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他指著垃圾桶。“全都扔在那里头了。”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裙子里捏成粉拳。“你应该知道,两间公司合则蒙其利,分则受其害。”
“我知道。”
“那──”
“不。”
书眉用力咬住红唇,忍住翻腾上涌的怒气,克制著不冲出去找把榔头,回来敲破他那硬如顽石的脑袋。好吧,既然说之以理、诱之以利全都没效,她声调一软,企图动之以情。
“大哥──”
“我这个大哥,十五年前差点被你毒死。”对于这件事情,他可是念念不忘。
“凌云跟向刚已经答应。”
“我也是股东,这件事还得问过我的意思。”
“你到底还有什么条件?”她松开拳头,双手在裙上交叠,恼怒的瞪著他。
张彻一露出狞笑,双手交叠,往后头一靠。“我不跟谎话连篇的小孩谈条件。”
“你瞎了眼吗?我已经长大了!”书眉气急败坏的说,杏眼瞪得又圆又亮。
深幽的黑眸,慢条斯理的从她气愤红润的脸儿,滑过纤细的肩膀,在那诱人的酥胸上逗留,眸光逐渐转为深浓,有著纯男性的欣赏。
“看得出来。”他的声音不再冰冷,也没了咆哮时的惊人怒气,却危险得让她难以呼吸。
某种女性化的情绪,悄然袭上心头,她本能的避开那露骨而无礼的注视,略略偏开身子,甚至还偷偷低头察看衣著,差点要以为,自个儿是不是哪颗扣子没把,让他瞧见了什么不该瞧的地方──
“你是对人不对事?”书眉试著冷静下来,粉颊上的红晕却始终难以褪去,他的眼神远比他的怒吼,更让她忌惮。
“对。”张彻一伸手抚著方正的下巴,大方的承认,还勾起薄唇,对著她露出笑容。
她记得那个笑容!当年,他把对方的篮球队教练整得痛哭失声时,就会露出那种笑容。
各种情绪在脑子里搅和成一团,书眉反而渐渐冷静下来,她仰头闭上双眼,频频吸气,粉拳一点点、一点点的松开。
她生来就胆大妄为,又聪明过人,这几年来的商场历练,更让她拥有了无比的自信。眼前的张彻一,虽然棘手了些,但是还不足以让她举手投降。
半晌之后,她再度看向他,招牌的天使笑容终于再度出现。
“没有人能够拒绝我的。”她甜甜的微笑著。
“他们都被你毒死了吗?”他讽刺的问。
两个人瞪视著对方,彼此僵持不下,谁也不肯退让,看似平静的办公室里暗潮汹涌,空气中几乎可以闻见浓厚的火药味。
好啊,既然他不仁,那就休怪她不义。在国外磨了这么多年,她的恶劣性子只是被隐藏得很好,却没有被抹煞,反倒随著岁月的洗礼而精进,只要随便动动脑筋,能够想出一百种办法,逼得他点头同意。
她就是不相信,自己劝服不了这个顽固的男人!
红唇上的微笑变得更甜更美,她眼睛里的光芒也更加闪亮,兴奋的眼神,活像是看中猎物的小母狮。她紧盯著他,在心里默念著开战宣言──
张彻一啊张彻一,咱们就走著瞧吧!
第六章
艳阳高照。
一走出便利商店,热浪就迎面而来,书眉左手提著一袋鸡蛋,右手拿著刚买的冷饮,贴紧红润的粉颊,汲取些许的清凉。
台湾中部的夏日,炎热得让人难以忍受,唧唧的蝉鸣声,似乎让空气变得更燠热难忍,离开台湾多年,她几乎都快忘记,这儿的太阳有多么烫人。
她沿著骑楼走,小心翼翼的避开阳光,直到走到转角处,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踏上柏油路,站在斑马线的这一头,接受太阳的烤炙。
今天是张振的六十大寿,他不想铺张,只邀请了十来位亲友,办了两桌好菜,在家中庆祝。林嫂特地准备了一锅猪脚面线,煮到了一半,才发现冰箱里的鸡蛋早已用罄。
书眉自告奋勇,扛下这份任务,出门买鸡蛋,顺便利用便利商店的传真机,把一些资料传回远在美国的蓝氏企业,报告进度,要身为总裁的舅舅耐心等待。
按照以往经验,为一桩合作案耗上七、八个月,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但是,这回地点换作是童年时曾住过的小镇,她的心态就有些许的不同,整颗心像是从最隐密的地方,开始柔软起来。
她曾在这儿居住了数年,每一眼看到的风景,都有些似曾相识,都能勾起她不少回忆。
有的回忆,温馨得让她不由自主的微笑;有的回忆,却可怕得让她战栗不已。
不行,事过境迁,她不能再去回想那些事情!那家伙早已被她用计踹进牢里,没有机会再来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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