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剩下的几天过得特别快。
摆脱恼人的晚自习后,祝余终于可以掐准饭点回到家里。
每天和林绥草在校门汇合,然后乘坐傍晚的公交车,在菜市场附近下车,买好食材回家后一起吃过晚餐,接着回各自的房间完成作业。
两人恪守着某种默契,决口不提几天前发生的那次失控,仿佛想要通过平稳的日子筑起一道防波堤,将未知的狂澜惊涛阻挡在外。
绥草虽然上次坚持认为应该继续体验疗法,但最近也安分地没有再提起这事,甚至稍显刻意地拉远了与祝余间的距离,回到刚出院时那种尽量避免肢体接触的状态。
于是,同居的时间似乎又倒流回了暑假,曾经的冲动被隐秘地压抑,在生活中留下一抹愈发显眼的空白痕迹。
但在必然会降临的反作用力出现之前,对皮格马利翁事件的淡化处理确实卓有成效。
周六晚上,夏风禾再一次打来电话,确认她明天能不能一起出去。
尽管她软磨硬泡地发起攻势,甚至放下并不存在的作为姐姐的尊严好言哀求,但林绥草还是如一块冰山般死硬地选择闭门不出。
说完再见,她坐在床沿关掉电话,向后方倒去。
纤细的腰肢仿佛要折断般仰起,黑色的长发如泼墨般在身后淌开。
半躺在自己床上的女孩翻个身,正好让一只海豹脑袋进入视线。
她和它对视一会儿,突然伸出双手,泄愤似地用力搓揉,将放在枕边的雪白玩偶挤压成奇形怪状的样子。
“我也想去啊。”
并拢起双腿,缓慢地摩挲,前几天的触感仿佛又要从记忆的底部涌现上来。
但是不能答应姐姐的邀请。
“必须要有冷静的时间……”
如果这种状态下,三个人在一起的话,她一定无法忍受的。
一定会做出不应该做的事。
她把属于自己的礼物拉到怀中,用力抱紧,闭上双眼。
“叮铃铃——”
再睁开眼的时候,外界的天光已经透过窗帘,照亮昏暗的房间。
闹钟扰人地响着,怀有起床气的少女一掌拍过去,终结了它的嗡鸣。
“竟然就这样睡过去了。”
林绥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蜷缩起有点发冷的光滑双腿。
她昨天睡得歪七倒八,连被子都没有好好盖。
应该不会感冒吧。
转动着像这样的念头,绥草下床,探出脚尖寻找到拖鞋,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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