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惊疑,便要求与他一起去看看,这回他倒是答应得爽快。
这天又和山民们一起上了山,没多大一会儿大家就已经分头走散了,我和沈皓钰也离了队,施展轻功和沈皓钰一起在山林中穿行。跑了大半日,肚子都饿了,吃了早上带出来的肉干,再继续走,却发现这些山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但真的走不出去,绕老绕去,总是只能在附近的这几座山里打转转,被我们定为目标的那座山怎么走都离我们还是那么远。
直觉这些山头肯定是被动了手脚,布下了什么奇阵,便把自己的想法和沈皓钰说了。沈皓钰说他也想过这层问题,可是为什么不管怎么走都能回到那个山谷呢?
我也想不通,并且这些人生活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却一直不被世人所知,也是有古怪的,怕原因就在这山上。当下也没有办法,便与沈皓钰商议,先安心的住下来,和山民们先混熟,来探探这山有什么秘密,也只有这样才能走出这些山,不然乱闯也不是办法。
商议好了,沈皓钰也慢慢静下心来,每日继续上山打猎,我则花了更多的时间与小甜相互交流学习,只有解决了语言障碍才能从山民们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天渐暖,雪也慢慢化了,山谷开始露出它的真面目。谷中有个湖,湖水来自于山上的清泉,湖水清澈,山民们的用水几乎全部都在这里。临谷的一面山坡,是层层叠叠的梯田,看到这些梯田,沈皓钰吃惊了好一阵子,还跑到山上研究了好些天。佑景朝是没有梯田的,其他国家不知道有没有。
老的树叶逐渐脱落,新叶脆生生的冒出来,满山满岭深深浅浅的绿,有些耐寒的小花也在草丛里探出头来。
雪还没化多久,地上都是湿润润的,山民却已经慢慢停止了打猎,都跑到田里忙活起来,翻新田里的泥土,准备着播种新苗。谷中没有鸡鸭牛羊之类的家禽家畜,吃肉,就是野味,干活,全是人力,凭着一两百个壮年男子用双手翻新那些田泥,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这天吃早饭时,小甜她爹不知说了些什么,很严肃的看着我的沈皓钰,小甜辞不达意的翻译了一通,好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说我和沈皓钰不能白吃白喝下去了,要自己都手,丰衣足食。我就想啊,我们是呆了有些日子了,可也不全是白吃白喝啊,至少沈皓钰每次打的猎物比你们两父子加起来还多。不过人家主人发话了,我和沈皓钰也不好补做些什么了,再说人家现在也不上山打猎了,沈皓钰也不能老跑山上去,我们也不可能老是吃肉。
吃完饭,小甜爹带着我和沈皓钰到了山上,指着几块梯田又是唧唧哇哇的说了一大通,然后又递了一把铲子给我们。我估摸着是说以后这几块地就归我和沈皓钰种了,见沈皓钰没什么反应,忙笑眯眯的伸手接过。
谷中的铁器很少,还很粗糙,据说山里有个铁矿,却产量很少,所以他们用得很是节约,连射猎的箭头都只是削得很锋利的竹子。
拿着铲子举到沈皓钰面前:“小王爷,我们要当农夫了!”见沈皓钰一脸不解,解释道:“以后这几块田就归我们种了。”
沈皓钰便黑了脸:“我不会,种什么田,快些找路出去。”
摇摇头,看了沈皓钰一眼,便朝别人家的田里走去,看看人家是怎么用铲子来犁田的。总算看了个大概,回到分给自己的田里,挽了裤脚,脱了鞋袜,下了田,也一铲一铲的翻起泥来。沈皓钰见状,瞥了我一眼,在田埂上坐下。
看着别人做似乎很容易,轮到自己时,才知道所谓的技巧,并是看看就能学会,一铲下去,要动好几下才能把泥翻过来,没一会儿,手掌心便火辣辣的疼起来。松开手,吹了吹气,这才又开始翻泥。
中午回家吃饭,小甜娘看见我半身是泥,沈皓钰身上干干净净,便指着沈皓钰哇哇啦啦说了起来,刚好小甜她爹也回来了,见状夺过我手中还没放下的铲子,一把塞到沈皓钰手里,又说了几句什么,神态似乎颇为愤怒。沈皓钰拿着铲子,面红耳赤的站在那里。
八成是说这些活儿应该是男人来做,不应该让我去做吧。
