着一只猫跑什么?”
这人说出凌慈心里话的同时,手上毫不客气地一板砖下去,鬼魂闪躲不及,脑门迎着撞上,没有穿透,结结实实的那一下声音让凌慈腿也不疼腰也不酸了。
只觉神清气爽。
痛快。
“还不滚开是想立地成佛吗?”手上的砖头抛起又落下,总能被稳稳接住,任延年的语气渐渐不耐烦起来了。
撕破白天那层人畜无害的皮,露出的是凌慈不曾见过的任延年的另一面。
鬼魂目光阴森地看着任延年脚边喘息的白猫,似乎是在衡量为了新躯壳和任延年为敌到底值不值得。
但他还没估量出来,板砖又毫不客气地落下。
“赶紧滚。”
在板砖落下去后,凌慈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看见鬼魂的脸像动画片特效一样扁平。
惨叫一声,鬼魂马不停蹄地跑了。
任延年随手将板砖一扔,低头瞥了白猫一眼,转身进入药店。
凌慈这才发现自己怪能跑的,竟然都到药店这里了,距离小院得有千八百米。
背对着药店蹲在店门口,明亮的灯光在她身前投下一个猫影,虽说身后有了倚靠,但经历过刚刚恐怖片似的生死时速,凌慈还是不敢轻易转头,她怕自己回头猝不及防看见一张鬼脸贴在玻璃门上。
咽了口口水,她被自己脑海里抑制不住的遐想吓到了。
玻璃门从里面推出来,再一次看见任延年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不可否认,凌慈极有安全感。
任延年出来之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蹲下来在塑料袋里捣鼓。
凌慈转过身面对他,也好奇地往里面看。
直到任延年抓着蘸了碘伏的棉签涂她的尾巴尖尖,然后慢拍的,从始至终被她忽略的疼痛一下子窜上脑门。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去了一块毛发,还在渗血。
她强忍着没有一爪子拍上他的手臂,克制地把爪垫贴在对方的手背并往后推了推,婉拒之意明显。
任延年却没把自己当外人,眉眼低垂,纤长的羽睫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
他一手扶着蓬松雪白的尾巴,另一只像是在做严谨的实验,棉签不放过一点泛红的皮肤。
暗黄的碘伏难以避免地沾染到周围一圈的绒毛。
处理好之后任延年在收拾东西,凌慈则是抱着自己的尾巴吹吹。
她现在变成秃尾巴猫了哭哭。
男生起身带起轻柔的风,是熟悉的蓝太阳洗衣液味道,白色的塑料袋里一瓶小孩喝的退烧药水在凌慈眼前一闪而过。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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