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没有暖炕,屋子里阴冷昏暗,燃了火炉放在桌子下,便与子诺和甘霖玩起斗地主来,输了就要在脸上画一道杠杠,这算不上是赌博吧?管他呢,反正关起门了,也没人知道。
甘霖明明是新手,却和子诺配合默契,怕是平日一起练剑训练出来的吧,只是苦了我,老是输,都不敢照镜子,也不知道被画成什么惨样了,偏偏又爱当地主,楞是不肯让给别人做。甘霖当了六次地主,却只被画了六道杠杠,我有些疑心是子诺暗中放水,却又找不到证据。子诺脸上最为干净,才两道杠杠。
突然,敲门声响起,我做贼心虚,快速的把牌收好,其实最主要的是我这把牌太烂了。
“子诺在吗?”林昭的声音。
子诺应了声,开了房门,林昭看看子诺,又看看我和甘霖,哈哈大笑起来。我赶紧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巴:“嘘!别让人知道了。”
“除非让我也参加。”林昭眯起了眼睛。我悄悄看了眼门外:“之煊哥呢?”
“和小王爷出去了,我没去。”说着,反手把门关上。坐到凳子上,林昭有些不满的说:“怀恩,有了甘霖,你都好像没有再与我和之煊玩过牌了吧?”
我讪讪:“这不是在军中吗,让人看见多不好,且你们两个是贵人,事多……”
林昭嗤笑一声:“少来了。”看看桌上,又道:“你们刚刚在玩斗地主吧?现在四个人了,我们玩升级。”
“好,不过要重新来,我要把脸上的墨汁先洗掉。”这下就不是孤军作战了吧。林昭的脸是干净的,就让林昭出去打了水来让我们把脸洗干净,这个懒家伙,也不知道弄点热水来,冻死我了。好不容易把脸抹干净,马上把手放在火炉上烤起来。
放了四张牌,各自摸了一张,找到自己的对家,我与甘霖一对,子诺和林昭一对,好像有点亏哦,甘霖基本上还没玩过升级呢……
果然不出所料,这次子诺根本就不顾及甘霖也算得上是他师父,林昭更是不客气,也不管甘霖是才学的,一点也不让着,那两个没良心的把我和甘霖打得落花流水,脸上再度惨不忍睹,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算算时间,好像快要吃晚饭了,看看外面灰暗的天空,这样的日子怕是还有好几个月吧。
洗干净脸才敢走出房门,一起去吃饭。
雪下了好几天,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攻打过几次泾州,却是久攻不下,两军又一次僵持着。越拖,不是越对他们不利吗?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大动作,不知又在弄什么玄虚,上次可是让我们吃了大亏的。
这天刚吃完早饭,沈皓钰就派人来传话,说是要去打猎。上次在青州城外出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去消遣过了,难得他憋了这几个月,去就去,也好看看我的箭现在怎么样了。
一行人马从东门出了城,这边是通往丰州,是绝对不可能遇上敌军的,且敌军的活地图已经死了,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另有小路绕过来。不过,这次一起出来的,不止沈皓钰和庆王府的一干人等,沈泽轩也加入了其中,陪他的除了光启,还有三个面生的侍卫。
出门前我本拿了沈皓钰去年给我的那件火狐披风,虽然和自己的这身衣服不配,却是我最暖和的家当了,没办法。可当沈皓钰看到沈泽轩一身火红的出现在那里,硬是把我的披风拿走,把银燕做给他的那件黑色的披风给了我,我是乐意啦,这件配我的衣服好看多了,只是看到沈皓钰不伦不类的披着那火红的披风,还真的有点看不下去……
算了,这是人家自找的。
骑马踏过雪原,马蹄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子,甘霖在我耳旁说道:“雪再大一些,说不定可以做个雪车给你玩玩。”记起上次的糗事,我狠狠的剜了甘霖一眼,甘霖却得意的大笑起来,林昭不明所以,忙问怎么回事,被我一瞪,只好又闭了口。离得近的子诺定是听见了甘霖的话,一个人也笑起来,我赶紧打马追上前面的沈皓钰他们,以求远离这危险之地。
林子里的树木不是很茂密,骑马也不是很难走,大家分头寻找猎物,子诺和甘霖却始终不离我左右。发现地上有小兽的足迹朝林深处奔去,我们悄声下了马,把马栓在树干上,徒步追入了林中。
一个黑影从枯枝中跃出,转瞬间就以奔出一段距离,我忙抽出箭搭在弦上射了出去,那黑影跑了好一会儿,才颓然倒地。追上前去,地上的血迹拖了好长一段距离,红艳艳的血映在雪地上分外鲜明,刺痛了我的眼。
甘霖捡起猎物,却是一只獐子,中箭后还想这或许能逃跑,终是倒下了。
“果真进步神速,不知是不是名师出高徒啊。”甘霖笑眯了眼。
我勉强笑道:“都有,催将军是名师,我的天份也不能忽视。”
“天份?”甘霖抬高了声音,“也不知当初是谁把箭射在了靶杆上。”
不满的撅了嘴,现在我的箭技已经蛮不错了,还是不能摆脱当日的糗事吗?
见我不高兴,甘霖又接着道:“不过,在哪里摔倒就在哪来爬起来的人是最值得敬佩的。”
这还差不多,我又笑开来。
又打了几只小动物,回到约定的地点,沈皓钰他们也陆续回来了,各有所获。大家找了有水的地方,敲破了冰面,把猎物洗净分好,便就地生火烤了起来。我嫌这样的烤法烟味太重,又没调味品,硬是不同意把自己的猎物献出来,坚持要回到城里再好好调理着吃。
饱餐一顿之后,大家这才满足的回到会州城。
正文 第096章
甘霖竟然又不见了。这一次一连呆了几个月,突然之间又不见了。
接连两日,甘霖都没有出现,不知道这回他又会离开多久。宋之煊和林昭事多,这些天甘霖和子诺一直在我身边,一时半会儿还真是适应不了。
子诺也比较失落,这几个月他和甘霖的感情怕是也已经很深了吧,还时常蒙获甘霖在剑术上的指点。
雪停了几天,还没化,又大团大团的下了起来。甘霖还说要弄个雪车给我过过瘾的,看着地上厚厚的雪,这么厚的雪应该可以了吧?
沈皓钰又叫人抬了炭火炉子和铁丝架过来,上次吃了我烤的肉以后,他就经常让人出去再打些猎物回来一起烤着吃,边吃边喝点酒,小日子过得还真不错。
我叹了口气,拿着扇子把火扇得旺了些,架子上涂的一层油嗞嗞直响。阵阵香味传来,沈皓钰翻番这串,又挪挪那串,忙得不亦乐乎,不由道:“小王爷,你几乎天天吃,就不怕上火吗?”就不怕得癌症吗?这个他听不懂,就算了。
沈皓钰将一串被烤得澄黄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拿起来看了看,又重新放到架子上:“上火了就不吃了,火气消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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