一吃完饭,小甜她娘就烧了热水让我去洗澡,特特别别的指了我的脚,又指的我的肚子,然后一副痛苦的表情。我知可能是说脚受了冻,对腹部或是子宫不好,毕竟二月的水还是很凉的,便也不客气,提了水就到房中洗了脚,又泡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她们送的麻布衣,干干爽爽的出了门。
山上的梯田里,沈皓钰正挽起了裤腿撩起了衣摆,在小甜她爹的指点下翻着田泥,脸上和头发上也不小心溅了些泥点,模样有点狼狈,也有些可爱。见沈皓钰慢慢掌握了技巧,小甜她爹便去了自己的田里,留下沈皓钰一人。
走到沈皓钰身旁,田也不大,在田埂上几乎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立在田中的他。我轻轻叫了声:“小王爷。”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翻起来。我知他那双手和我一样,也就是拿拿剑,射射弓,还能弹弹琴,用来做这种事实在是有点……
见沈皓钰兀自咬牙在那里死撑,也不知他是不是在发泄什么,终是忍不住再唤了一声:“小王爷,您先停一下,我有话要说。”沈皓钰这才从泥浆中抬起脚,略略有点摇晃的走到田边。
我把铲子从沈皓钰手里拿开,摊开他手心,只见两个手掌都红通通的,也不敢去碰,上午自己才经历过,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今天先停下吧,回去给您做个包手的东西再来,好吗?”我问,不知做个手套会不会好受点,记得工地上那些民工都是带着手套的。
沈皓钰看了我一眼,迈到田埂上来,捡起铲子便往山下走,我忙提上他的鞋子快步跟上。
回到家里,我问小甜帮我找了些碎布和针线剪刀过来,然后搬了木桩凳子坐到外面的太阳底下开始缝制我的手套,小甜也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一会儿,沈皓钰已经提了水去房间洗澡,想着自己竟然和他用一个澡盆,心中别别扭扭有些不舒服,针便扎到了手上。
小甜低低的惊叫一声,我冲她笑笑,示意自己没事。这里的线和麻都只有简单的几个颜色,衣服上也没有什么花纹,女子都朴素得很,一点都不花俏。我有心想做个什么漂亮的小东西,无奈自己手艺太差,只得作罢,安安分分的回想着和银燕是一起怎么做手套的,一针一线认认真真帮沈皓钰做起手套来,为了耐磨,还特意用了两层布。
太阳下山前手套完工了,小甜学着我的样,也把一只手套戴到自己的小手上,很是喜欢。见她如此,向她许诺说明天也帮她做一副,她这才高高兴兴的跑开,去帮她娘准备晚饭。
进到屋里,沈皓钰正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发呆,也是一身粗布麻衣。没有了往日的锦衣华服,此时的他看起来也不怎么像平素那个意气飞扬的小王爷,倒如一个邻家的大男孩般清净俊秀,让人平添出几许疼惜。
把手套递到他面前,轻声道:“试试吧。”这东西又不知道怎么量尺寸,不小就可以了。
沈皓钰伸手接过,慢慢戴到手上:“这就是上次你和银燕一起弄的?”
我点头,银燕不是也帮他做了吗,不过好像没见他戴过。这次在西北,子诺他们倒是戴了几次,围巾却没敢戴出来,实在有点太招摇了。
沈皓钰戴好手套,手指动了动,没说话,又取了下来,放在他的床头我的床尾。见他的脏衣裳还仍在一边,我走过去收起来,打算明天拿出去一起洗。
在田里劳作了六天,那几块梯田总算被沈皓钰翻完了,纵使带着手套,手掌心里还是磨出一层新茧,还没喘口气,小甜她爹又把沈皓钰拉去了田里,教他如何把那些泥块整平,整平之后才能插秧在里面的。沈皓钰不得不又在田里累了几天,每天回来洗了澡,吃了饭,就早早躺下。
天气一天一天暖,我们也没有闲下,随着小甜她娘在屋后整起了菜地,洒下了一些种子,也不知道日后长出来的又是些什么东西。
田里的谷种发出秧苗来了,没多少日子,秧苗就已经郁郁葱葱,可惜移去栽种了。小甜她爹拔了些秧苗扔到沈皓钰的田里,又手把手的教沈皓钰分苗插秧,沈皓钰一步一步的学,种出来的秧苗倒也横看竖看都成行。
做完这些,一年当中最重要的农活也算完成了一半。好在小山谷里作物的种类不多,基本上只有这些水稻,其他的什么都靠山上野生野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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