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寒艰难的呼吸着,眉宇紧皱的低眸看向慕染。
对上她眸子的那一刻,他微微一怔。
慕染眼中透出的情绪很复杂。
有不想死的不甘心,却也有不怕死的无所畏惧。
她眼中充满斗志,好像今天不弄死他她就不会罢休,可是很矛盾的,她眼里也满是淡然凉薄,似乎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人、事、物值得她在意、牵挂。
看着那样一双眼睛,慕子寒遏住她脖颈的手不由的松了松。
他是个不被规矩道理束缚的人,所以他能感觉到,慕染也是个疯子。
甚至是一个比他还疯的疯子。
如果他真想弄死慕染,那慕染就算是搭上她这条命,也会拉他陪葬。
跟慕染同年同月同日死,实在不值当。
因为慕子寒的松手,慕染终于得了一丝喘息,她立马松了抓皮带的手,把慕子寒推到一旁,翻身剧烈咳嗽起来。
慕子寒也是鬼门关门前捡回一条命,捂着脖子一边咳嗽一边呼吸。
两人各自缓了好一会儿后,慕子寒才抬眸,看了眼被慕染紧紧握在手中的皮带,又看了眼慕染,说:“我会让人装好你的窗户,在那之前,你先找间客房睡。”
慕家别墅房间很多,除了家里人、保姆、管家、厨师等人住的地方外,还有几间空客房,方便来玩的朋友留宿。
这已经是慕子寒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依旧看不惯慕染,但也不打算跟她再闹下去。
第一,是他后知后觉发现跟慕染动手的自己非常幼稚,有违他的身份。
第二,是跟慕染杠上,就等同于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占不到优势的事情,除非他忍无可忍,否则他不想再做。
但对于他的让步,慕染并不满意,“在你装好窗户前,我就睡这儿。”
“慕染。”慕子寒脖颈间是被皮带勒出来的红痕,配上他阴沉至极的脸,衬得他宛若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你别给脸不要。”
“今天如果是我把你窗户都卸了,然后让你去睡客房,你愿意吗?”慕染并不害怕他这架势,反问道。
慕子寒一顿。
慕染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耸耸肩,指着门口,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快滚不送。”
慕子寒:“……”
很久了。
他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说到哑口无言了。
慕染见他还不走,便说:“我在这儿睡一晚,你最多就是明天叫人来消消毒,但你要想让我去客房睡,就得跟我再打一场,还得打赢了我,再亲自把我丢过去。”
“反正都是忙活,让别人忙活总好过让你自己忙活吧。”
慕子寒:“……”
居然,觉得,也有道理。
“只许在卧室和浴室活动。”慕子寒再退一步,“你要是敢去衣帽间和书房,我……”
慕染抬手打断他的恐吓,“我是来这儿睡觉的,又不是来这儿参观的,那俩破地方你请我去我都不去。”
慕子寒:“……”
他真想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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