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地洞,冷侵晴倒抽口寒气,脚下两尺见宽的石阶外竟是万丈深渊!
深渊四周峭壁合围若桶,此刻她正处于壁上人为掏出的石阶上,放眼看,这样顺着峭壁凿出的石阶很多,依峭壁山形延伸而下。
三人沿着石阶往前行,炎青雨高举右掌在前冷侵晴轻垂左掌在后,一红一银两个光源犹如日月同辉将地下世界映照得透亮无比,也险峻无比。
什么人会在隐密的后墓室修建一条如此奇特而险峻的地道?这地道显然是有人借天然山洞略加修葺而成。
冷侵晴正暗自默神,忽听紫烟高声喊道,“炎大哥,救人如救火,如此龟速,待赶到慧聪墓只怕二爹已变怪物!此路我熟,不如我先行,你陪冷青慢慢前来接应即可。”
她心急如焚,既担心二爹出事又恐催促冷侵晴赶路出意外。这石阶如一个大海螺弯弯曲曲盘旋而下,里侧傍山崖外侧临深涧,阶上青苔漫漫,行走其上稍不留神,被突兀伸出的山岩撞破头倒是小事,倘若脚下一滑坠落足有二三十丈之深的山涧不粉身也得碎骨!
“我自打学走路起阿公便教我修习轻功,如今《飞仙》不敢说有大成,但比起你们两人自是不在话下。还是我先行一步,紫烟,你随我师兄慢慢前来接应。”
此刻慧聪墓室究竟是何景况?金盏血莲是否完好无恙?
冷侵晴内心同样焦虑无比,听闻此言岂能甘于落后?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二人为何非要做独行侠?凸显自己厉害?还是说,我是累赘?”炎青雨眼睛一翻,面带五分讥诮五分玩笑,咳了一咳对紫烟正色道,“古墓再无旁人,你大爹是如何变作怪物,你还不说来?不想你二爹出事,莫非想冷青兄弟步你大爹后尘?你怕是想验证,若冷青兄弟遭遇你大爹同等境况时,是否也将变作怪物?”
“你!”紫烟气得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下去,眼看半个身子歪在山涧,冷侵晴急步如飞一把抓住。
“师兄再满嘴嚼蛆莫怪我打落你满口大白牙,叫你找不到媳妇儿!”她指着炎青雨鼻子恶狠狠说道。
“不说了!”炎青雨急急摇头,余光却暗瞟一眼紫烟,嘴角一抽,
“有些人良心就不会痛!莫非是没有心……”
“炎青雨!”冷侵晴陡然一声大吼,抬脚拦住炎青雨一副与他干架模式。
她也闹不清这次为啥心里堵得慌,按理她与炎青雨只是在做戏,不应耳热胸闷心烦躁!
“冷青!”就在此时,紫烟一个箭步钻入两人中间,袖子轻轻为她拭去额上细密汗珠,垂头低语,“炎大哥骂得对,我命都是你给的,不应瞒你!我说,我全说予你听……”
“不必勉强,算了,紫烟!”冷侵晴只觉心底微微地疼!
“这就对喽!”炎青雨却乐不可支,纵身一跃已在千尺外,“莫要停,边走边说!”
“我大爹二爹绰号桃域双鼠,大爹飞天鼠,原名武二娘,一身轻功无人能敌,一双铁拳纵横江湖鬼见愁,二爹神算鼠瓜年华,虽武技不如大爹,但占卜算卦风水机关……各种谋略手段当真多如瓜瓜世界里各瓜瓜,千奇百态丰富多彩,且样样烂熟,当真名副其实瓜样年华!”
桃域双鼠竟是雌雄一对夫妻!难怪官府多次抓捕这对盗贼始终无果……
听到这里,冷侵晴心中咂舌,暗道,“任你一人前面,此次我定将你抓住!”
“大约五六日前,天还未亮,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鸽子,冲着二爹叽叽咕咕直叫。”紫烟瞧瞧山涧,加快语速,“二爹取下它脚环上信筒眉开眼笑,说‘正愁礼物没着落,哈哈,二娘,大买卖来啰!’”
“瞧二爹乐得小蝌蚪眼尾巴直往上翘,我心中一动,便连连夸赞两位爹爹做大买卖的样子一定神气,央求他们带我去开开眼。以前我每次求,他们都不许,说我是他们的吉星,可不能有闪失。这次我正忐忑,没想到二爹眯着一线天似的缝隙眼,许诺此次出门必带我随行。”
紫烟说到此,眼眶忽地红了,“二爹以从未有过的语气与我说话,他说大爹跟着他奔波劳累多年,沾阴气折阳寿,眼看天上呼啦啦掉个百毒不禁滋阳消阴的大宝物下来,他可得捡来送大爹……”
“你两位爹爹倒是伉俪情深!”闷头赶路的炎青雨不禁脱口夸道。
“情深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唉……”紫烟一声长叹,“正因我二爹忧心大爹安危,一向心细如发谨慎沉稳的他才一时中了机关暗算……”
白日里她与炎青雨告别匆匆赶往丽山慧聪墓,发现神算鼠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围着案上楠木匣子兜圈子,一见她到来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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