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将军,驸马究竟何日回京?”
秦瑶光干脆单刀直入地问。
呼延进一愣,挠了挠脸道:“这,这个……末将离开的时候,大将军正要启程。从边关到京城,末将快马加鞭花了半个月,大将军的仪仗行程缓慢,走上一两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大将军”称呼惯了,只有传话的时候他还记得用“驸马爷”这个敬称。
好家伙,从十五天到一两个月,这个时间也够灵活的。
秦瑶光佯怒道:“怎么,本宫敬你一句将军,你这倒是连驸马的行程都弄不真切?要你报信,你有什么用!”
糟了,公主好像生气了。
果然是脾气不好吧?
不过,呼延进将心比心,换了他也会生气。如果是他娶的妻子一走十年,好不容易有消息了,还说不清楚究竟多久能到家,他也生气。
但大将军也是出于无奈,这京城龙潭虎穴的,不准备好不敢出现啊?
“殿下容禀,大将军带着人马难免走得慢些,沿途又有州府接待,末将实在是不知……”呼延进解释着。
可秦瑶光根本就不让他把话说完,露出不耐的神色道:“行了!我知道了,十年我都等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两个月。”
把深闺怨妇的模样,演绎了个十成十。
他们夫妻的事,呼延进怎好说话,心道:我们大将军果然是干大事的人,能忍心把如此花容月貌的尊贵夫人丢在京城,还一丢就是十年!
公主心头有怨,大将军也只能认了。
“还有何事?”见他没有退下,秦瑶光问。
呼延进忙道:“殿下,末将在逐风院见到有管事以次充好欺上瞒下,恐公主被蒙在鼓里,想要做个见证。”
他半个字不提曾夏不把逐风院的主子放在眼里的事,把重点放在“以次充好”上。
白露听见,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心道:原来,他并不是看上去这般粗豪。
要知道,奴大欺主这种事最难有真凭实据,无非就是人证,且罪名可大可小全凭主子心意。但“以次充好”则不同,证据就摆在那里,一眼就能看得明白。
呼延进不走,当然是要替几个孩子撑腰,将那曾夏狠狠治罪。
却又不能明说,便打着见证的幌子。
秦瑶光心道:这些古人啊,一个个都是人精,就连这个猛张飞在关键时刻也不掉链子。
不过,正好了。
有呼延进这个燕长青的心腹家将做见证,她也不怕生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来。
“来人,去把王管事、曾夏、周清荷带来。”
秦瑶光沉下脸吩咐。
来都来了,不如一锅端。
呼延进往左侧站了站,就避在秦瑶光下手处。
等人的时间最为枯燥无聊,偏偏还和长公主共处一室,呼延进局促得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更不知道怎么跟大将军的妻子攀交情。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也就罢了,随意聊聊边关的风土人情也就过了。可这位是公主,又是大将军负她在先,说什么都感觉是冒犯。
秦瑶光瞥了他一眼,把他的尴尬看在心里,道:“将军请坐,上茶。”
呼延进在明光堂等候时,下人就上了瓜果点心和清茶。听了吩咐,请他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重新上了一杯新沏的衡山茶,把之前的茶杯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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