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君一臣都着便装,出了南苑的门,纵马飞奔在往京城的官道上。
“傅达礼,到了京城,不要喊皇上,叫我公子就行,我姓林,喊我林公子。”福临轻快地吩咐。
“是,奴才遵命。”
福临大笑,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天边的太阳正在冉冉升起,映照着年轻皇帝的脸庞。
到了京城已经是上午了,勤劳的京城人民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开门七件事”,街上小贩的吆喝声,人们的交谈、欢笑,还有各种小吃,小手艺人的一些精巧的小玩意……琳琅满目,热闹非凡。
福临看着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生活得其乐融融,心里觉得十分骄傲和自豪,他对身后的傅达礼感叹:“民间生活和宫里就是不一样,有气氛。”
“回……哦,林公子,平头老百姓的生活就是吃得饱穿得暖。”
“这样啊……”福临笑道,“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要吃饱穿暖就别无所求,这样的生活跟桃源也没有什么区别。人们相亲相爱,友善和睦,老有所养,幼有所依,是谓大同。”
“是,我大清终究也会有那一天,四海之内皆兄弟。”
“四海之内皆兄弟……这句话说得好!”福临被这句话中的雄心壮志所感染,更加鼓舞了他要励精图治的决心,只是现在多尔衮当政……
想起多尔衮,他的脸色便阴沉得可怕。
“林公子,翰墨斋到了。”傅达礼指着眼前的精致小楼。
福临素来喜爱书画,大步走了进去,只见这家店店面虽小,展出的书画却十分不凡,他一眼就瞄到了董其昌的《岳阳楼记》。
福临对董其昌可谓推崇备至,每天都要临上好几张大纸,尤其喜爱行草,那种恣意的笔调连绵不绝,而董其昌的行草则集历代书法精髓之大成,笔锋如行云流水一般却又神韵备现。
只是眼前的这幅,看上去十足十的像,若是门外人,只怕以为这是真迹。但福临却不同,他对书画的造诣绝不亚于当代任何一位名家。他指了面前的这幅《岳阳楼记》:“这幅字是哪位名士所临摹?”
掌柜是个阅人无数的人,眼前这位公子天生的尊贵让人移不开眼睛,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公子是行家,这位是吕之悦先生写了放在这里的。”
“吕之悦?”福临听过这个名字,师傅洪承畴经常提起此人,此人风流不羁,才华出众,“恐怕不是吧,这幅字虽说得了董公书法精髓,但是笔力尚显不足,许多地方流于妩媚。吕之悦是书法大家,怎会有这种失误?”
掌柜听得冷汗涔涔,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汗,“贵客见谅,这幅字的作者小的实在不能说,并非小的欺瞒贵客,而是与吕先生有约在先,求您饶过小的。”
“原来是这样……也罢。”福临看了一会儿字,“这幅字我要了,多少价钱,你说。”
掌柜的一怔,福临不耐烦:“怎么了?不行?”
简短的两句问句却吓得掌柜不敢说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眼却看见福临腰间的龙纹玉佩,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是个一旦得罪自己就会万劫不复的主……他连忙应承:“不敢!不敢!这幅字能得到您的青睐是它的荣幸,也是小店的荣幸,您喜欢尽管拿去。”
说着亲自去装了这幅字,恭恭敬敬地交给福临,福临看了看傅达礼,傅达礼接过锦盒,从荷包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追上已经出门的福临。
掌柜把银子拿在手里,抚了抚惊魂未定的心跳,才发现冷汗湿透了衣裳。
乾清宫御书房内,福临将今天买来的《岳阳楼记》挂在墙上,屏退所有人,静静观看。
一笔一画,悠然自得,虽然笔力不足,但胜在神韵十足,有些地方还能找到卫夫人的痕迹,看来作者应该是女子。
福临轻轻笑了笑,能在这个年纪写出这样书法的女子真是凤毛麟角。
“万岁爷,晚膳已经备下。”吴良辅在门口小声地提醒。
“传。”跑了一天,他也有点累了。
一品鲍参鱼翅鹿肉佛跳墙烧得浓郁浑厚,福临看了看它,接过黄龙碗,吃得津津有味,又用了几道点心,喝了一碗鲤鱼汤就撤了膳。
福临尚未立后立妃,后宫中只有几个答应,偶尔去看看,大多数时间他都睡在乾清宫的寝殿,并不召幸妃嫔。
吃过了晚饭,他照例在书房临了字帖,翻开书案旁的书籍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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