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他的紧张,歌塔向他扬起了一个还算温和的微笑,眼中飘荡着浅淡的友善,她向一旁让出了一个位置,道:“坐下吧,这里有一封信件需要你的签名。”
伽佰烈迟疑着坐下,恭敬地问道:“请问您是想让我签署什么样的文件?”
歌塔飞快地在信封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在一旁划出一个空格,向他道:“我觉得你在感悟死亡上很有天赋,准备推荐你去我的母校学习,不过我们不会强迫学生进入,所以请你自己写下你的名字作为同意的标志。”
伽佰烈几乎要骂出声,他当然在感悟死亡上很有天赋!他本来就死过一次!刚才又差点死了一次!突然他意识到了这位“克洛维小姐”所说的感悟死亡是什么意思,问道:“您说的感悟死亡是感悟死亡后的一切本身吗?”
“是的。”歌塔把信封推向他,道,“死亡的虚无在我们看来是很重要的一步,但不是所有死过一次的人都可以清晰地进入死亡的深层,可你刚才做到了,所以我认为你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伽佰烈犹豫片刻,放缓语气让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听上去更加亲和一些:“那么,我可以选择不去吗?”
“可以,但我需要你去。”歌塔直接道。
伽佰烈下意识地道:“为什么?”
歌塔窘迫地道:“因为我想从你身上拿走一些东西,可我没有其它东西可以用来和你做交换,不过我的推荐信简直非常高,足够买下我要向你买的东西。”说到最后她又自信了起来。
伽佰烈松了一口气,道:“您想要我身上的什么可以直接问我要,作为您复活我的报答我不会吝啬的。”
歌塔道:“我要你所诞生的那个世界。”
伽佰烈一怔,他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就在这时,世界树也道:“你想要他所在的那个世界?我可以造一个送你,我已经恢复了一些力量了,造一个中低端的小世界不是难事。”
伽佰烈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显然,事情有了转机。
歌塔的眼中满是不赞同的情感:“你不要破坏规则。”说完她再次看向伽佰烈,道,“请签下它,你能得到的比你所要付出的多得多。”
他想拒绝,可就在他升起这个念头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寒冷逼近了自己的灵魂,只要他敢说出来,他就会瞬间死在严寒里。
他张了张嘴,最终道:“我只会天使族的文字。”
歌塔朝着信封一摊手:“请便。”
伽佰烈颤抖着拿起了笔,最终写下了那个名字。
一颗金色的果实突然从空气中出现,滚落到了世界树的面前。世界树直接把果子吃了下去。
“交易成立,住你的留学生活愉快。”歌塔说着取出了一枚洁白的六瓣花朵徽章递给他,道,“拿着它,向前走,学者车厢给我预留了一个席位,它现在属于你了。”
伽佰烈沉默着接过徽章,向三人道了一声:“祝各位生活愉快。”说完他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好了,你想做什么?”世界树问道。
歌塔把双手缩回了衣袖里,摸到了那把短枪才道:“把那个天使所在的世界的力量种植到你的星空中,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地进入那个宇宙成长力量。”
世界树恍然大悟,又挑出一根棉线递给她,道:“那你好好看看要在什么时候降落,不要刚进去就死出来。”
歌塔没有回话,只是捏住了那根棉线,又闭上了眼。
世界树的棉衣针上突然又出现了一根金色的面前,祂从容地将其织进了毛衣里。
世界树的星空中,超脱以下的所有生灵与死灵都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莫名地提升了一小截。
······
洛葳再次睁开了眼,感官再次附体,她也感觉到了身下的摇晃。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毕竟这个降落点是她自己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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