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快歇息,提着剑作甚?”
云观镜摇摇头,不同于满脸疲惫的卓琅轩,他是真真正正的恢复到身体最好的时候。
“我等不得了,悠弟他在受苦,我却……”往日的记忆一点点从脑海中浮现出来,云观镜还记得那个少年一个人站在他们对面,落寞的问:“二哥,你不相信我么?”
那个时候他虽然心疼的紧,却不怎么相信秦悠。他脑中的念头是这样的,就算是秦悠是西魔国的人,但也是他的二弟,不容外人来欺辱。
就是因为这份不信任,他的三弟差点死在他面前。
那个冰冷的梦境中,他呆呆的、无法把看在眼中的景象理解,结拜时的誓言犹言在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事实是,他的福气秦悠从来没有分得一点,而灾难却总是秦悠一个人承担。他的悠弟却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以如此凄惨的方式……
不,他要赎罪,他想要跪在秦悠的面前,请求他原谅。
“我等不得了,大哥……”云观镜的脸上像是要哭出来似的,明明是个健康的人,脸色却灰败如死,痛不欲生,“我一想到悠弟……他受的那些委屈……我竟然没有在他的身边保护他……我……”
“他正在受苦。”卓琅轩的口中泛着苦涩,几乎说不出下面的话。
“是的,所以我必须去救他,就算搭上我的命!”云观镜握紧手中的剑,“我要杀了于衡!”
门被推开了。
“不行!”国师苍白的容颜看上去比云观镜还要颓败,银色的头发也完全失去了光泽,一副重病在身的模样,“于衡已经是新的侍者了——”
“我不同意!”云观镜眼睛里布满血丝,看上去很吓人,“我不相信悠弟会选他为侍者,一定是这个卑鄙的男人用手段逼迫悠弟……”
“那是不可能的。”国师冷冷的说,“除非是秦悠从心底真心实意的认可,否则契约不会达成。所谓的手段,即使让秦悠送出玉佩,也没有用。”
“那于衡为什么会成为侍者?!”
国师久久不说话,乾坤镜里看到的景象还在折磨着他。使用禁忌法术的代价太大了,前几日他连起身都做不到,这几日也不过稍稍好了一点。匆忙赶过来,让他刚好了一点的伤势又加重了,国师轻咳了两声,才说道:
“我以前和你们说过,还有一种方式可以结契,这不是骗你们的,只是……”
国师吞吞吐吐的样子让卓云二人心中同时涌起不好的念头,那可能是一种相当痛苦和折辱的方式。
“另一种方式的第一个条件是,与雏鹏必须有血缘关系。”
第九十一章
秦悠是在一阵刺痛中醒来,他的灵魂再次与身体契合,这种不适感让他感到很难受。
有人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从皮肤传来的温暖让他很安心。
又一丝刺痛,混沌的脑子一点点的清明,秦悠扭了一下,睁开眼睛。
“哇!”一个貌似木乃伊的人,正低着头深情款款的看着他,被那突兀的造型的吓了一跳的秦悠,发现自己的脸上也缠着绷带,里面敷着一层草药,凉凉的很舒服。
“别动,你的半个脸都毁了,幸好有三哥的白玉无暇膏。”
“你是……花千繁?你怎么包成这样了?”秦悠觉得说话费劲,索性闭上眼睛,然后摸摸自己的脸,奇道:“我怎么也包成这个样子?”
“你不记得了吗?”
秦悠摇摇头,“忘了。”
头上久久没有回应,直到秦悠再次睁开眼睛,花千繁才说:“忘了也好。”
“我的脸还能好吗?”要是毁容了可钓不到妹子了。
“自然。刚才云公子已经去拿更换的药,你的脸伤的很重。”花千繁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却没提要找龙冰儿报仇。
真是奇怪,他向来嫉恶如仇,有仇不但当场报事后还要百倍报,此时如此平静倒显得有些不正常。
秦悠不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花千繁不愿意提,他也乐得不用编故事。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他再也不愿意见到于衡了。
“你的眼睛,是谁做的?”
因为少了一只眼睛,视界受到很大的影响,于是秦悠根本没看到一直呆在一边的叶清蟾。
“是谁?那个教主吗?”
秦悠耸耸肩,左顾右盼,试图转移大家的视线。“玉佩……呃,回来了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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