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晚和金宝,贼精奔下楼道到一楼,就看见穿了雨衣的邓局站在楼前的空地上,指挥着奔跑聚拢来的警员。
“快,穿上雨衣,备好枪!”邓怀勇看见楼道出现的徐三晚就冲他喊。
徐三晚从楼梯旁的一间物料配备房里领出雨衣,对一个从身边经过的警员问了句,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你得问邓局。”警员边穿上雨衣边说:“不过按经验来看,可能跟日军有关。”
“到了现场你两个可要跟紧我,这雨下得太大了,我脸上的面皮泡不得水,给我留意着。”徐三晚对在一起穿上雨衣的金宝和贼精说。
两辆警用卡车从那边车库开过来空地上,邓怀勇立即指挥地面上的警察上车,嘴里还喊道:“他娘的速度利索些,别拖了时间,到那里日本人把气撒你们身上。”
从配发枪械的警员处领了盒子炮的金宝和贼精随其他警员一起上了一辆警车的卡斗上。
徐三晚冒雨要钻进一警卡的副驾驶室,被邓局叫住,让他往开过来的一辆警用吉普车坐上去。
车开出大雨中的路上,徐三晚对一起坐在后座的邓怀勇说:“邓局,这顶风冒雨的出动,看来事情不小?”
车里除了司机,副驾处还坐着那名交通队长,邓局并不避讳的说:“下冰雹子都要赶过去了,日本人在电话里头直接指着我骂,半个小时内要不见我的人马到达鸡鸣街,就让我直接去他们的监狱报到,你说我能坐得住!”
“电话里头虽然没说出是何事,但我猜测在我们出发之前,日军已经采取行动,要我警队去亮相,只是作一下明面上的安保维持罢了。”邓怀勇说着话,有意侧偏着头去窥察徐三晚的神色,却见人只管往车窗外望。
“若按以往的经验,你也猜到日军的行动目的是什么?”徐三晚平静地问了句。
邓怀勇沉默了一下,说:“如果真是我猜想到的,那么这次事情可能会闹得很大,这段时间鬼子被城里城外的武装抵抗力量搅得焦头烂额,这些人是以城外的新四军为主的游击队,鬼子明的暗的都出动了大量的兵力,就是要清除这一带的抵抗武装,这一次肯定是发现了城里潜藏的人员。”
这下徐三晚内心不由感到局促不安,他从邓怀勇的语气和用词,觉得这人似乎有怀疑他是抵抗武装其中的一份子,他往下说话表达的意思很会让人捉摸他会有什么样的心态和立场。
但他还是开口了。“我想问邓局,您对游击队的抵抗武装是怎么看的?”
邓局笑了下,说道:“老弟,这话你还不如问你自己,你得明白,你和我都是顺降者,是为侵略者撑场子的人,好自为知吧。”
这话让徐三晚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从说话听得出这人并不想与他感情分化,是因为这个警察局需要他的敢作敢为。
邓局接着伸手拍了下前头坐的交通队长,对徐三晚说:“这是我的心腹,手足兄弟,往后警队的事情上,需要人手或车辆的,尽管跟他开口。”
交通队长转过身来,向徐三晚伸出手,说:“许队,本人姓陈,往后有事尽管支声。”
“都是为邓局做事的,多担待着。”徐三晚与人握手时,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枪响声,他不由得紧了下神,却见与他对面的人正看着他,他只得露了笑。
“别装作你好像知道啥似的,当心啥时就失了踪。”徐三晚心里对看着他的说。
鸡鸣街是一条百来米的旧街巷,以前因做兽医行业兼屠宰家畜而出名,现时还有些经营兽医业的商铺开在街面上。
鸡鸣街因一头搭在闹市的中山路上,以前受闹市的影响,路上的房子门面也建得上些气派,除了还留着几家医兽兼卖药的铺子,其他门面房大都做起旅馆或饮食的生意。
这天近午,三百多日军冒雨将鸡鸣街两头和两边房屋后挨着的建筑一起包抄住,里面藏在兽医行里的十多个游击队员发现被包围时,已经来不及出逃。
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是城外跟日军打仗时受了伤的重伤员,被暗中转移到城里地下医疗处治疗休养的人,不知何故被敌人知道了藏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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